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可是王相公的公子,王元泽?”项阳抱拳道。
“正是,家父乃当朝宰相,最看不得尔等刁民,速速将这丑甲拿走,莫辱了我那宝甲。”王雱毫不客气道。
早就听说王雱气量狭小,没想到尽会如此,可惜了王介普当世大才。
“在下秦观,元泽兄岂不闻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宝甲乃护身之物,华丽与丑陋与之何妨,元泽兄自幼有神童之称,怎会不明白此理。”秦观反驳道。
“哼,油嘴滑舌,且来一试。”王雱不屑道。
项阳将M9军刀塞到方啸手里道:“去把那件绣花枕头给我割开。”
方啸爱怜的抚摸这M9军刀上冰冷的刀锋,连叹好刀,真乃稀世珍品。然后一声大喝,猛得向前窜出,仿佛跨越了空间,五六米的距离一步而就,项阳还没看清,方啸已经一刀砍出,然后看也不看,回头将M9军刀双手举起道:“山长,啸幸不辱命。”
这个时候,木桩上才传来绢帛破裂的声音,金丝宝甲连同木桩从中而断,倒在了地上。
看着方啸爱怜的目光,项阳道:“方啸,这把刀不适合你,等到了江宁,我给你一把更好的,真正的稀世宝刀。”然后项阳将刀拿过来放到掌柜的手上,掌柜的已经两眼放光,大概在盘算着这把刀能卖多少钱。
“果然是绣花枕头啊,怎么这么容易就破了,看来不能光图好看。”
“嗨,我看刚才那把是柄宝刀,看起来也是要出手的样子,呆会喊价的时候可一定要把它给买下来。”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王雱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也不便发作,毕竟自己提出比试的。
“金台,你去试试。”王雱冷言吩咐道。
从王雱身后走出一精壮汉子,也不答话,面无表情的的提着一个长包裹,走到挂着防弹衣的木桩前,一把扯开布条,只见寒光一闪,金台持刀站立,木桩已成齑粉,可防弹衣仍完好无损。
“山长,此人练的乃是鬼阴山拔刀术,极为厉害,是个高手。”
出于武人的直觉,方啸谨慎的站到了项阳旁边,以防不测。项阳此时心中大起波澜,还真的有武功这回事儿啊,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虽然防弹衣没坏,但项阳知道,如果他此时穿着防弹衣,挨这位金台兄一刀,怕是一命呜呼了。
“你与金台,孰高孰低?”
方啸思索一番后道:“很难分出高下。”
掌柜的兴奋的捡起防弹衣高举起来道:“大家请看,完好无损,真乃宝物。”
底下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王雱的脸色铁青,有些不太好看。
“公子,请让金台再试一次。”金台面无表情朝王雱拱手道。
“哼,再试一次。要不让你吃饱饭再来。”秦观挖苦道,王雱脸色更难看了。
“无妨,再来又如何,童掌柜,再找跟木桩放好,让大伙开开眼界,我这宝甲可不是绣花枕头。”项阳道。
“金台,你可有把握。”王雱脸色严厉的质问道。
“有。”金台回答简练,便头也不回的走到客栈内,取出一杆大枪,枪柄白色,略有些泛青,鸭蛋粗细,约莫两米半长,枪尖通体乌黑。
金台端起大枪站在台前,纹丝不动,仿佛如雕塑一般,停顿片刻后,金台喊出一声“杀”,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项阳难过得仿佛要吐出一口血来。然后金台由至静变为至动,闪电般刺出一枪,收枪傲然而立的看着项阳。
项阳感觉一只大手抵住自己的后背,仿佛有一丝热流顺着手掌流入自己的身体,平复着刚才的激荡。
“这个人不可小视,刚才使的是八级大枪术,乃战场上对阵的杀人枪法。”方啸肃立道。
掌柜的走过去一看,防弹衣上居然被刺了一个大洞,拿着防弹衣,看着项阳不知如何是好。
“哼,宝甲,欺世盗名而已,不堪一击。”王雱在那里冷言冷语道。
项阳心里大骂,王八羔子,不堪一击,你自己来试试。凯夫拉这种超级纤维,其强度是同等体积金属的五倍,刚才的虽然是软甲,但也可以防御大多数手枪和部分长枪,五十焦耳以下的动能是无法穿透的,人的身体居然能够使大枪产生如此大的动能,真是不可思议。
“童掌柜,无妨,我这里还有一件宝甲,王公子,不若我们赌一把如何?”
“如何赌法,且说来听听?”
“若是这位金壮士能破我这件宝甲,我便将此宝刀赠与公子。若是不然,只请王公子答应在下,在适当的时候,请王公子将在下引荐给王相公,如何?”
“哼,莫若你想通过我父亲入朝为官,我父亲一生公正廉明,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王雱满脸鄙夷道。
“闲言少述,赌是不赌?”
