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人的冷嘲热讽,赵卓毫不动怒,只是淡淡的一笑。
就在这时,王姐和景瑶也到了,顺着赵卓的目光,童冬阳便一眼看到了景瑶,虽然路过的行人众多,但是景瑶就象鹤立鸡群一般,那么的耀眼,那气质宛如天仙化人,只看一眼便没办法移开眼神来。
童冬阳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景瑶已经走到了赵卓面前,微微颔打着招呼,然后便要一起朝里面走去,而这过程,压根就没有瞄上童冬阳半眼。
童冬阳目光闪过一丝狠色,大步走到景瑶身边,堆起一脸笑意,同时伸出手道:“景姐,你好,我是童冬阳,玉器和瓷器的二级鉴定师。”
“你好。”景瑶微微颔,脸上习惯性的染了一层寒霜,并没有和他握手。
童冬阳也不尴尬,将手收回来,笑呵呵的道:“我是早仰慕景姐的大名了,听说景姐要来,特地为二位准备了最前排的位置。”
景瑶淡淡说道:“不必童先生费心了,座位随意就好了。”说罢,便朝着前面走去。
赵卓看见童冬阳那献殷勤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打景瑶的主意,只不过,景瑶哪会看上他?
赵卓不由心头一笑,刚走两步,童冬阳便跟了上来,咧嘴一笑道:“赵兄,你和景姐是什么关系?”
赵卓淡淡的说道:“是什么关系似乎也轮不到童兄你来过问吧?”
童冬阳眼闪过一丝寒芒,眯眯一笑道:“看来景姐还不是你的女朋友,赵兄,咱们就来做笔交易如何,我看你和景姐关系不错,若是能够帮我追到她,不止金厢鹤顶杯的事情按你的意思办,更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卓冷笑一声道:“童兄,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金钱会出卖朋友的人吗?”
童冬阳哈哈笑道:“这哪能算是出卖呢?我童冬阳家世过人,才学过人,也是堂堂一表人才,景姐能够攀上我,那是她的福气,你不觉得吗?”
赵卓淡淡说道:“我觉得一个单纯追逐金钱利益而要去毁坏千古物的人,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
童冬阳听得脸色微变,却依旧笑道:“看来赵兄对我的误会还真够深的啊,好吧,既然你不帮我,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不过,我老实告诉你,我童冬阳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追不到的,等会儿就让开开眼,看看我童冬阳追女人的手段”
说罢,他便带着童费宇大步而去。
赵卓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他若是公平追求那也就罢了,若是耍花招手段,那一定会让他后悔。
来到拍卖行的拍卖大厅里,座位已经坐满了人,每个登记过的人手里也拿到了标牌,写着和登记身份相匹配的数字号码,虽然拍卖会还没开始,但是大厅里的人们已经在翻阅着展览品图册,一个个交头耳语着。
纪帆在第三排那里招了招手,赵卓便走了过去,纪渊坐在最左边,王姐挨在其身边,然后便是景瑶,纪帆则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赵卓一看,便知道是纪帆给自己留的位,便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纪帆看得不由暗叹了口气,象景瑶这样的女人,光是看着便已高山仰止,要坐到她身边,光是想想脚都有点抖,然而赵卓却显得自然而随意,这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让人更觉得唯有他才能配得景瑶。
而看到赵卓和景瑶坐在一起,还声的交谈着什么,童冬阳则是看得妒火烧,这美得象天仙一般的女子光是看见和赵卓坐一起,便感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过,童冬阳嘴角很快勾起了一丝冷笑,追女人的手段他可比起赵卓这样的年轻人懂得太多了,他立刻镇定下来,翻起了展览图册,然后目光停留在了一枚明代玉镯上。
待到时间到达九点半的时候,蓝景拍卖行的副经理何荣显就走了上来,跟着他一起走上来的,还有个三十来岁的高个男子,虽然体型有些消瘦,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颇有几分气度。
