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安瞳的声音,安环激动的差点落泪。“爸,你怎么才跟我联系啊。”说话间,安环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安瞳并没有安慰她,急切的说道:“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不好跟你多谈。总之你跟叶倾城、林秋还有白璐准备一下,随时准备过来,到时候我会跟你们联系。你先去城市等消息。”
“到底生了什么事啊?”
“我没时间跟你说太多,我们没什么危险,你放心吧,我挂了。”安瞳没有等到安环回话,就挂了电话。
“喂?”听到嘟嘟嘟的挂机声,安环心中惊疑不定。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试着回拨了一下那个固定电话号码,安环听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艰涩难懂的方言。安环愣了半天也没听懂一个字,不得不又挂了电话。
……
周六和周日,叶倾城帮着母亲张翠莲照看了两天生意。这两天来,叶倾城终于明白老**生意做的有多艰难。有时候为了一块两块的利润,能磨破嘴皮子,平时吃饭连点好一点的菜也不舍得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叶刚和张翠莲精明一些,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肯定也有家底了。不过谁又有资格要求每个人都那么精明呢?
叶倾城偶尔也会感叹父母无能,感叹父母不是手眼通天的李刚,可那又如何?他们再无能,也是生己养己的父母,自己都有责任和义务像他们爱自己一样爱他们。
爱,在穷人身上,是沉重的负担。
周一又开始了繁重而无聊的学校生活。叶倾城强迫自己更加努力的学习,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父母的将来。只是生活的压力却几乎让她呼吸困难,繁重的学业更让她不堪重负。
压力可以变成动力,但压力永远也还是压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倾城从恶梦中惊醒。她梦到了父亲叶刚在煤矿中遇难,梦到了母亲张翠莲声嘶力竭的哭喊,梦到了自己高考失利,梦到了父母绝望而愤怒的泪眼……
醒来时,叶倾城像个溺水的人,满头的冷汗,连头都湿漉漉的。
抹一把汗,叶倾城无力的套上睡裙去厕所,临出门又愣了一下,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卫生巾塞进了口袋里。昏头昏脑的推开厕所的门,却看到沈卓文正站在马桶前便。
沈卓文吃了一惊,看到是叶倾城,才放松下来。
叶倾城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冲着沈卓文强笑一声,开玩笑道:“屁股挺翘的嘛。”
沈卓文激灵了一下,脸上表情变换了几次,正想赶紧尿完赶紧走,才愕然现自己的兄弟竟然莫名的挺了起来,再想撒尿,可就不容易了。
叶倾城靠在厕所的门上,打着哈欠看着沈卓文,说道:“快点儿。”
沈卓文尿不出来,越不想乱想,偏偏又越乱想,下身涨的难受。回头看了叶倾城一眼,又羞又气的提上了裤子,怕叶倾城看到自己裤裆里的帐篷,侧着身子走出了厕所。
叶倾城反锁上门,褪下内裤,取下了带着血迹的卫生巾,随手丢在纸篓里,坐在马桶上,
从睡裙的口袋里拿出那张新的卫生巾,叶倾城感叹了一把。
每个月,又多了一件事。
叶倾城叹一口气,捂着脸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从马桶里传出来。
又洗了脸,想一想梦中事情,叶倾城心头压抑,无心睡眠,来到阳台上吹风,却看到沈卓文竟然也站在阳台上。
这家伙也睡不着吗?还在计较那个泥人吗?
