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的人们立刻静下声来,诧异的看着这队杀气腾腾的骑兵。很多人都认出来了,这队骑兵是凤鸣宫骠骑卫,是专门用来清理整治中域境内闲散开诊的道医。
凤鸣宫成立道医院的原因就是想把武道命脉掌握在手中,自然不允许有人在外私自设诊。骠骑卫除了担当清理私设诊点外,还担负清理假扮道医行骗的人群。这和蒋煋干的活有些相似,不过骠骑卫没有他那么凶悍,只要是骗子就杀无赦。
那么,这队骠骑卫是冲着哪一点来的呢,如果说清理行骗者就没多大关系了,骗子杀手蒋煋都已经心服口服,还能有谁怀疑善先生的诊治能力呢?所以,怕的就是冲前一点来的,私自设诊可是被大乾严禁的啊。
人们担忧的向莫子豪看去,却见少年依旧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在乎。有些产生盲从心理的人就不那么担心了,他们还没见过什么事能难倒善先生,莫子豪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皇后娘娘懿旨,为防止普通民众上当受骗,特派骠骑卫来肃清整治道医业,所有行骗者……咦?蒋煋?你怎么也在这里。”林子腾坐在高头大马上异常威风,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看见了盛京城有名的骗子杀手。
“原来是林先生,我因为武道修炼出现隐疾,特来春风暖堂请善先生诊治。”蒋煋和道医院的大部分人都很熟,甚至这队骠骑卫里都有几个经常和他一起喝酒的铁哥们。
蒋煋说明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后,林子腾就说不出话来了。林巡院来这里是受了范仲子的命令,一定要拆了善流的诊台,让他不能在盛京城行医,所以林子腾首先就打着肃清骗子的旗号。
可是,盛京打假先锋蒋煋都在这里,而且从他语气中也能听出对善流的尊敬……说明这善流肚子里真有货啊。林子腾顿时纠结了,院长大人不是说“从不把脉”是唬人的吗,可是这蒋煋似乎都默认了善流具备这样的能力啊。
“皇后娘娘懿旨,为整顿道医行业秩序,特派骠骑卫来清理私设诊台。春风暖堂私设诊台,已经触犯了大乾律例,你等如若自拆诊台既往不咎,否则……”林子腾又抖上了威风,哼哼,别以为肚子里有货我就拿你没办法,当日你如何羞辱我,今天我将十倍返还!
林子腾盯着莫子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还用解释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凤鸣宫是冲着善先生来的。如果在莫子豪没有诊治蒋煋之前,人们肯定是抱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但如今……由不得他们不担心善先生该如何应付。
“我当是谁这么威风,原来是脑残的林巡院啊。”莫子豪根本没有表现出丝毫怯意,不仅如此,他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尖酸克薄,林子腾的满腔怒火被瞬间引爆。
“大胆,我身怀娘娘懿旨,你私自设诊不说面对懿旨还如此猖狂,难道想造反吗?来人啊……”林子腾表面上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却满是自得:正愁你如果表现的太老实拿你没办法呢,何曾想到你竟然自寻死路,我就让你看看谁是脑残!
骠骑卫的每一名士兵都是一重天炼气境以上的武徒,堪称大乾朝的精锐力量,其中随便一个人伸伸手,莫子豪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就在两名骠骑卫士兵下马冲向他时,却听少年哈哈大笑。
“哈哈……懿旨?你有吗?掏出来看看?”
大乾皇后那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道医发布懿旨。莫子豪认定这是道医院个人行为,再说明白点的话,很可能就是范仲子授意。既然是道医院长借骠骑卫干私活,怎么可能有懿旨这玩意。
“哼,一个小小的贱民,也配看娘娘懿旨,拿下他!”林子豪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可嘴上还是死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即为大乾子民,领受皇后娘娘懿旨有何不可?!”莫子豪心中暗笑,我先捧一下大乾皇室,然后再拿大乾子民说事,就不信你林子豪还敢蛮干?!