二人一走出来,会场里便渐渐安静下来了,何荣显走上台来,含笑道:“先,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此次将要拍卖的三十多件古玩资深收藏家张耀光先生的藏品,其包含玉器、瓷器字画和青铜器,都是本年来的精品,现在就由本行的拍卖师邹竣龙为大家开拍。”
那个消瘦男子便走上台来,朝着众人扫视了一眼,朗声说道:“下面进行第一件物品的拍卖,此物为和田玉籽料雕刻而成的貔貅摆件,长5cm,高4cm,起拍价为5万,每次喊价为。”
说话间,已有工作人员将这件貔貅摆件放到了拍卖台前的展台上,灯光照射下,显得细腻晶莹,如凝如脂。
赵卓看得也不由得微微颔,所谓籽料,乃是指含有玉石的山岩经过长期的自然风化后剥解为大不等的碎块,崩落在山坡上,再经雨水冲刷流入河,待秋季河水干涸,在河床采集到的玉块。
这些玉块经过上千年河水的冲刷,就变得细腻温润,和山料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山料,便是指在岩层以人工开采出来的玉石,由于质地偏干,缺少水头,所以质量上就要差上一截。
这块和田玉的籽料更是宛如羊脂白玉一般,质地上层,雕工也算上层,虽然起拍价稍微贵了一点,但是并不影响到大家对其价格的评估。
而且玉石尤其是和田玉的价格已是日渐高涨,所以这块和田玉籽料雕貔貅摆件一出来,便引得众人纷纷叫价,价格一路高涨,王姐显然也对这块摆件十分感兴趣,不过当价格过万的时候,便被景瑶制止下来,最终此玉雕以5万的价格被人拍下。
第一件藏品就拍出了高于起拍价o万的价格,也算是开门红了,紧接着,邹竣龙便说道:“第二件藏品乃是白玉刘海戏金蟾珮一件,高6cm,起拍价为万,每次叫价为。”
工作人员随即将拍卖品放了上来,所谓刘海戏金蟾其实是大有来历的,一般三条腿的蛤蟆被称为蟾,听说其能吐金钱,乃是旺财之物,古代有刘海修道,用计收服金蟾以成仙,后来民间便流传“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的传说。
眼前这件白玉刘海戏金蟾珮乃是以白玉雕刻而成,玉质通透油润,满布黄褐色沁斑,采用圆雕、浮雕、阴线刻等技法而就,刘海五官清晰,平顶披,喜笑颜开,手持钱绳,戏逗足下一蹒跚爬行之三足金蟾。
赵卓看得又微微点点头,此物包浆自然,虽然用料的白玉不见得有多上层,但是古玉乃是看三分材料,七分刀工,这刀工可谓是出神入化,把刘海的神采和金蟾的木讷雕得栩栩如生,好象就是一刀刻成的,按照这雕刻的技法等来判断,应该是明代之物,算得上是精品之作了。
这金蟾本就是生财之意,乃是很多信风水的商人老板们家必摆之物,不过那些金蟾多是工艺品,象这样雕工上层的古玩往家里一摆,不仅高出了档次,更有种借古人生风水之意。
会场里竞拍之声不断,最终此物以5万的价格卖出。
纪帆不由声说道:“张耀光的眼光还真厉害,所收的藏品全部都是能够卖上好价钱的,绝无偏门。”
赵卓微微颔,有人搞收藏仅是为了爱好,摆在屋里好看,有人搞收藏则是为了炒价格,这要眼光准,买到真品一转手,或者是象玉石籽料之类的,放上几年,价格就翻了好多。
景瑶却淡淡说道:“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热门,不过这起拍价都比行情稍高,还居然能以高出近o多万的交易价完成,这会场里可少不了有托儿的存在呢。”
赵卓不由得眯了眯眼,托是拍卖会里最常见的现象,也是一种潜规则,都是拍卖行请来的人,甚至在古玩界还有专门做这种事的托,托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频频举手竞拍,将气氛炒热和炒高冷门作品的价格,在拍卖场里,气氛是什么重要的,如果场里冷冷清清的,谁都不举牌,难免让人怀疑拍卖的东西是赝品,然而,若是竞拍的人多了,买家就不会太顾虑赝品问题,而且在价格上也会放宽底线,有时候头脑一热,就喊出比预计更高的数目来。
当然,做托也是要有水平的,若是被人一眼就认出来是托,那就显得没有水准了。不过,就算真猜测有竞拍者是托,懂行的人也不会指出来,毕竟谁也不愿意这事去得罪一家拍卖行,就象认出赝品也不会指出来一样。
所以即使有托,赵卓也并不担心,因为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些藏品上,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唐寅的那件《宫廷伎乐图》,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定论可下,但是身为一个鉴定师,绝对不能够有这样的遗憾,所以赵卓静静的等着这幅画的再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