“便与你一赌又如何,取宝甲来。”
项阳又取出一件凯夫拉防弹衣,跟第一件不同,这件是硬甲,除了凯夫拉纤维外,还加装了凯夫拉插板,可以抵御狙击子弹的打击。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通过走私渠道进来,价格不菲。
掌柜的将其套在木桩上后,金台将大枪举过头顶,做举火燎天式,然后了一条弧线,比刚才更凌厉的一枪猛的刺出,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枪尖在不停的旋转,这种枪法极为难练,又叫螺旋劲,仿佛钻头一般,枪尖刺出时,发出凌厉的呼啸声。项阳心中大震,这还是人么,居然能以人力催动大枪发出音暴。
枪法虽凌厉,可面对二十一世纪用来防御狙击步枪的凯夫拉硬甲防弹衣还是不够的,木桩已经在这种凌厉的枪法下化成一条条的纤维丝。
“好枪法。”武人打扮的几个江湖汉子大声喝彩道。
“好宝甲。”商人装扮的几个大亨大声赞道。
“公子,此宝甲世所罕见,属下无能,请责罚。”金台朝王雱施礼道。
胜不骄,败不馁,真好汉也,可惜难为己用,项阳心中叹道。
王雱深吸口气,抚慰道:“金护卫不必自责。愿赌服输,此宰相府令牌,凭此可让门卫通报,不过家父见不见你就看你自己了。”
王雱丢下块竹牌,头也不回的走了,金台紧随其后。
“好了,各位贵客,大家都看见了,刚才那位金壮士可是王相公府上的护卫,功夫了得,可也刺不破此宝甲。现在开始拍卖,起价一万两。”掌柜兴奋的大声吆喝,按行规,拍卖他可拿一成佣金,刚才这么一闹,显出了宝物的神奇,价自然得高,拿自己的油水就更足了。
一万一千两,一万伍仟两,两万两,两万五千两.............
最后居然被炒到了十万两白银的天价,按照二十一世纪的白银价格,就是三千万啊。三万块买来的防弹衣,居然到宋朝给炒到了三千万。刚开始拍卖的时候,项阳还有些舍不得,硬甲防弹衣可不太好买。看来,大宋承平百年,民间颇有余才,特别是些巨商,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分。记得项阳查看这时期历史的时候,金军破开封,在一中等人家居然能挖出三千两黄金,可见这可时候的民间财富是何其巨大。
而后来的那柄M9军刀拍卖的价就少了,最后成交也就五千两白银。不过也是有道理的,买宝甲的是商人,保命的东西自然要下本钱。而兵器,也就些武者有痴好,可武者毕竟不如商人有钱。项阳心思又活泛起来,搞这些倒卖很有赚头啊。毕竟古董这种东西到二十一世纪要脱手也不是很方便,而且万一人家要追查其来历来,很有些麻烦。贵金属则不同,古今通用。
交割完毕后,项阳取了银票,托掌柜的将其换成金票,一般兑换是百比一的比率,最后项阳拿了八百两金票,一万两银票,印章是大通钱庄,整个大宋最大的钱庄,问明了江宁也有分号。项阳于是便挟着巨款,准备好回去之后就大举置办家业,等落下根后,一定要来汴京发展。太奇妙了,项阳爱死这个地方了,看着掌柜的乐呵呵的样子,仿佛头顶上写着“此地人傻钱多。”
办妥之后,秦观便领着项阳到了苏轼府上,门子通报后,便随着一小厮到进了内庭。
“可是少游来了,怎么想起来来看为师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让为师给你做媒?”屋内传来中气十足的话语声。
“恩师,弟子拜见。”秦观红着脸,朝着屋内施礼拜道。
“子瞻大人,弟子诸葛天机拜见。”项阳也入屋施礼,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位闻名古今中外的大文豪,块头颇大,中年人,四方脸,系着发髻,一身儒衫,卷起袖子正在案前泼墨挥毫。
“这位是?”苏轼放下笔向秦观问到。
“恩师,这位诸葛天机乃是弟子结拜大哥,可是三国诸葛孔明的后人,一身安邦治国的学问。这次可不是弟子的风流债,乃是弟子的大哥,想托恩师做媒,此事是这样的.........。”秦观巧舌如簧,把项阳和李诗茵说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那恶毒妇人又如何强拆姻缘,致使佳人受难公子遭殃。倒把项阳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为师定当成全,少游,你此事办得不错。”苏轼抚须点头道。
“多谢子瞻大人成全。”项阳激动的朝苏轼叩拜道。
真心诚意,不带半点虚假,项阳为的乃是自己终于可以和诗茵修成正果。
“快快起来,士子当上拜天地,下拜君亲师,怎可轻易折腰。”苏轼仿佛被感动了急忙扶道。
“子瞻大人,弟子实不知当如何感谢。弟子仰慕子瞻大人已久,盼大人收下天机为苏门弟子。”项阳耍赖皮呆在地上不肯起来。苏轼啊,苏东坡啊,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若是加上自己,岂不苏门五学士了。再说,苏轼可是当世士人的代表,自己作为苏门弟子,实现自己抱负更方便些。
“天机,据少游说你家学渊源,一身所学渊博,子瞻有何能可任尔师。”苏轼犹豫道。
“恩师有所不知,弟子所学非孔孟之道,奇正相佐,方是治国良策。恩师若是不答应,弟子便不起来。”项阳耍起无赖道。
“也罢,天机,以后你可为我苏门弟子,只是你之所学虽非当今圣人之道,但也暗合天理,不知可否........。”苏轼看着项阳不好意思道。
“弟子但有所学,当尽数述于恩师,必不藏私。”项阳赶紧回道,不怕你学,就怕你不学,可以在教苏轼科学理论的同时来逐渐改变他的思想。
“恭喜大哥,如今我们可算同门了。”秦观凑热闹的笑道。
“只是,恩师,我那诗茵还在期盼。”
“哈哈,天机,此事易尔,这李家家主李茏州乃翰林院修书,与为师有些交情,待为师修书一封为你做媒。”苏轼开心道。
苏轼到案前,提起笔来,刷刷刷一挥而就,漂亮的字体,优雅的文字,令工科出身的项阳很是汗颜,赶紧收好,可是了不得的古董。将来有机会脱手的话可是一笔大财,至于文中的诸葛是谁,让那些历史学家头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