独孤求醉看着周伯通那略带期翼的眼神,忍不住好笑,走上前一步,刚想开始说任务,突听到秦时明月不依不饶地道:“周前辈,周。。。周伯通,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帮忙给个信物,我回去交差吧。”独孤求醉一愣,显然,秦时明月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知道就这么回去交任务,肯定是白跑一趟,于是赖着周伯通,要他给个任务物品回去交差。
“烦死了烦死了!”周伯通被逼无奈,两手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东西来,这老顽童被黄药师关在桃花岛上十多年,身上自然是空无一物。只见他随手在身边的桃树上一抓,指力到处,剜下一大块树皮来,然后拿指头在那树皮上刻刻划划,很快,树皮上就出现了一个图案,一个老头扯着胡子,哈哈大笑,憨态可掬,那老头居然和眼前的老顽童有着几分神似。
“诺,这个给你,拿回去交任务吧。”周伯通又在那画的边上加了几个字,随手将那树皮扔给了秦时明月。
秦时明月呆呆地接过那树皮,心下震惊,这老顽童的指力真是了得,那老树皮虽没有石头那么坚硬,但其硬度也不小了,老顽童居然随手在上面刻划,就能画副画出来,看其表情,相当轻松自如,似乎和吃饭喝水一样。
独孤求醉心念一动,转头四顾,却发现,这洞口边上的几棵桃树上,有过很多伤疤,看那疤痕大小,似乎都与秦时明月手中的这块书皮大小相当,独孤求醉心下大汗,敢情,找这老顽童来做任务的人还真不少,为了打发别人的任务,老顽童都是随手在这树上抓了树皮,刻划几下给人拿去交任务。
周伯通不再理会目光呆滞的秦时明月,转头对独孤求醉说道:“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了。你的任务呢?”
看着猴急猴急的周伯通,一脸心痒难挠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玩家过来被他蹂躏了,独孤求醉心下好笑,说道:“周伯通,我的任务呢,其实很简单,我受你一位故人之托,前来探望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好说好说。老顽童我吃得好睡得香,一切都好。”周伯通笑嘻嘻地说道,一脸的坦然。这家伙绝对算是金庸世界里的一个极品人物,超级极品!被人关在这桃花岛上的山洞里,一关十多年,不仅没有闷出精神病来,反而过得滋润无比,闲得无聊之下,居然连左右互搏这种功夫都被他给想出来了。
“恩。我看你现在过得确实很好。”独孤求醉点了点头,说道:“想必这么多年也创了不少新功夫出来吧。”
“咦!你怎么知道!”老顽童周伯通被独孤求醉这一撩拨,一愣之下,更加心急,说道:“你们两个,任务都交了,也该陪我练几手了。!”
“等一下!”独孤求醉故意顿了一顿,吊足了老顽童想找人打架的瘾头,这才开口说道:“看你现在确实过得不错,我会把你的近况说给那人听的。不过。。。。。。”独孤求醉看着已经快要抓狂的周伯通,又开口道:“那位故人知道你被。。。你在这桃花岛上,我担心他不相信我的话,你还是也给刻个信物,让我带过去吧。”
“啊啊啊,可恶的小子!”周伯通大叫一声,右手一挥,拿手抓将过来,侧着独孤求醉的胸前,抓在侧边的一棵树上!在吓了独孤求醉一跳之后,老顽童将抓下来的那一块树皮,如法炮制,拿手指再刻出一个哈哈大笑的老头形象来。独孤求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刚才他故意吊这老顽童的胃口,并不是无的放失,而是要激得对方心痒难耐之下,立即给自己一块信物,好拿回去给周伯通的老情人瑛姑交差。
“恩。好了。”老顽童歪着头看着那树皮上的人物,颇为满意,随后又开始在上面刻字,在独孤求醉满怀欢喜的注视之下,周伯通突然转过头来,问道:“恩?刚才你还没说呢,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呢?”
独孤求醉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兴奋劲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还是无法蒙混过关!先前看这老顽童在树皮上画完画之后,随后刻上几个字,本以为是他兴之所致随手而为,现在看来,却是意有所指!自己若是随便报一个周伯通的旧识,蒙骗一下,待他把称呼刻上去之后,只怕自己拿着这树皮,到瑛姑那也交不了差!
