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笛音很高亢,尖锐刺耳,燥脑,有点像金属互划的尖声,与普通笛音的悠扬动人截然不同。
傅楼顿时感觉耳膜吃痛,心烦意燥,真元急忙运于耳。很快,笛声能听得到,但痛疼却消失地无影无踪。同时,他取出石凳、石几,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然后取出茶壶。
观战众人有不少人笑嘻嘻地看着,蓝盈盈却一直沉浸在有关太一神水传说的思绪中,蓝大先生神色则有些凝重。
傅楼右手曲指连弹,悬空的茶壶上面弹进一团水,下面多了一团火,呼呼地就烧起来。很快,茶壶就咕咕地响,水马上就要开了。
接着,傅楼取出茶叶放入茶壶中,当众泡起茶来。
“滴沥……”笛音一转,更加尖锐、急促。
傅楼刚取出一只水晶杯,准备倒茶。
“汀咔”水晶杯碎了,被笛音击碎。
“咔吧,嘎嘎,吱嘎。”紧接着,傅楼四周的青石板也开始龟裂,越碎越,好厉害的笛音
观战众人见状,都收起了笑容,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此时,傅楼有些明白笛音的攻击方式,那是一种高频率的声音,高得惊人,笛音根本谈不上是“声乐”二字,听起来没有一点乐耳,只有刺耳。
一不心,耳膜就会被笛音振破,内腑也要振碎,进而七窃暴裂流血而死,死法有点像狂想曲,但与狂想曲有些本质的区别。
狂想曲直接用耳朵听不到,是响在灵魂中,是一种精神攻击。而笛声却是有如实质般,靠得高频率伤人,说到底是一种真元攻击,真元加笛声的频率,真元越强,笛声的频率越强,着实很恐怖。
有一点傅楼并不知道,笛声对笛子要求很高,笛子的品质会限制吹奏者的实力,笛声频率若是高了,笛子也会暴裂。他也不知道,他得到的那根笛子就是一根品质极高的笛子,不过这是后话。
同等修为的两个人,一个人若是吹这种笛音,另一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吹奏笛音能无形地提高自身的实力,能战胜高出自身两三个进阶的修士。
林芝鄯修为很高,虚丹巅峰。傅楼虽然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但若不是他的五官益于常人,恐怕此刻也不会这般轻松。
只一会儿,傅楼四周的青石板全部被笛音振成了粉末。
“呯”茶壶也暴了,茶是喝不成了。
蓝盈盈已经把注意力放在演武台上,紧张地看着傅楼,脸上忧色越来越浓,笛声太古怪了
傅楼的心思只要一有空,就放在蓝盈盈的身上,他看到了蓝盈盈担忧的脸色,故作轻松地对她笑了笑。他不能也不忍心再让心怡的人儿提心掉胆,至少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危险。
刚才傅楼缓缓地提高真元防御,只是为了探究笛声的伤害力和其中的奥秘,如今已经初步弄清了,没必要再行试探。于是,他双臂轻抖,浑身气势陡然增强。
但傅楼答应了林芝鄯要听完一曲,也就不会在笛声未完前去反击他。
接着,他再次取出一个茶壶,继续烧水、泡茶,然后取出茶杯,自斟自饮。一切都显得那么地轻松自如,就像在自家院子里乘凉那般悠然自得,就差一把摇椅坐在上面摇晃摇晃,外带一个蒲扇。
蓝盈盈笑了,这是傅楼最希望看到的,因为她的笑,会让他心里甜如蜜,比吃任何灵果都更加令他感觉到美味、舒服、顺心。
有人却想要哭了,这人是林芝鄯。
平日里,他外表儒雅,面部总是带着笑,但这些都是假的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孤独和脆弱。他根本经受不了任何打击和挫折,也经受不住一点儿的失败。
他从来不知父亲是谁,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很爱他,他也爱母亲,母亲为了尽可能地满足他修炼的需要,可以牺牲一切,甚至牺牲她的生命等等……
但是母亲对他却非常地严厉,只要他偷一下懒,就会又打又骂,这些他都能忍。但是母亲会因为他的一丝不完美而寻死、自虐,而且是来真的。他已经多次见到母亲因为他修炼中的一点不如意,而用刀刺伤她自己。
这次,他来到仙医宗,母亲要他娶蓝盈盈回家,而且是一定,一定……
