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老僧的这番话对于老妇人来说不啻于惊天霹雳,即使经过了再多的风浪,早已达到处变不惊收放自如的老妇人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原本还在不停走动的她骤然间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吧一脸惊愕的看向对面盘坐在床榻上的枯骨老僧。
这实在是一个太让人震惊的消息了,如果只有吕秋实的那番话又或者只有枯骨老僧的那番话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但如果同时听到了这两番话后,就像现在的逆天家族族长,年过古稀的老妇人此刻原本焦急的心情就变得五味陈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妇人总算缓过神来,到了此刻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那番话,试探着问道:“大师的意思是,千年前的死活人原名就叫做司火仁?”
老僧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你活了多久?!”老妇人突然想到,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就曾经跟随自己的祖母来过这里,也见到过这个老僧,而那时候这个老僧似乎和如今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阿弥陀佛,”老僧再次诵念了一句佛偈,“丫头,贫僧知道得多,那是因为贫僧活到如今亦有贫僧的目的。佛道两派虽然目的不同,但却殊途同归,你不要痴迷于那些细枝末节了。”
老妇人认识老僧的年数不短了,知道老僧的脾气Xing格,于是转换了话锋:“大师,如果吕秋实认识的司火仁就是千年前的死活人,那么他是谁?他们两者中又有什么关系?吕秋实到底还是不是千年前的死活人转世?”
感觉到老妇人话中的焦急于不解,老僧回答道:“丫头,其实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你们家族无关。。。”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老妇人终于第一次没有礼貌的打断了枯骨老僧的话头:“大师,怎么叫跟我们家族无关呢?我们家族流传至今的目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贫僧告诉你就是了。吕秋实和那个司火仁可以说都是千年前的那个人也可以说都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人。”
听到枯骨老僧的话,老妇人更加迷惑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沉思片刻又略带惊异的问道:“大师你的意思是。。。那我们家族该怎么办?”
枯骨老僧自然明白老妇人想要问什么,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丫头,不用那么着急,其实这一切看上去很乱,但只要盯住吕秋实就行了,他是解开这一切的唯一钥匙。”
“吕秋实?他行么?按照您刚才所说,他应当是必死无疑!”
“阿弥陀佛,丫头,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吕秋实必死无疑呢?”
老妇人可能是感觉到累了,她找了一张圆凳坐在了枯骨老僧的床旁边:“大师,司火仁为主,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吕秋实下手,但相信这一天不远了,到时候吕秋实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难不成吕秋实是主?这不可能啊,他到现在都没有拥有千年前的记忆!”
“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知道吕施主和司火仁之间究竟谁是主,但平僧留在这个时间的目的就是要点化吕秋实,按照我佛法旨了解千年前的那桩旧怨。”
老妇人的眼睛忽然亮了,她猜到了什么,不过那是不能点明的东西,于是她只是说了三个字就转变了话题:“难不成。。。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记忆啊?”
终于老僧睁开了眼睛,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却变得更加茫然无神:“今晚。。。明晚。。。很快他就会再次来找贫僧,而贫僧的劫数也会伴随他而至。”
同一时刻,距离五台山千里之遥的冲虚古观内,关于吕秋实的话题仍在继续。
“慧法的师傅?我没有听说过。”逍遥子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缓过神来,“不管怎么样,今晚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在今晚除掉吕秋实这个祸害!”
张天凯想不到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改变不了逍遥子的想法,就连最受疼爱的孙女张潘妮的哀求都改变不了逍遥子内心的注意。
不仅是他,就连已经有些心动的张天明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逍遥子会如此的执着。
不过他却知道逍遥子所做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弥补他的过错,于是向前一步抓住张天凯的手臂说道:“老五,你的配枪呢?”
他刚才听逍遥子说过,如今的阵法已经不能除掉吕秋实了,而且说不准吕秋实什么时候就能够破阵而出,那样的话将会给张家带来什么样的血雨腥风让他不敢想象。既然父亲坚决今晚要除掉吕秋实,而任何人又无法进入阵中,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张天凯哪能不明白张天明话中的意思,他一把摔倒了张天明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张潘妮却抢先一步。
“爷爷,四叔,你们放过他吧,胖子他有什么过错,从你们说他是死活人到今天,他做过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这么对待他,这对他不公平!”
逍遥子眉毛一挑,忽然间发觉自己孙女张潘妮与之前的不同,他有些吃不准的说道:“妮妮,你。。。”
“没错,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张潘妮的脸上流露出伤感的表情,意味深长的再次看向阵内中的吕秋实一眼后,再度转向了逍遥子,压低了声音,“爷爷,我不怪你们,就像先祖遗训中所说的我和他之间只不过是镜花雪月,永远不可能,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从先祖的遗训放过他呢?”
“你是怎么,怎么,怎么。。。”不仅仅是逍遥子,就连张天明张天凯两兄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潘妮,一脸的惊愕。
“其实上次我从石门市回来之后,就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