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夜叉一个大步,奔了进去,他有意无意地乱踩,不少花花草草被他糟踏了。
“哎哟我的祖宗,别弄坏了我的仙草药。”谷中深处飞来一个极为臃肿的人,外表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
这人圆脑袋,圆身子,圆眼睛,圆鼻子,圆嘴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圆的。而且,这人的耳朵很大,上齐头顶,下达下巴,好大一对招风耳。
难怪飞天夜叉会说他是肥猪,果真是很像猪
‘肥猪’看着地上的仙草药,心痛得很,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
飞天夜叉停止了踩踏,面无表情地道:“没问题,拿几颗神丹来吧,本将军刚才破阵损耗了不少的气力。”
“神丹?我的天哪不要说几颗神丹,就算一颗我也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本肥药仙虽说炼丹术不错,但是却无论如何也炼制不出神丹来。”肥药仙手臂打了个哆嗦,惊道。
飞天夜叉摆摆手,不置可否,道:“那是以前,现在你肯定炼出神丹来了,别磨蹭了,拿出来吧。拿出来之后,本将军立即就走。”
肥药仙委屈地道:“真的没有,我哪有这等本事。再者说,就算我有炼制神丹的本领,在这里也找不到炼制神丹的原料。”
飞天夜叉当然知道肥药仙没有神丹,只是想讹诈一下他而已,道:“本将军既然寻到了你,哪能空手而归?交出那五柄通灵仙器吧,我准备用来训练几个孩儿。”
肥药仙脸上肥肉一抖:“五柄通灵仙器?……你是说我吗?”
飞天夜叉冷冷地道:“当然,你可别找理由推说不知道,刚才这里的天象逃不过本将军的法眼。”
肥药仙恍然大悟,没好气地道:“难怪你这个老家伙找到这里来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刚才天象异变的时候,也正是我炼丹的紧要时刻,无法抽空去看。”
“嘿嘿”飞天衣叉的脚又开始乱踩了。
飞天夜叉每踩一脚,肥药仙脸上的肥肉就抖一下,他连忙道:“哎哟哟,祖宗啊别踩了,我给你一些仙丹就是了。”
飞天夜叉停止了脚步,疑问道:“仙丹是肯定要的,不过,你真的没有其他通灵仙器?”
肥药仙急忙解释:“真的,这你是知道的。我只会炼丹,哪懂得炼器?……我只有一件通灵仙器,那就是炼丹鼎,这件炼丹鼎成就了我的炼丹术,却也让我亡命天涯,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仙界都不敢回去。”
“这么说,真的不是你了。呃……你等等,我去去就来。”飞天夜叉转身离谷,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这一刻,他的靴子上飘落一片小树叶,静静地落在花丛中。
很快,飞天夜叉又回来了,他满脸的神色疑惑,口中嘀咕:“怪了,那个凡人小子哪里去了?”
“凡人小子?”肥药仙反问。
“是这样的,刚才谷外有一个凡人小子正在进阶金丹中期修为,本将军拍了他一记阴魂掌,本以为他死了。可是,却不见他的尸体,现场也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真是怪哉。”飞天夜叉一边说,一边脸色怪异。
肥药仙嗤之以鼻:“你肯定弄错了就凭金丹中期的修为……能进入神魔古战场?”
“呃,你说得有道理,不过,那小子或许是被旁人他带进来的,或许他本身就有护身法宝。”飞天夜叉一边说,一边想,看来杀了自己鬼卒的这一干人并未离远,还在附近活动。
想到这,飞天夜叉再也不愿多停留,催促肥药仙道:“快拿仙丹给本将军,本将军要去追几个人。”
“你要哪种仙丹?”
飞天夜叉白了肥药仙一眼,道:“你这只肥猪除了会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难道你还能炼制济世良丹?”
肥药仙笑了笑:“这倒也是,嘿嘿。”
飞天夜叉阴沉地道:“本将军上次炼制的鬼卒全死了,本将军还要再炼制几只,你就拿上次的黑尸丹给我吧。”
“炼制黑尸丹的原料太难找了,我存量极少,我只能免费送给你一瓶。你若是还想要,就要拿相当的东西来换,我只收珍贵的草药。”肥药仙道。
“先拿三瓶黑尸丹吧,我这次来的匆忙,没有找到什么仙草药,下次我寻了仙草药再来找你,想来你不会又要搬家了吧?”飞天夜叉阴阴一笑。
“不搬了,你不会泄漏我的行踪,因为咱们是站在一条线上。”肥药仙摇了摇头,取出三个黑色瓶子给飞天夜叉。
飞天夜叉抓起黑色瓶子,随手扔给肥药仙一株黑乎乎的一尺小树,然后瞬间离去。
肥药仙抬起大圆头,看着一线天空,神情黯然,喃喃自语:“自己真的不需要搬家吗?……世界虽然很大,却难以找到容身之所,哎……”
“若是天歌还在,那就不用东躲西藏了。……天歌的灵魂还在,他一定会成功转生,他到了哪都会是强者,哪怕是到了冥界。……天歌留给自己的煅体丹配方,自己已经了找齐的原料,自己一定会把煅体丹炼成,等待着天歌的转生。”
许久,肥药仙转身向谷内行去,臃肿的身形居然显出一些萧索之意。
他身后不远处,有一片树叶在花丛中飘荡,就像是一个绿蝴蝶,飘着飘着,落了下来。然后,又一根小草在飘动。
肥药仙转过一道弯,穿过一条青石板路,来到一个宽广的青石平台上。平台上有一座石亭,这里就是肥药仙的炼丹场所。
小草到了青板路边停了下来,从中滚出一颗小沙子。小沙子被一只蚂蚁驮着,进入了石亭,藏在了石凳的缝隙中。
石亭中还有一个人,那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守着一个炼丹鼎,神情非常专注。肥药仙的到来,男子似乎没有看到,头也没有抬起。
肥药仙也来到炼丹鼎旁,双手摸在鼎耳上,凝神感受着鼎内丹药的火候,神色越来越欢喜。
良久,他轻嘘了一口气,然后收回双手,闭目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