叶倾城有些烦得慌,觉得沈卓文这子太气了,可总也不能因为对方的气就忽略自己的过错,总归是自己不对在先。想了一下,叶倾城走过去,想着跟沈卓文闲谈两句,以期化干戈为玉帛。
在沈卓文旁边站了一会儿,叶倾城抬头看天,“今天天气不错啊。”
沈卓文凝眉看了叶倾城一眼,没理她。
叶倾城有些没趣,一转眼,看到了阳台一角的一盆黄色的菊花。“哇,好漂亮的菊花哎。”
沈卓文哆嗦了一下,双手紧握着阳台栏杆,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免自己冲动的把叶倾城给扔下楼去。他现在对“菊花”这个词汇特别敏感,而且他也坚信,叶倾城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提及“菊花”,一定是意有所指。
叶倾城也实在是不识趣,没有注意到沈卓文的恼怒隐忍,一心想跟他交流一些话题,以消除隔阂。“嘿嘿,你说为什么菊花会用来形容那里呢?”一般情况下,两个男人之间,肯定是聊些猥琐的话题比较容易拉近关系的。——当然,男女之间亦然。叶倾城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沈卓文脸色又是一阵红一阵白,菊花一阵一阵收紧的同时,让他羞愤交加的是兄弟竟然被叶倾城三言两语**的有了反应。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缺憾”感觉,隐隐想要做些什么,以填补那些“缺憾”。
愤怒的哼了一声,沈卓文转身回了房间。
“哎?”叶倾城有些哭笑不得,“唉……气鬼。”嘟囔了一句,回到客厅,在沙上坐下来,心烦意乱。忽然想抽烟,可惜自己又没有烟。
主卧室的门忽然打开,珍妮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一直来到沙上,刚坐下来,猛然看到叶倾城,低声惊叫了一声,唰的又站了起来。稍微一愣,松口气道:“呼,你这个变态,怎么也不出声啊”珍妮低声骂了一句,才复又坐下,从手里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随手点上。
叶倾城对珍妮挂在嘴边的“变态”很不满,看到她手里的烟,也不客气,伸手拿过来,取出一支烟,点上,心翼翼的抽了一口,以免被呛到。
珍妮瞄了她一眼,鼻孔出气,翘起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茶几呆。珍妮白天的时候去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果让她一整天都心慌意乱,在床上躺了半夜,还是没有睡着,怕惊醒了辛苦工作了一天的李轩杰,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抽烟。
“不陪老公,跑出来干嘛呢?”叶倾城问。
珍妮没好气的说道:“变态,闭嘴。没心情跟你说话。”
叶倾城眉头一皱,仍旧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成心气珍妮。“是不是老李有外遇了,不跟你好啦?不心又怀了他的孩子,对不对?”
珍妮咬着牙攥着拳头,怒道:“不是”
“哦,那肯定是被玩爽了,不想变回男人了?不要紧,爆菊花是不会变回男人的。”叶倾城笑道。
“你……”珍妮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怒极反笑,反唇相讥道:“你不也是不想变回男人吗?不然早就该变回去了吧?不会每天也被爆菊花吧?”
“哈,我可没某些人那种嗜好。”叶倾城胡扯道:“我这人纯洁的很,从来不想那种事。”
“哼。每天用振动棒的家伙,还纯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振动棒了?”
“没用振动棒,难道用的是黄瓜?”
叶倾城翻了翻白眼,说道:“别胡说再胡说我用苦瓜收拾你”
“嗯?”珍妮一愣。
“不明白?苦瓜比黄瓜凸感更强。”叶倾城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珍妮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经验真丰富,知道苦瓜比黄瓜好用。”
“我可没说苦瓜比黄瓜好用。你是怎么知道呢?难道你觉得凸感强就好用吗?那你怎么不用狼牙棒啊?个头又大凸感更强烈。”
“狼牙棒算什么,你不都是用电线杆吗?我见附近那个菜场的电线杆被人抛了一根,是不是被你偷走拿去爽了?”
“那也不如你啊,我听说埃菲尔铁塔以前是上下一般粗的,被你下面磨的上头都变尖了,可见阁下功夫之深啊。”
……
两人互相恶心了一通,每个人心情都好了许多,互相啐了一口,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直到中午时分,珍妮才从床上爬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张字条:老婆,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早餐给你放在厨房热着呢。记得吃掉。老公字。
珍妮盯着字条愣了好大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荡起了笑容。揉了揉脸,笑着下了床,洗漱完毕,来到厨房,吃了早餐,又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午饭。
路过一个卖苦瓜的摊位儿,珍妮现果然苦瓜比黄瓜看起来似乎更好用。如此想着,珍妮忍不住兀自笑了起来。想着叶倾城那个变态肯定用过苦瓜
卖苦瓜的老大爷看到珍妮看着自己的苦瓜笑,有些纳闷,问:“闺女,来点苦瓜?”
“嗯,好。”珍妮笑道。
……
中午放学,一高食堂里,冉菲端着饭盒来到周亚林身边。
周亚林看到冉菲,黑着脸要起身离开。
冉菲一把抓住周亚林的胳膊,拉着他坐下,恬着脸笑道:“别这样嘛,我道歉还不成吗?”
