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只能硬攻了”牛二低声说道,一行人退了回去,这种硬攻必毕要由公牛团来才行,蒙古人的侧后防御并不算太严实。
关口在修建的时候,采用的就是单向防御,所有的走台等都是单向修建的,只能向东防御,不能向西防御,这些蒙古人只能临时建了个简单的,高不过三米的防御线,而且还都是用乱石巨木搭成了,可钻的空子太多了。
牛二低喝一声,公牛团所有的人都卸下来身上的负重,从身后的大背包里取出一瓶罐头来,每人只带了一瓶吃得牛二心直抽抽,含糖量极高的水果罐头可以快的回复体力,然后再喝上几品淡盐水,奢侈,只能用奢侈来形容,但这是快恢复体力的最好方法了。
哪怕公牛团人人强壮,可是背着二百斤的装备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一个个累得几乎也不成*人形了。
休息了一个时辰,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铁印一声令下,铁骨团直奔第四关口进行短暂的防御,公牛团则全体重甲披挂,连弓箭都不带,只拎着大砍刀,沿着一条比较易走的山道,呼喝一声,居高临下的就冲了上去。
无论是拖拖还是卓格,都不会把自己的退路交给新附军或是色目人,但是蒙古精锐本身兵力就不多,所以不能留下太多的兵力,只有两个千人队,跟一个团的编制差不多。
牛二一马当先,冲到了平地上,狠狠的一点头,将面罩甩了下来,面罩上一个个的细孔使得可以良好观察四周,同时也可以防刀箭。
一身重甲的牛二抡着大砍刀就硬生生的撞向两千余名蒙古精锐,还隔着数百米,箭雨临头,但是对于公牛团这样的重甲兵来说,这些箭支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毛事不顶。
两千重甲兵对两千仅穿皮甲的蒙古精锐,而且双方还他娘的都是步兵,这一战几乎毫无疑问,仅在半个时辰之内就分出了胜负,这哪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屠杀。
“一营防守,剩下的人,卸甲,造工事”牛二虽然看起来四肢达头脑简单,但是能当上团长,仅仅能拼杀是不行的。
一个营的五百人披着重甲向后防御,堵住了那些前来进攻的后继部队,剩下的壮汉们脱下了重甲,拎着大砍刀就在后方的空地上挖了起来,挖起一片浮土,下方露出了灰色的钢筋混凝土板一块块的水泥砖。
这些都是建造工事的时候预备出来准备阴死蒙古人的材料,水泥板长两米,宽一米,两侧带孔,水泥砖也有孔,只需要将这些水泥板架在水泥砖上,做成两列,就可以快的建起一道四米宽的防御工事来,至于要建多高,那就要看公牛团有多少时间了。
一块块的水泥板在各长官的指之下快的叠架起来,而挖出来的大坑又能成为防止骑兵冲骑的沟壕,一举两得。
铁印带着铁古团直扑五里之外的第四关口,没有进攻,只隔着一箭之地防御,而且手上的轻弩瞄的仅仅是门洞,由于是防御做战,数十名游骑兵也参与了,狙击用的精弩也架了起来,前面趴着一人,另一人将弩架到人身上,专门射那些衣着明显不同的蒙军指挥官,露头一个死一个。
成功的拖延了一个半时辰,前方拖拖的军令下来,这些后方防御的少量蒙古军和色目人嗷嗷的叫着从门洞钻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片的箭雨,再冲得近一点,则是一阵阵的会爆炸的手炮,一直拖到快要天黑,才下令扯退。
后头的蒙古军纵马而追,可是很快的又是一阵爆炸声自马腹下响起,连人带马一起掀翻,竟然埋了地雷。
地雷这玩意宋朝就已经出现了,但是威力实在是不怎么样,军工厂改装以后,可靠性更好,地雷绝对是战争火器当中威力大,但是成本低,甚至使用成本也低的一种火器,只要拔下何险销,然后向地上一埋,剩下的就是看人下菜碟了。
但是地雷在北伐军的使用当中一向很少,这里是中原,属于本土做战,埋下大量的地雷固然可以阻敌,但是以蒙古人的凶狠,用百姓趟雷,或是有遗雷未炸,只怕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虽然由于质量的原因,地雷埋下去半个月左右就会失效,但是谁知道哪个质量变态一点,一挺就是几年,所以地雷这玩意是非本土做战的最佳利器。
