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族长赵长一脸铁青的望着赵宏,眼神中杀气凌冽。
赵添走上前去,开口说道:“父亲,这赵宏也太过分了,先动手打人已经是不对,刚刚还伤了我几个手下的性命”
赵长并没有答话,而是一脸冷峻的望着赵宏,对于这么一个大家族来说,最怕的就是内部不团结,而且从这次的表面证据看,的确是赵宏先动手打了赵辛。
“宏儿,你有何解释?”赵长开口问道。
“祖父,赵辛不是我打的。赵辛被打的时候,我正在房中疗伤。”赵宏将被卢百味打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月心兰房中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死了,地上落下的那支柳叶刀和房间中残留下来的那些香气都证明了百香王卢百味曾经来过这里,而且赵宏身上的确有被卢百味伤到的伤口,这也可以解释赵宏一直在疗伤。但月心兰的失踪却无法解释,根据现场家兵的描述,赵宏痛揍赵辛的时候是抱着月心兰的,可事后整个赵府都找不到月心兰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会失踪了不成?
更何况赵氏大宅突然起火,而且还是好几个地方同时起火,要说没有认为绝对是不可能的,赵长敏感的察觉到里很可能是一个针对赵氏的阴谋。作为赵氏的族长,赵长每迈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任何事情都不敢妄下判断。
这里面疑点太多,赵长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赵长看来,一切的突破口主要是找到两个人,一是月心兰,二就是卢百味。只要找到他们,赵长就能够还原出当时事情的经过,甚至可以查出是谁在暗中对付赵氏。
……
天色渐渐暗下来,赵氏的家兵们仍然在合浦城中挨家挨户的搜索。
一个黑影从墙边闪出,冲着聪明城墙飞奔而去,随后只见这个黑影好似灵猿一般,攀上城墙,将几条长锁飞爪挂在了墙垛上,又转身离去。
片刻后,这个黑影出现在了长生面前。
“主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城东的城垛上挂上了飞爪。”黑影开口说道。
长生点了点头:“很好,先下去休息吧,让弟兄们准备一下,咱们明日便回朱崖洲。”
黑影领命退了出去,长生看了看旁边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金贵,开口解释道:“赵氏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我刚刚得手,赵氏便封闭了城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索,所以我命人在城墙上悬挂飞爪,一旦守城的士兵发现墙上挂着的飞爪,一定会以为我们已经逃离了合浦城,到时候也就不会继续在合浦城搜下去,而我们也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合浦。”
金贵点了点头,开口说:“主公,您说的这些属下明白,但属下不明白的是凭着兄弟们的身手,完全可以趁夜越城而逃,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逃自然是逃得掉,但是这里距离南方的海港还有一定的距离,万一被赵氏发现了破绽,立刻派兵去追击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追上我们,更何况那样会暴露出此事是我所为。如今我命人将飞爪铁索挂在合浦东面城墙的墙垛上,赵氏自然会以为敌人向东面逃去,也就不会在意南方的海港,说不定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挑起赵氏与东面几大世家的矛盾。”长生接着解释道。
……
事情果然如长生所计划的一样,赵氏发现城墙上的飞爪链条以后,马上派了一队骑兵出城向东而去,城中挨家挨户搜索的士兵们也偃旗息鼓,第二日长生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合浦城,回到了朱崖洲。
同时,长生也得知赵氏内讧的消息,赵宏一脚险些将赵辛踢死,因此被关押起来,长生也明白,这次赵宏是替自己背了黑锅。
珠崖港,长生乘坐的大船缓缓靠岸,站在船头向下望去,长生暗道张须陀、魏征、房玄龄等人竟然全都到齐了。
“来的这么齐?难道是出事了?”长生暗自想道。
刚一登岸,魏征就匆匆走了过来,一脸的急切。
“魏征,这么着急,是不是朱崖洲出了什么事情?”长生开口问。
魏征摇了摇头:“朱崖洲没有出事,但中原发生大事了?”
“中原?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突厥人又打过来了?还是朝中有变?”