周亚林脸上阴晴不定,怕冉菲的纠缠引起旁人的主意,悻悻然坐下,低头吃饭,根本不理冉菲。
冉菲苦笑了一声,“我承认,那天晚上我太过分了,不该用没剪指甲的手指……“
“你……”周亚林涨红着脸,低声怒道:“还说”
“好好好不说”冉菲抓了一下头,嘀咕道:“不是没插进去嘛,干嘛这么生气。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周亚林张了张嘴,无奈的看了看冉菲,低头吃饭。
“晚上去k歌啊。”
“不去。”
“不做了。”
“不做也不去。”
“别那么扫兴好不好?”冉菲低下头,情绪有些失落,抽了两下鼻子,说道:“我这都要死了,你还不能陪陪我吗?”
“我……”周亚林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
“算了,你不想去就算了。我怕我忍不住再跟你做。”冉菲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随便吃了几口饭,便离开了食堂。
冉菲确实很不痛快。作为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她还真想硬拉着周亚林或者找别的帅哥整天腻在床上快活。不过她也知道,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读者鄙视的,而且,大概那样也是对周亚林的伤害吧。——各种方面的伤害。
冉菲终于现,做男人有男人的负担,做女人有女人的压力。男人要养家,风流不是错。女人不用养家,风流却是放荡。
风流和放荡,显然不是一种境界的词。一个含有褒义,一个绝对贬义。
周亚林手里拿着勺子,看着冉菲离去,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没了胃口,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
冉菲的变身,以及跟冉菲生的种种越友情的事情,都是周亚林始料未及的。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跟冉菲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不是那种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情场浪子,跟一个“女人”生了关系之后,他心中总会莫名的产生一种责任感。虽然冉菲一再声称不会让周亚林负责,但作为一个男人,玩了人家之后,就当成没事儿人。——周亚林觉得自己想达到那种境界很困难。
即便冉菲不计较,可是……
周亚林甚至想到了以后跟别的女孩儿结婚之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冉菲。
当然,他想得远了,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做无谓的“长远打算”,周亚林就是这样的人。
周亚林决定跟冉菲好好谈谈。
……
叶倾城吃过饭,就急匆匆的回教室,想起老**辛苦,老爸的艰难,叶倾城便动力十足。她知道,这个破败的家,需要自己来支撑。她甚至有些急切,希望自己能够快快长大。不管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都要快快长大,好去工作,去赚钱,以让父母能够安享晚年。
与这件事相比,叶倾城忽然现什么变身,什么《变身潜规则》,什么读者喜欢不喜欢,都成了浮云。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是需要重视的,也总该有一些可以无视。
重视那些可以无视的,是庸人自扰。
路过操场的时候,叶倾城看到了林鸿。林鸿被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却又精神十足的美女纠缠着,脸上的苦涩很明显。走过去的时候,叶倾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女孩儿一眼。她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女孩儿给自己的感觉竟然是“病怏怏却又精神十足”呢?这两个状态,显然是矛盾的存在。但这种矛盾的本不该并存的精神状态,却又真实的体现在了那个女孩儿身上。
回到教室,叶倾城看到了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的冉菲。
冉菲抬头看了叶倾城一眼,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叶倾城本想板着脸走过去的,只是想想冉菲除了有些无赖,待自己还算不错,心中叹一口气,回了冉菲一个微笑,快步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拿起课本背书。
看着《政治》课本上用钢笔划下的大段大段的重点,叶倾城头皮麻。她誓,等有朝一日万一自己掌权了,一定要把《政治》这种肮脏的东西踹出年轻人梦幻般的青春。
叶倾城的座位左前排,黄杰唧唧歪歪与人争论的声音搅得叶倾城有些烦乱。
黄杰撇着嘴嚷嚷:“别扯什么‘西方’怎样怎样的,整天西方东方的挂嘴上,好像中国在地球上,西方就不在地球上一样。古语说有理走遍天下,古语可没说道理还有东西方之分。西方人的理在东方就走不通了?流氓逻辑。”
与黄杰争论的人急了眼,“我说不过你还不成吗?拒绝跟五美分讨论问题。”
“你看看你这种人,我最恶心你这样的了。碰到不反美不反西方的人,就骂人五美分,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我算是明白了,你这种人啊,就是抱定了一种观点,就是:凡是西方的,都该抵制。凡是美国的,都该反对。要是美国说地球是圆的,你非得说地球是方的。为什么?因为不论是美国的还是西方的,都是‘西方’的,不符合‘东方’的中国国情啊。”
黄杰周围,一帮人哄笑起来。
与黄杰争论的人撇了一下嘴,说道:“我不跟你说这种问题是复杂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黄杰呸了一口,说道:“少来这套,怎么跟《环球时报》总编辑学会了?碰到没道理的地方,就说‘中国是复杂的’来把问题推开。难道中国‘复杂’到了不能讲道理的地步了?”
