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报买疯了。
报贩子挤爆了大公报的发行部。
每一个领到报纸的报贩子,立刻撒腿就跑,那速度,与有老虎在屁股后撵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报纸一上街,报童只要喊出光辉灿烂的“大公报”三个字,报纸立马就被哄抢一空。
很快,报纸坐地起价。
没人有意见,就这,依旧是哄抢,气势分好未减。
洛阳纸贵。
“好!”
“痛快!”
“该死!”
“真他妈该死!”
看报纸的,大都是这几种反应。
报纸上,罗列了大汉奸袁文会的几大罪:
第一,参与日本人绑架欺骗劳工去日本和伪满洲国。
这件事,在共产党纯爷们全歼一个日本骑兵联队的时候就已经闹得天下皆知,自然无人不信。
第二,与日本人狼狈为奸,用毒品残害中国人。
贩卖烟土,这事儿哪都有,但日本人特殊,坏到令人发指。日本人除了在中国贩卖烟土,还卖白|粉。
卖白|粉,在中国,小鬼子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抽大烟还可能戒掉,但抽白|粉,想戒掉几乎是不可能的。日本人在袁文会这些青帮混混的帮助下,在华界的南市和日租界弄了好多白|粉铺子。
就这一点,凡是参与的青帮混混就都死有余辜。
第三,为日本人收集情报。
青帮门徒众多,各行各业都有,用这些青帮混混收集情报,那就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危害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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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垣老鬼子昨晚感冒了,要不他也得上天一游,老鬼子命大。
这老鬼子来到天津之后,茂川公馆就改为了板垣机关。
板垣机关和袁府距离不远,还不到四百米,当爆炸响起的瞬间,老鬼子的耳朵差点被震聋了,在榻榻米上颤了七颤。
等确定是哪儿发生的爆炸之后,老鬼子的感冒,倏地一下,好了。
这老鬼子也真是命大,如果第二次起爆的时间再晚那么三十秒,那这老鬼子就算彻底完活。
但即便如此,老鬼子也挺惨的,他被震波冲击,好巧不巧,鼻子正好磕在了一块路石上,造成了鼻梁骨粉碎性骨折,另外还有塌陷。
不过,就是伤的再重,只要还能动,脑袋还清醒,他就得带病工作,因为这两轮大爆炸,大日本帝国在天津主事的人几乎全部玉碎。
袁文会这个兔崽子,为了撑门面,请帖跟金条一块送,他这么一整,就把大日本帝国在天津的精华全部葬送了。
老鬼子的脑袋大了八圈,除了肿,还有就是包裹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弄得老鬼子跟个木乃伊似的,就剩三个窟窿眼了。
“炸药是通过地道埋设的,地道是从法租界的一个面粉铺子挖过来的。将军,挖地道和埋设炸药的人都绝对是个高手。通过支那报纸,可以肯定,确实是鸡鸣山的共产党干的。”一个日本大佐正在向老鬼子禀报。
“鸡鸣山!共产党!”老鬼子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六个字。
帝国一个骑兵联队被全歼,作为奉天特务机关长,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儿,而勒索英美烟草公司,那更是震动世界的大事儿,他自然更不可能不知道。
到了天津之后,他也想把这根刺给拔了,可一了解,就又不得不把件事儿先暂时放下。
这个大佐叫龟腾龙二,是老鬼子的亲信,他又道:“将军,要想把这股**剿灭,还得借助支那政府的力量,我们可以在谈判中把这一条加上。”
思索片刻,板垣老鬼子点了点头,道:“呦西,很好。”
龟腾龙二又道:“将军,我们还可以联合英美两国,共同对支那政府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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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抗战,是世界战争史上的奇观,其之荒谬怪诞,古今中外,无有匹者。
北平。
前方激战,全城戒严,但城里城外,日本武官却可横冲直撞,哨兵盘问,皇军大怒,直上居仁堂,指着何应钦的鼻子,声称如果不礼貌对待皇军,后果很严重。
前线作战不利,后面援兵不继,何应钦忍气吞声,一面解释道歉,一面要求驻城官兵以后尽可能不要惹这些日本人。
至此,皇军可以堂而皇之地来去自由,好像北平已经换了主人。
不管日本人,还戒严个屁!
塘沽。
这里是平津往滦东前线输送部队和物资的必经之地,本应是最高军事机密,但在塘沽火车站,日本宪兵日夜站岗,大模大样地拿着小本子做记录,把过往部队的番号、人数和物资的数量、种类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天津。
栾东情况紧急,河北省省长天津卫戍司令东北军大将于学忠为了加强防守,要在天津外围建造几道防线,但给日本驻屯军知道了,于是大日本皇军提出要去工事里参观。
理由?八嘎!我们皇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需要理由。
进攻,你增援多少部队、运送多少弹药,敌人清清楚楚;防守,建个工事也毫无秘密可言。
这种情势,谈判是必须的。
谈判是必须的,但这个谈判代表实在可不好找。
这个谈判代表自然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成,得是个够分量的人物。
党国藏龙卧虎,够份量的人物自然极多,可愿意接下这个谈判代表的却极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这活儿,傻子也知道是个粪坑,大粪坑,当这个谈判代表那就是去给蒋委员长顶屎盆子的。
找谁呢?
为了这个谈判代表,蒋委员长的光头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闪烁了好些回,最后把这束神圣而慈祥的光芒射向了莫干山。
黄郛在莫干山中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