“都不是。”魏征吸了小半口气,顶定了定心神,接着说道:“刚刚接到武侯的飞鸽传书,镇北军大捷,击败了突厥人,斩首俘获突厥人近四十万,突厥可汗被镇北侯所斩,如今突厥已经退到了漠西,恐怕几十年内难以再犯我大雍。”
“竟有这等好事?咦……不对,突厥人是在西面,而镇北军应该驻守东面燕京的,他们隔着数千里,怎么打起来的?再说如果镇北军去了西面与突厥作战,那谁来防备柔然人?”长生开口问道。
“是柔然人,陛下联合了柔然人,在草原上给镇北军开辟了一条道路,镇北侯才能率领镇北军千里奔袭进攻突厥,打了突厥一个措手不及。”魏征开口说道。
“好,咱们先回去,你慢慢将此事告诉我。”
……
大堂的正中间摆着一副地图,张须陀正准备向长生讲解镇北军是如何击败突厥的。
“主公请看,镇北侯领着燕京铁骑从雁门关而出,向北行了二百余里,突然转西,绕过了河套,直接进入和河西,插入了突厥人的后方。”张须陀的手指在地图的一个点上,接着说道:“突厥处罗可汗当时就驻扎在这里,燕支山的北面,身边只有两万多护卫,燕京铁骑从北面攻来,突厥可汗只有向南逃窜,进入燕支山,燕支山中突厥骑兵无法发挥速度的又是,结果反而被镇北侯围困在了燕支山。而突厥处罗可汗数次突围无望后,便依靠燕支山的地形进行防守,等待援军。”
张须陀说道这里指了指东南面,接着说道:“这里是突厥大王子阿史那科罗驻扎的地方,而这里则是突厥二王子阿史那俟斤驻扎的地方,两人听说处罗可汗被围困在燕支山,立刻带兵营救。而镇北侯则派人埋伏在沿途,附近突厥各路援兵。”
“主公你再看这里。”张须陀用手一指雍凉交界的地方,而后说道:“趁着突厥两位王子营救处罗可汗的时机,龙骧大将军白锐领十五万精兵直入武威,而后分兵三路,白锐亲帅中路向西行军,白锐长子白满楼及麾下大将满史帅西路军向西南挺进,郑耳、郑佑兄弟帅东路军支援燕支山。三路人马在几日内便完成了对突厥的包围之势。”
张须陀再次指向了一点,接着说道:“主公再看这里,此处名为春河谷。这里在春暖花开,雪山上面的冰雪融化的时候,就会成为一条河流,但等到深秋之时,雪山结冰,这里便会干涸,成为一座山谷。这春河谷地势虽然平坦,可以冲锋,但却不利于骑兵及骑射手的迂回。镇北侯故意在燕支山南面放了一个口子,让处罗可汗逃出来,与科罗、俟斤两位王子回合,而后封锁其他要道,逼迫处罗可汗走春河谷,同时在春河谷设伏,等到处罗可汗走到春河谷的时候,便倾力与处罗可汗决战,同时命白铭的三路人马猛攻河西突厥驻兵,延缓突厥人回援。此役镇北军以逸待劳,虽然也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过最终还是战胜了突厥人,处罗可汗被镇北侯所斩,大王子阿史那科罗负伤逃跑,二王子阿史那俟斤被俘,不过后来镇北侯又将俟斤放了回去。”
“是应该放回去,突厥可汗死了,必定要选出一个新的可汗,科罗与俟斤两人在突厥的势力差不多,放俟斤回去正好可以避免科罗一家独大成为新的可汗,我想突厥内部为了争夺可汗的位置,科罗与俟斤少不了一场争斗,这几年是难以恢复元气了。这一仗打得好,好一个长驱直入,围点打援。”长生点头说道:“另外我还有一点疑问,柔然人为什么会这么好心,让出草原上的道路给镇北军通过,按理说他们应该很乐意见到我们跟突厥人拼一个你死我活,最好双方能够打上几十年,而不是这短短时间就分出胜负。柔然人是不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柔然人是要了东西,不过只是一些粮食和少量的盐铁。”魏征跨步走出来,接着说道:“其实此次柔然人之所以会让出草原给镇北军通行,主要是莲贵妃从中周旋。”
长生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开口说:“莲贵妃?是谁?陛下的几位妃嫔我全都认识,却没有听说过有一位莲贵妃,可是陛下新纳的妃子?”
“不错,正是陛下登基以后新纳的妃子。”魏征点头称是。
“原来如此,这莲贵妃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当上妃子,可见此女子的背景非同一般,不知道是朝中那位大人的爱女,或者是王谢袁萧四大世家中所出?”长生接着问道。
魏征摇了摇头:“都不是,这莲贵妃既不是朝中大员的亲戚,也与中原大世家没有丝毫的联系。而且他不是汉人,而是柔然人。”
“柔然人?”长生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
“难道这位莲贵妃就是柔然受罗部真可汗的女儿,那位被派到洛阳当人质的雪莲公主?”
馋虫也知道一天一章的确有点少,不过年底了事情有些多,馋虫尽量提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