叶倾城苦笑着摇摇头,收回心思,正准备背书,却又看到黄杰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开始跟一帮人低声耳语。叶倾城好奇心起,竖着耳朵去听,隐隐约约听到黄杰好像再说什么周亚林和冉菲在公园怎么怎么,说着说着,一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各色不正常的表情,纷纷朝着冉菲看去。
叶倾城愣了一下,看向冉菲,摸着下巴,咂了两下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正常的笑容,才继续低头背书。
……
操场上,林鸿还在跟白璐纠缠着。
白璐脸上带着委屈,“真不是我干的,你怎么不相信呢?我有那么无聊吗?至于拉开你的拉链耍你吗?”
“哼,你觉得你不无聊吗?时候脱我裤子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向优雅的林鸿此时也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拜托,我要去上课了,你别缠着我好不好?”
“不缠着你我也没事做。”白璐说道。
“那……那就找个男朋友。”林鸿苦笑。
“那你做我男朋友吧。”白璐嘿嘿的笑道。
“不可能”林鸿断然拒绝。
白璐挠了挠乱糟糟的头,碰到了额头的创可贴,随手撕了下来,丢在地上,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算了,我出去玩了。”说着便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
走不多远,白璐又回过身来,不甘心的说道:“真不是我干的。我誓要是我干的,我就被……”
砰——
一颗篮球砸在了白璐的脑袋上。
白璐只是脑袋一歪,皱了一下眉头,淡定如常,好像经常被篮球砸到一般。
一个男生赶紧跑了过来,一脸歉意的看着白璐,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抱起篮球,又冲着白璐道歉。
白璐翻了翻白眼,摆摆手,打他走了。
林鸿忍不住笑了,“还不承认,毒誓都没完就遭报应了。”
白璐揉了揉脑袋,正准备说些什么,手机响了。掏掏出手机一看,却是安环。白璐心中一惊,赶紧接通了电话,“安是不是有我爸爸的消息了?”她早已知道老爹去了贵州的事情。
“过两天我就去城市,到时候再跟你说。”安环说道。
“啊?你过来干什么?”白璐吃了一惊。
“干什么?**啊。”安环嗤嗤的笑。
白璐脸一黑,骂道:“流氓”又呸了一口,气道:“写你的去吧”
“呃……我还真写了一,准备拿白璐姐做女主角。”
“……”白璐恨恨的挂了电话,也不理还驻足在不远处的林鸿,快步朝着校门口走去。她知道,安环说来肯定会来,自己必须做一些准备,以防不测。
想起当年去找安环,然后生的一幕幕悲惨的经历,白璐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二三班教室里,新婚归来没几天的英语老师赵燕舞抱着一摞习题本站在讲台上,拿起一个本子,翻开看了看,清秀的眉头拧了一下,抬头看着沈卓文,说道:“沈卓文同学,这些天有些不认真吧?上周布置的家庭作业很简单,以你的能力,怎么能做错呢?”
沈卓文有些愣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赵燕舞,眼神中有些茫然。
赵燕舞微微嘟起嘴巴,歪着头看着沈卓文,问道:“眼神中有些迷茫,不会是早恋了吧?”
班里的同学哄得一声笑了起来。
沈卓文满脸通红,莫名的转头看了叶倾城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把叶倾城给吓了一跳。
有些细心的同学也顺着沈卓文的视线看去,不过可惜,这条视线上有不少女孩儿,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沈卓哪个了。
“真的早恋了?”赵燕舞笑着问。
“没有没有”沈卓文连忙否认。“最近……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呵呵,有什么问题可要告诉老师哦。”赵燕舞笑着环顾全班:“老师的奖金可就落在你们身上了,期末的时候好好考,考好了的话,老师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