“快点说啊。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老顽童不住口地催促道,打断了陷入沉默的独孤求醉。
独孤求醉心念电转,一瞬之间,闪过了许多主义,却没有一个好办法能应付眼前的局面,最终只得无奈地说道:“周伯通,我肯定那位是你的故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在我说出那人名字之后,你还是要把这信物给我,不许耍赖!”
“可以。没问题。赶紧吧赶紧吧!只要是我认识的人。”周伯通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突然又道:“不对,除了。。。除了一灯大师,和瑛姑,除了这两个人之外,不管是谁都没问题。”
“额。。。”独孤求醉这次无语了,没想到这心思单纯的老顽童,居然也有滴水不漏的时候,他就怕这老顽童听到瑛姑之名会拒绝他的任务,因此先拿言语来诓住老顽童,叫他一会听了瑛姑之名也无法反悔,哪料这老顽童在关键时刻,突然醒悟过来,加上条件,只刨除了一灯和瑛姑这两人。
“恩?莫非。。。”老顽童虽然心思单纯,但也不笨,一见独孤求醉的神情,知道不妙,当时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实不相瞒,她叫瑛姑!小子受瑛姑前辈所托,前来探望。”独孤求醉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只听到噗的一声,老顽童手里的那块树皮,一下子被他捏成了粉末。
“你!你!你!”果然不出独孤求醉所料,老顽童周伯通甫一听到瑛姑之名,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独孤求醉,就要骂人。
独孤求醉看着即将暴走的周伯通,连忙退后两步,站在秦时明月的身后,开口对周伯通说道:“周伯通,你可知道,瑛姑前辈得知你被困在桃花岛上,苦心钻研五行奇门之术,十数年来,呕心沥血,只盼有一日能上得岛来,救了你出去,你怎能负她?”独孤求醉这番话,却是在来此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的,他也知道此任务不易,当然会做准备。此时危急,连忙快声快语地说了出来。
暴躁的周伯通,听了独孤求醉的话,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这时见秦时明月象个木桩一样杵在他和独孤求醉之间,恼怒地挥挥手,说道:“你别在这碍眼了,先到外面等等去。”说完,一挥手,秦时明月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待到脚踏实地之时,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已身在那洞口的数丈之外。
秦时明月也不是寻常人物,否则也不会将一身武功练到和独孤求醉相仿的地步,心气颇高的他,在玩家之中,罕有能入他之眼的人物,这独孤求醉若非凭借那降龙十八掌力压他一头,也难得与他推心置腹,互相协助找到这老顽童周伯通的地头。此时的秦时明月,却是呆立在当场,心情难以平静,一想到刚才周伯通恼怒之下的一挥手,便忍不住惊叹:这周伯通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自己在他面前,别说还手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犹如蝼蚁一般,被他轻描淡写的一掌就给甩了出来!
“哼!好你个老顽童!现在就让你先嚣张,待得我以后学全了北冥真气,再来找你好好算帐!”秦时明月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从那种被打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可见此人心胸境界,也非泛泛!
