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了卖包子了来尝一尝,新鲜出炉的热包子了”
“看一看,上好的鸭梨甜着呢”
“新消息,新消息,来部队光复天津”
两天之后,上海黄浦江码头。
上海是热闹的,作为民国时代中国经济唯一的龙头,它的经济总量和财税收入一直都是国民政府的遮羞布之一。
这一个由半殖民半封建中国孕育出的畸形儿,可以国最先进的所在。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上海那先天性的区位优势,长江,黄浦江。
两条河流交汇融接,塑造了浦西的天堂。
而黄浦江上的港口则是上海最精华的一带。
南京路,外滩,这两个名词在很多时候足以说明一切。
在和军统的那班特务们玩了一圈之后,孙家正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黄浦江边的码头上。
“还有半个时就进港了,仓库联系好了吗?”
在四周嘈杂的喧嚣中,孙家正带着柴管家和许修平径直向泊位走去。
大热着天,9月份的上海太阳依旧毒辣,柴管家的头上密密布着汗。
“已经联系好了,就在三号仓库,一天的租金五块大洋,贵着呢”孙家正走的很快,柴管家不得不加快步伐。
边说脸上边露出肉疼之色。
孙家正擦了一把油汗,“别舍不得,人生地不熟,买一个安稳,最重要的是安全上不能出问题。”
孙家正转过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许修平,“安排两个弟兄,等下去查看一下。”
许修平静静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一旁柴管家犹疑了一下,道:“少爷,这到底是要装什么东西,咱们还要那么大的仓库。”
孙家正脚步略微一缓,冷笑道,“喂狗的东西,两船军火”
说完他的脚步更急,以更加快的动作走向停在远处的“华丰一号”轮。
身后,柴管家脸色一僵,嘴唇聂诺着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
“船天前到的上海,我们当时就在这里找了一个泊位,位置应该算的伤很好,离着上海外滩就是两步的距离。”孙家正的第一艘船,华丰一号轮旁边,许修平一边带着路一边介绍。
孙家正目光在船头边巡视了一番,“这位置不错,以后咱们就把这占下来,来上海的船全部都靠到这一片”
许修平张了张嘴,冰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丝迟疑。
一旁,刚才精神还在恍惚之中的柴管家却是回过神来,“少爷,这万万是不行,都靠到这码头,那咱们得花多少钱”
“花钱?我得船还得花钱?”
孙家正冷冷一笑,“咱们来上海干的就不是和气生财的事,我为什么还要给这些英国人面子?”
上海的码头,上海的展史,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角色是谁也回避不了的,那就是那些贪得无厌的犹太人,一群披着英国人外衣的犹太人。
极富有经商天赋的犹太人,最早从贩卖鸦片起家,然后是军火,再然后是房地产,股票市场,银行…………
这些天生的寄生虫,是帝国主义国家掠夺中国的急先锋,更可以说是主力军。
在上海,他们主宰了这个十里洋场的一半天空。
而极富有价值的码头,就是在这些洋大人的垄断之下,国民政府的话语权几近于零。
从码头的泊位,到仓库,再到船舶的修理和船只维护,整个链条上可以说都在洋大门的掌握之中。
在日本占据上海和同西方国家彻底决裂之后,上海的洋大人们死的死逃的逃。
但在日本投降之后,这些无处不在的寄生虫却又第一时间回到了上海。
他们以令人惊叹的效率又重新接管了原来的一切,乃至于以更大的胃口要侵吞掉日本人遗留下来的资财。
许修平并没有像柴管家那样忧虑,迟疑了片刻便重新开口,“这些泊位英国人原本是要收钱的,不过看在我们挂着美国旗的分上就免了一个礼拜,从三天前开始,那些管理码头的英国人就向我们收取每天块大洋的停泊位。”
孙家正目光一冷,“那就更不能交了”
柴管家苦着脸,“那些英国人可都是不吐骨头的主,一点钱,这犯不着啊”
………………
“目前,我们已经招收了近两千个人手”
华丰一号轮的不远处,码头上的一个两层楼前,许修平静静的说道。
楼非常简单,是码头上专门用来出粗给船主们办公和组织活动的场所。但就是这一个栋楼,英国人却要收取一天英镑的房租。
虽然肉疼,但在十天前柴管家这个一贯气的主还是忍着心头的滴血租了下来,把这里变成为组织人手招聘和组织船运的据点之一。
“招人啦出洋劳务,每个月十块大洋,报名通过就给五块大洋的安家费”
“能干得动活的精壮汉子都来看看,最新的出洋劳务,租界当局做的保,绝对放心”
楼前,拼着几张桌子,在桌子后面,孙家正那些派到上海的先头兵们顶着烈日在大声的吆喝着
柴管家皱着眉头肉疼道:“这钱花的跟流水的似的,还没干活,这安家费就没少,两千个人足足十万块大洋”
孙家正的目光从桌子背后延伸到正三三两两排队的队伍中,摇了摇头,“钱必须给,而且还不能少给”
“咱们把人带到日本去,是让他们留下来,不能过上好日子,谁会留下?”
目光重新的扫了一遍,孙家正问道:“找的人手素质怎么样?”
许修平接过话头,“都是些2、3o岁的汉子,我们经过挑选干活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很多人营养都不这么好,到了日本肯定要经过一番调养。”
孙家正点了点头,“没有关系,饿着肚子的更好,咱们给他们吃饱饭,还给他们工钱,管理上肯定会顺不少。”
“你们的运输计划是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