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逸谨慎万分,被对方千多年成道的威名所摄,早在枯竹老人轻挥竹杖之时就已经用本命相合的仙剑化作一道金色光幕,将自己严密的防护起来,手中更是掐了两件至宝做出一副随时待发的模样,自认为准备万全之后却仅仅看到一抹细微的玄色光芒飞来,心中不禁暗自诧异,亦不知道是何物。但多年来斗法的经验尚在,不敢大意,攻击急催之下那护身的光幕越发的凝实起来。
而另一边的采蔽僧朱由穆却选择了主动出击,见到枯竹同时放出两道玄色光芒飞袭己方两人,而那光芒青幽幽的看上去又很不起眼,当下心中冷笑不断,又自是看低了旁门几分,不禁暗叨:原来这成道千多年的老怪也就这么点本领而已。当下随意的抬手打出一道金色霞光,就这么迎上了那抹细微的玄色。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首先遇上霞光的那抹玄色光芒轻易的就被击的粉碎开来,萤火四散,竟然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
见此情形,采蔽僧心下不由大大得意,刚要出言讥讽之时却看到那本已被击碎的玄光竟然转瞬之间生生化为千百道更为细小的漫天流萤,带着星星点点的玄色幽焰灵光依旧朝着自己飞射而来。
“这,这是什么宝物?”朱由穆不禁大惊失色,那千百点玄色幽焰冷气袭人,一看便知是厉害至极的青灵之火,自己是万万不能让它近身的,不然这副法身一定会被毁的七七八八,随即立时收起了轻狂之色,双手合十,片片凝实的金色霞光突然现出,更在顷刻之间便将本体守了一个结实。
而白谷逸此刻境遇更是凄惨,那抹玄色光芒遇到他的护身光幕便即爆散,化为千百道更为细小的玄光再次进逼,而后每一道玄光遇上光幕之后再次爆散,几次往复,白谷逸身周已经仿佛已经有了千万点冷焰在环绕不绝,更多更微小的青灵光火还在形成,生生不绝的向白谷逸那金色护身光幕发起着冲击。
只见那金色的光幕随着冷焰的不断坠击而逐渐变得色彩暗淡起来,在点点火光连绵不绝的爆炸中隐隐之间有悲鸣传出。可周身外的冷焰数量看上去却并没有减少许多,反而随着潮水般的攻击有着剧烈增加的趋势,又过了片刻已然成为一片由玄色冷焰生生不绝而成的雾海,让内里疲于防御的追云叟欲哭无泪,在心疼那早已修炼多年元灵相合的仙剑的同时,咬牙将手中事先已经准备的两件护身至宝化为一红一白两道异彩于金色光幕内再次布防。
而采蔽僧朱由穆此时亦陷入与白谷逸相同的尴尬境地,在大荫檀神光所化的护身金霞之外,隐隐有无数点冷焰灵光团团将自己围绕起来,在链接不断的坠击爆炸下,那些荧光又从粉碎中生生不绝,转眼之间那凝为实质的金霞就已经被削去了一层,身外的压力也逐渐变大开来。
朱由穆此刻再也不敢小看这被誉为旁门第一人的枯竹老人,没想到他举重若轻的一击就已经同时让自己和追云叟都陷入困境,稍有疏失就有法体泯灭之危。
而外间观战的峨嵋众位小辈亦都对枯竹老人诡异的攻击手段折服不已,更深深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在场诸人也俱都是灵根聪慧者,连日观战下一个个都去掉了平日里的心浮气躁,各自打坐静观,对于修行又各有不同领悟。
在连续的爆破声中,此刻白谷逸外层仙剑所化的护身光幕已然仅仅剩下薄薄的一层,随时都有可能就此被那时时无数坠落的冷焰击碎,内里的追云叟见状大急,不由开声问道:“不知道老仙所用是何法宝,竟然可以如此一般生生不绝,可否见告?”
听闻白谷逸的发问,同样境地的朱由穆亦抬眼望向了枯竹老人,心下暗自后悔刚刚的轻狂失态,此时求饶之语羞于出口,对于周身外不断的幽焰坠击只有拼尽了全力坚忍了下来。
枯竹老人微微一笑,缓声说道:“此物名为竹叶灵符,乃是取自东溟天地灵根神竹的竹叶以六十年的苦功祭炼而成,我总共只炼了三百六十五片。初时你们若是拼了受此竹叶一击,顶多于肉身上爆出一个血洞,伤些精元气血而已。而此刻,这竹叶灵符的冷焰会越碎越多,最终达致无穷无尽,不见血光绝不罢手。每一点焰光之下那肉身便会有一个血洞,中后更需要有本体的元阳真火熔炼四十九日方可将内里的青灵神焰化去,不然日后更有焚体之危。”
听到枯竹老人如此说法,两人面色俱都惨然一变。
一声脆响之下,追云叟白谷逸外层的金色光幕已然碎裂,那柄仙剑化为凡铁,遥遥坠落,一口鲜血喷出,只心疼的白谷逸无以复加。眼看这一红一白的两道异彩也守护不了多久,心下不禁暗叹倒霉,遇上了这么一对诡异厉害的师徒,自己的八卦轮盘已经损在了石生的风华圆舞阵之内,此刻这本命元灵相合的仙剑亦在冷焰连绵不绝的攻击下变为凡铁坠落,这等本身法宝众多,斗法之际还特别能毁坏他人宝物的行径真让人恨的牙痒痒的。
想到这里,白谷逸转头看向了采蔽僧,也是与自己差不多一样的情形,只不过这佛门的大荫檀神光确实是守身御魔的神奇功法,随灭随生,金霞生成的速度虽然还赶不上被万千点冷焰同时爆毁的速度,但一时之间这小和尚还是可以挺住,只是此刻这采蔽僧面色惨白,逐渐露出了一副不可久持的模样。
就在此时,半空中隐隐传来了一声雕鸣。
片刻后,自云间飞落了一只周身雪白无比的大雕,雕背上还做了一个衣着朴素干净的小沙弥,口中高呼:“还请枯竹师伯手下留情,且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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