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完毕,马处长带回了一头雾水。
‘这是一次机会‘副局长沉吟道。
马处长皱着眉张了张嘴,‘这姓孙的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不明白在前一刻还硬着气拒绝的孙家正是如何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转了个如此大的弯
要说这个人是意志不坚定那还情有可原,可孙家正绝不是那种随便改变主意的人,这一点马处长相信他绝不会看错。
而且姓孙的在之前直接拒绝他们的要求已经说明他看出了军统的意图。
只要吞下军统安排的这味药,他要想安然脱身就绝无可能。
那为什么他明知是个坑还要跳下去?
一直在谍报第一线战斗的马处长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管他想干什么只要他上钩我就不信他还脱得了身”副局长冷冷一笑。
说着他手指头指了指,“重庆那边要我们埋下钉子,这姓孙的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事不就结了?”
马处长两眼一张,随即回过神来,“上边要亲自插手?”
副局长停下脚步, “我说老马干咱们这行的哪来那么的为什么,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干事这才是正理不是”
副局长嘴上是这么说,但马处长多多少少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些酸溜溜的意味。
“那我去安排一下?”马处长试探道。
副局长眉头皱起,随即一挥手沉声道:“去吧记得把事情干的漂亮一点”
马处长应了一声,飞快的向门口走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对于军统这种特务部门来说,内部的派系斗争要比很旁的更加激烈。
不同时期,不同地域,不同领导,不同部门,这些都是矛盾的起因。
马处长是属于戴局长嫡系的一派,对于他而言最大的的任务就是完成“上面”的意图。
房间内,副局长陷入了沉思。
重庆来人了,这个消息是副局长在今天早上得到的情报。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出了这么大一摊子事,事关数千吨军火,戴局长那边不派人过来才是问题。
但问题就出在这来的人不是军统内部的领导
有人也盯上了这些军火大买卖,这个大来头不仅盯上了这些军火生意,甚至于还要军统的人替他去打头阵。
在刚刚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军统方面从孙家正手弄到了近两百门迫击炮,近五百挺的歪把子,还有多达数百万发的子弹。
按照市场行情,这批货的价值高达数百万大洋,而且还是正常利润水平的那种。
可想而知,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生意。
几乎全上海站的军统特务们都能捞上一大笔。
可…………
到手的钱自然不能往外送,只要有了姓孙的那条线,以后赚钱有的是机会,是个人都不会把这种关系拱手让人。
即使是重庆那边下了命令,也不行。
副局长冷冷一笑,阳奉阴违是底下当官的秘诀,他就不信强龙还能压过地头蛇。
来头再大,他还得要军统的人来办事这里面的花招可玩的多了去
来回踱了几步,他心思急转,这里面是错综复杂,戴局长的心思一时半会也摸不清楚…………不过首先他还是要把孙家正这条线牢牢的掌握住,想到刚刚的那通电话,他飞快的权衡开。
和马处长那个老经验不一样,副局长是重实际的人,他想不了太遥远的事情,既然姓孙开了一个口子,那么他就要把这个口子彻底的握在手。
脚步一顿,马处长迅速转身向电报房走去。
………………
十五分钟后。
“特派员有新情况”上海的另一个角落,一道低沉的喊声响了起来。
这是闸北的一间小*平房,从外表看很不起眼。
房间内,年人正开着会。
“什么情况?”年人伸手示意暂停一下,随即快步向门口走去。
进来汇报的是上次在红磨坊出现的年轻人,他直接负责跟踪和调查孙家正,此刻头上已经爬满了汗珠。
“怎么说?”来到门外,年人再一次低声问道。
“我们在军统的同志刚刚传来消息,那个孙家正给军统那边提了一个要求?”
“他想让军统的人介绍几个女秘书?”
年人眉头竖起,语音瞬间拔高,“让军统的人介绍?”
“能确定吗?”年人紧紧追问道。
年轻人头上的擦了一把油汗急切道:“不会错,事关重大,我特地从两个渠道进行了确认”
年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要压下心的惊诧,“不应该呀”
“真要弄上这一趟,孙家正还不得被军统连皮带肉的吞下去?”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
年人急切的想要理出一个头绪,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解释不通。
年轻人咬了咬牙,“这个姓孙的会不会是打定主意要靠到那些反动派底下?”
年人飞快的抬起头,沉声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那他上次在餐馆说的那些话肯定也是骗我们的,我就说这种人最靠不住”年轻人气急道。
年人眉头一锁,来回踱起了步子,“这是一种可能性,但…………我们还要去争取”
年轻人嘴巴张大,“什么?还要去联络,那个王八蛋把我们卖了怎么办?”
年人猛地停下步子,飞快的转过头,“目前的消息太少了,发动力量务比要把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在两天以前,年人已经向延安汇报了具体情况,即使是有一分可能从那边孙家正手接受日本人的机器,他也要尽一万分的努力。
要说在段时间内就斩断这条好不容易建立的线,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况且他不觉得这个孙家正会如此简单的就倒向另一边。
这不符合常理,他没有那个必要
“特派员,这事情已经是明摆着,咱们犯不着冒这个险”年轻人还要劝。
年人两眼一瞪,“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