“我……”林子腾脸都憋红了,如果他不拿出懿旨,岂不是说中域子民不归大乾治理?这不是找死嘛!可是他根本没有懿旨拿什么拿。
“先不说懿旨的事,我且问你,我善流到底触犯了大乾律例的哪一条哪一款?”莫子豪表现出的样子非常大度,显然,这句话解除了林子腾的尴尬。
“事到临头你竟然还死不承认,你且听好了。”林子腾心中一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大乾律法三百一十条第二款,凡在道医院外私设诊台牟取暴利者,按其所敛银两定罪,轻者罚没敛银重者满门抄斩!”
“咝……”尽管大部分熟知这一条,但是听到林子腾杀气腾腾的喊出来,人们还是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人们暗暗庆幸,还好善先生刚刚开诊,否则时日一长……
他们能想到的问题范仲子自然能想到,选这么一个日子来砸善流的台,道院医从面子上能说过去也不会伤害到对方。否则善流背后的势力一旦发火,恐怕就连大乾朝也承受不起。
“来来来,脑残巡院,善某请你参观一下我的诊台。”莫子豪却是不以为然,一口一个脑残将林子腾叫的是异常憋屈愤怒。
“本巡院就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定让你心服口服!”林子腾面色铁青,翻身下马跟着莫子豪进了药铺。
蒋煋和铁蛋也跟了进去,同时小心守护在莫子豪身边,两人打算一旦局势不妙定要保善先生的周全。
进门的林巡院一看到内堂椅子上的祁格就愣住了,“祁……祁格,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呢?春风暖堂可是我的生意哦。”祁格淡然一笑,也不生气林子腾的行为,仿佛林巡院来砸的场子不是她的一样。
“好!好!好!本巡院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林子腾心中满是嫉妒的怒火,他都搞不明白,这祁格和善流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
莫子豪的诊台是在内堂左边隔出来的一个小间,装修的不算富丽堂皇却也是非常整洁。诊台之后就是莫子豪的坐椅,那坐椅之后的墙面上则挂着一个蒙了绸缎的横匾。
横匾是道医业的一种讲究,每一名道医首次开诊台都会这么做,等诊治完第一名病患后,就可以掀开横匾上的绸缎示意开门红。同时,横匾也算是对该道医的一种承认。
林子腾心中暗暗冷笑,不用想都知道那横匾上肯定写着“从不把脉”。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嘲笑说道:“私设的诊台就是难以入目啊。”
“蒋煋,去掀开绸缎。”莫子豪开口说道,蒋煋立刻跨入诊室来到横匾前。
这也是道医业的规矩,掀开绸缎的通常就是受诊者。林子腾见掀匾的人竟然是他,忍不住心中暗暗惊诧,这蒋煋到底犯了什么隐疾,竟然被善流给治好了?
可是,让他惊诧甚至震惊、傻眼的却不是蒋煋掀匾,而是绸缎落下横匾上四个刺眼的烫金大字——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后面已经有人喊出来了,顿时引来药铺外面人们的热议。
所有人都没想到,横匾上的内容竟然不是“从不把脉”,而是“分文不取”!这可算是又开了上古医道定律的先例了,自古以来,哪一名道医不被人暗地里骂吸血鬼啊,善先生竟然不收诊金!
蒋煋呆呆看着横匾上的四个字,内心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去逝的老父亲。如果当年遇到善先生,老父亲怎么会……
这就是春风暖堂最后的噱头,祁格彻底将春风暖堂还有善流之名打响的终极炒作!
从不把脉,分文不取,中域的土地上有哪一名道医能做到这两点?还有谁能阻止善流之名响彻中域?!
祁格此时心中并没有那么激动,心中无比震惊:我根本就没有和他商量过流程,他怎么能知道横匾之上就是分文不取?!难道……这就是默契?一想到这里,天蒙公主的脸颊就染上些许绯红。
林子腾久久说不出话来,还能怎么办,人家是分文不取算哪门子的触犯律例。“你这不是坑爹呢吗?身为道医你怎么可以不收诊金,你为什么不收诊金!”
林巡院望着莫子豪的眼神无比幽怨,他在少年面前已经被坑第二回了。林子腾很想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子,然后把上面那句话吼出来,还想大声质问一句:“你究竟是不是道医!”
可是他知道,接下来无论干什么都是自取其辱,恐怕就连范仲子院长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春风暖堂玩的这一手,把整个道医院都给坑了!
“脑残巡院……”面对一些二货,莫子豪从来都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可是他面带微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
“噗……”林子腾好大的一口鲜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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