秦时明月定下心来,抬眼看去,只见独孤求醉口唇微动,似在给周伯通讲述,而那老顽童则拽着独孤求醉的衣服,时喜时忧,抓耳挠腮,一刻也不得停歇。秦时明月也知道周伯通和瑛姑、一灯大师的事情,知道独孤求醉一时半会还讲不完,只得盘腿坐在地上,默默运功,等待独孤求醉完成任务后出来。
再说洞内的独孤求醉,起先周伯通只是问了一下瑛姑的近况,后来无论独孤求醉如何分说,他就是不肯再给信物,让独孤求醉交回给瑛姑了。想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还是对一灯大师和瑛姑心存愧疚,难以释怀的缘故。
最终独孤求醉无法,只得将由一灯大师处所听来的前因后果,以及瑛姑所讲述的,一股脑全部讲给了周伯通听,那老顽童此时却不再(露)出玩世不恭之状,神色之间,倒有了几分沉稳。独孤求醉又道:“周伯通,你知道么,一灯大师出家,并非因为生你和瑛姑的气,而是因他当年没有出手救助你那孩儿。大师现在不仅不记恨,反而心内愧疚!小子受他大恩,见他日日忧愁,自愿前来,便是为了化解一灯大师这一桩心结。”
“好!当年我和瑛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后来他又没有救我的孩儿,大家就算扯平了,以后再也休提!”周伯通终于收拾好心情,说出这么一番话,又再抓下一块树皮来,重新刻划一番,交给了独孤求醉。独孤求醉拿到手中,仔细一看,树皮上,那画像之旁,刻着一段话:“我们的儿子生下来时,头顶是一个旋还是两个旋?”忍不住莞尔一笑。
“好了,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独孤求醉拿着那个树皮画像,松了口气,看着恢复常态的周伯通,心下一动,却没有再提陪他过招之事。
“你你你!说话不算话!”周伯通大叫大嚷,一把拽住独孤求醉的胳膊。
独孤求醉胳膊被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胳膊上犹如套着一个铁箍一般,挣扎地越厉害,受到的疼痛就越大。继秦时明月之后,独孤求醉终于也尝到了老顽童周伯通的厉害。对方只不过是随意地拽住了他,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刻意为之,只怕自己的这条胳膊,多半已经断掉了!这老小子一身的功力可真是深厚无匹!
“轻点轻点!”独孤求醉玩火**,纯粹是自讨苦吃,这时连忙停下步子,大声叫道:“不就是陪你打架么,我也好久没找人打架了,手痒得紧,你放开我,等我兄弟过来,咱们这就开打!”独孤求醉指着还等在洞外的秦时明月,非常没有意气的拉他过来垫背。
“哈哈,好好好。这才象话!”老顽童这才放开了独孤求醉的胳膊,尤自不放心地说道:“你可不能不讲信用,一定要陪我多玩一阵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两个能挡住我十招,重重有赏!”
“那当然,那当然。必须的!”独孤求醉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苦笑一声说道。他这以退为进之计,本意是要激那老顽童一激,勾一勾对方的瘾头,这样才好讲条件,没想到自作自受,那(性)急的老顽童不经意间让他吃了个苦头。
“小子,你也过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老顽童周伯通指着外面的秦时明月,大声喊道。秦时明月连忙站起身来,进了山洞。
“周伯通,要打也可以,不过,我得把话给讲明了。”独孤求醉怕再吃到苦头,不等周伯通开口,又迅速说道:“我们两个人的武功,虽说还过得去,但跟你老顽童比起来,那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就算我们两个一起上,恐怕还是接不下你一指头!”独孤求醉说着,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方才被周伯通情急之下一把抓住的地方,那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周伯通看着独孤求醉胳膊上的红肿,老脸微红,讪讪地道:“额。。。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拿手一伸,又捉住独孤求醉的胳膊,这一次却没有用上内力,又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别。我这有药,一会敷上就好,还是不用麻烦你了。”独孤求醉见效果已经达到,哪儿敢让这尊大神给自己揉胳膊,连忙把胳膊给抽了回来,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被他一不小心给揉断了,那可就冤大了去。
“那。。。要不。。。”周伯通眼珠转动,突然伸出自己的胳膊,对独孤求醉道:“你要是生气了,那最多我把胳膊也让你捏肿好了。大家都不吃亏!”秦时明月站在边上,听着老顽童的话,目瞪口呆!这样都行,服了!