铁骨团在天黑之时,成功的退回了第三道关口的防御线内,前方已经建起了五米高的防御台,虽然这防御台有着一些孔洞,甚至贴近了还能射进箭来,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在新建防御台和原本的防御墙之间,已经用水泥板修建起了一座临时的野战医院,无论到哪打仗,野战医院是必须要带的,老兵的重要性没有比孙阳更加清楚,特别是在这种冷兵器时代,一名老兵绝对抵得过十名新兵蛋子。
女兵团虽然名为独立编制,但实际上大部分已经打散了成为护士随军而行,抢救伤员,因为女兵这种救死扶伤的原因,使得女兵在北伐军的军事体制内,地位极高,无论走到哪,女兵受到了欺负,立刻就会有一大堆的男兵冲上去帮忙,绝不会让这些仙女们受一点委屈。
别剩下的女兵则于冯程这位冷面团长带领,主职就是城市的军事警戒任务,女兵穿着一身轻甲,骑马穿城而过,着实震了不少宋朝的读书人和普通百姓,不过却有着越来越多的女人愿意参军服役,除了参军的各种好处之外,另外也威风啊。
天渐渐的黑了,给两个团又争取了一些完善防御的时间,修修补补,睡了半夜觉,终于迎来的白天。
而这一夜的功夫,也足以让刚刚攻下第八关口,冲向第九关的拖拖回过神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百里长的一线北伐军要修建多达九道关口的原因了,自己的几十万部队被一道道的关口给切得差不多了,第八到第九关有一个巨大的陷带,虽然宽敞,可是前面却宽不足里半的窄口,北伐军只需万余人就能防御得严严实实。
现在拖拖和卓格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攻下第九关口,一马平川的直扑太原城,要么就是回师,冲开断后关口,回师大都,可这样的话,这仗算是白打了,还凭空的折损了七八万的蒙古精锐,还有大量的新附军和色目人。
拖拖的脸皮跳动着,看向经验丰富的卓格,老将卓格变得更加的憔悴了,遥想当年,蒙古大军铁蹄所过之处,尽成为蒙古人的牧场,铁蹄所过之处,所有的人都成为蒙古人的奴隶,可偏偏这个北伐军横空出世,让蒙古人连吃苦头,几乎是无一胜仗。
看着窄窄的第九关口,卓格估算了一下,战斗力最强的蒙古军不足两万,倒是还有数十万的新附军和色目军队,可是就靠他们?只怕死光了也啃不动这早已是严阵以待的第九关,刚刚派了一万余名混合军队,炮火还有重弩的密度高得吓人,几乎是一击,就打出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地带,几乎折损了一半,若不是及时退了下来,只怕一个万人队在对方三轮射击当中就要消失在干干净净了。
可如果是后退的话,他们还要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谁先走?一道道的关口看起来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多的防御,但是断后的部队肯定是要扔的,对方只要派出一支部队,就会将他们的断后部队吃得干干净净。
卓格想得一点都没有错,就在第九关口之后,这支防御部队唯一的一支骑兵部队,海牙子的劲风团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上马追敌。
“就地驻扎防御,派一支部队回去打开后退的通道”卓格咬了咬牙说道,虽然现在部队还未呈败相,可是经验丰富的卓格也明白,这次败了,只要部队向后一动就败了,甚至是一场巨大的溃败。
“我亲自带人回去”拖拖已经是怒得全身颤抖了,按着腰间的弯刀,点起一万蒙古精锐,新附军和色目人的混合军队三万余,一起回归向第三关口扑去,誓要将那支胆敢在他们身后搞动作的部队杀个片甲不留,然后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做夜壶。
一支后勤部队在天亮的时候,用人力,走山路背来了为数不少的火药武器,他们是运输部队,打仗没他们的事,放下武器,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非到紧要时刻,是无需这些非战斗人员上战场的,虽然他们背刀挎箭,但那是用来自卫的,不是用来打仗的。
“来了来了”一名游骑兵纵马而来,直冲进关口大声叫道。
“所有人准备,公牛团,披甲”铁印高声吼道。
牛二喝吼着,第一个披上了一身的重甲,刷的一下放下了面罩,伸手抄过一把重弩,脚上一踹,硬是凭着单手单脚就上了弦,八支重箭也装好,随时准备射击,重弩是他们手头上攻击跑离最远的武器了,那些临时制成的弹射炮挣死也就能打五百步,重弩却在八百步之外仍然具有强悍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