“其实呢,我倒不是怕痛,有句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点伤算得了什么!”独孤求醉看着(欲)言又止的周伯通,豪气干云地道:“说到打架,老顽童你也是个中高手了,但说到打架的精髓,说不定你还没我这末学后进清楚呢。”独孤求醉说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给边上的秦时明月丢了个眼神,意思是说你先别急,就看着我忽悠完这老顽童再说。
秦时明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果然听到周伯通受激不过,气呼呼地说道:“哼!老顽童我一生打架无数场,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连黄药师和欧阳锋我都跟他们打过,你一个小屁孩,也敢跟我说打架的精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看你到底是真懂还是装懂。”独孤求醉嘿嘿一笑,说道。
“问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来。”老顽童此时的神情,十足十的一个小孩子。
“我问你,什么架打得最过瘾?”独孤求醉看着周伯通的眼睛,问道。
“切!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棋逢对手,实力相当,打上他几天几夜,那才叫过瘾!”周伯通不假思索地说道。
“照啊!老顽童你果然是此道高手!”独孤求醉一拍大腿,不(露)痕迹地拍了一记马屁过去。让那周伯通立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接着道:“算你过关了,那我们就在这里交手吧。我们兄弟两个,修炼武功时日不久,武功招式上,倒是学了不少绝招。不过就是内力太稀松平常,难挡你老顽童神威,这一架,只怕打得索然无味,波澜不惊啊。哎,哎,哎。。。”独孤求醉摇头晃道:“我兄弟二人说话算话,那也无法可想,只得尽力而为,舍命陪君子了!”
独孤求醉说完,身体微微下蹲,摆开架势,准备动手。同时又给秦时明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也摆了个起手势,和独孤求醉一左一右,对着周伯通。
“哎。。。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大家打得过瘾点。”周伯通连连摇手,低声嘟噜道。
“老顽童,出招吧,谁让我们学艺不精呢。以后等我们内功大成之后,再来陪你好好打一场好了!”独孤求醉只装作没听到周伯通的话语,摆出武当长拳起手势,说道。
“嘿,有了!”周伯通一拍脑袋,竖起右掌,对独孤求醉说道:“来,全力击我一掌,我看看你的实力。”
独孤求醉忍住心中的喜悦,全力一掌推了上去。这一掌,用足了内力,他可没有再耍花招,在周伯通这种武学行家眼里,只要一会交上了手,自己的内功水平,根本就藏不住。所以他非常光棍地全力和周伯通对了一掌。
“哈,小家伙内功不错,根基很扎实啊!”周伯通难得地夸了独孤求醉一句,又道:“跟你们比武,我的内力会一直保持在和你一样的水平,这样大家才打的过瘾。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哈哈哈哈!”
“老顽童你果然聪明。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独孤求醉装做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乐翻了天。
“嘿,你也别得意,就你们两个,想挡我十招,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周伯通上前一步,说道:“留神了!”说完,左手一掌斩向秦时明月的脖子,右手却是一拳轰向独孤求醉的小腹。这两招都是空明拳中的高明招式,却不是同一招,赫然正是左右互搏分心二用的奇术!
甫一开战,老顽童就用出了他的压箱底功夫,显然,他也将独孤求醉和秦时明月两人当成了真正的对手来看待。
独孤求醉和秦时明月不敢大意,两人几乎同时启动,分别出招迎上了老顽童。
这老顽童周伯通,虽然内力压制到和他们同一水平,但他嗜武成痴,一生打斗无数,临敌经验之丰富,实在是世所罕有,而他对于内力的运用,也已臻至化境。以左右互搏之术同时对付独孤求醉两人,其实和单打独斗也相差不大。
这才刚过三招,独孤求醉和秦时明月便已大感吃力!难以抵挡!这老顽童经验何等丰富,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两人武功中的缺点。独孤求醉内力扎实,但招式略显单调,他就以招破招,以快打快。秦时明月招式繁复,内力较独孤求醉却稍逊一筹,老顽童却不拼招式,而是以力破巧,出招之际,内力陡发陡收,空明拳虚实相间,秦时明月很快就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md!拼了!”秦时明月眼见不妙,知道再不拼命就没机会了,趁着周伯通收招的瞬间,强提一口真气,用出了师门绝学天山六阳掌!
“咦,有意思!”老顽童的眼光何等毒辣,接了秦时明月的天山六阳掌,双眼倏地一亮,哈哈一笑道:“啊哈,这功夫不赖,再来一掌!”
秦时明月不敢大意,又是全力一掌劈出,这一次,却没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似乎前面那一掌,已经让周伯通看出来一些门道,这第二掌,却被周伯通再次运转内力破掉,秦时明月再次陷入了困境。这才是第五招!
“天山折梅手!”秦时明月不假思索地,用出了自己目前的最强功夫,这门功夫虽未学全,运用也不够纯熟,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