他来到仙医宗后,见到另外几位提亲者,他自信自己的长像与气质,也自信都能战胜他们,却不料还有一个傅楼。就算是傅楼,他一开始也认为能够战胜他,因为对方的修为比自己低,用自己的笛声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他。
没想到看似普通的傅楼却是越战越强,深不可测,这叫他如何是好?以他个人来说,可以不娶蓝盈盈,可是母亲知道后会有如何反应呢?……想想就可怕,想想就揪心。
他甚至想到死,以此来逃避事实,但他又不能死,他若死了,母亲也同样会死。
想着想着,他停止了吹奏,脸色惨白如雪肢抖,再也没有往日的儒雅,也没有了虚假的笑容,有的只是无限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叮当……扑……”
笛子掉落下来,人也直直地仰倒在地,口吐白沫肢抽撸。
“贤侄……”蓝大先生瞬间飞了过来,他想不明白,林芝鄯并没有受到傅楼的反击,刚刚还好好的,却突然倒地不起。
另外五名“青年才俊”却震惊了,他们以为傅楼用了什么邪法击倒了林芝鄯,暗想,此人绝对招惹不得求亲之事也不能再提了,而比试之心更是立刻压到了心底深处,再也不敢想了。美人虽好,但是自家性命更重要。
傅楼收起石凳和石几,也飘身过来,他也感到很奇怪,自己并未对林芝鄯进行任何攻击,怎么就倒下了呢?看来林芝鄯本身有宿疾,正好在此时作。
蓝大先生正在替林芝鄯把脉,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林芝鄯体内没什么毛病,从脉象来看,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的癫痫,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傅贤侄,你吓到他了。”蓝大先生转头对刚刚过来的傅楼说道,语气中有些异样。
“晚辈……长像不说人见有爱,但也还算和气吧,怎么会吓到他呢?”傅楼不解地道。
“傅贤侄不会是对他施了什么秘术吧?”蓝大先生半开玩笑,暗中却是真的怀疑,这也难怪,傅楼的确有太多不可思议之处,也很神秘。
“喝茶也算秘术吗?”傅楼反问道。
“呵呵……傅贤侄医术高明,要不你试试。”蓝大先生笑着掩饰自己,然后挪开两步。
“好吧。”傅楼蹲下身来,伸手搭在林芝鄯腕脉察探起来,现他真元充足,也没有内伤,只是头部比较混乱和活跃而已,一切都显示出他真的被吓到了。
“到底他怕什么呢?”傅楼也好奇起来,决定施展轻易不用的搜神术,不过施展搜神术时不能受到打扰。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他对蓝大先生道:“请前辈退后几步,晚辈施展一个秘术再行察察。”
待蓝大先生退后之后,傅楼施展出生生不息剑罡将自己与林芝鄯都笼罩下来,然后施展搜神术,不过,他除了探察林芝鄯刚才的混乱思绪之外,好奇心让他忍不住探察了一番古怪笛声的修炼方法。
“这算哪门子事?”只一会儿,傅楼纳闷地轻笑一声,这病根本治不了,他怎么可能让林芝鄯娶走蓝盈盈?再者说,蓝盈盈也绝对不肯的。
傅楼反手一拢,将生生不息剑罡收了。
“贤侄,有办法救吗?”蓝大先生凑了过来。
“他根本不用救,休息就会好了,不过,他还会犯病。”傅楼头没好气地道,心中对蓝大先生安排这场‘比武招亲’有些意见:“晚辈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胆的人,一点都输不起,真是一个可怜又可气的孩子,既然怕输,干么要比试?”
蓝大先生明白傅楼话中有意,于是干咳一声,当作没有听到傅楼后面的话。
“要切蹉的快点下来。”傅楼转而扬声对四周观战众人喊道:“人呢?……刚才那五位仁兄呢?……”
“他们都下山去了”有人回应。
“都是一些输不起的家伙”傅楼暗道。
“都走啦?太好了咱爷俩喝茶去”蓝大先生一听,大喜,几天来的烦恼终于彻底解决了。可是,烦恼真的就解决了吗?
“爷俩?”傅楼心中一喜,有门,蓝大先生在对自己套近乎。
……
于是,林芝鄯被安排回客房去休养。
傅楼与蓝大先生等等余下来的宾客继续喝茶,基本还是按刚才那样各就各坐,只不过右侧因为少了几个门派,空了些位置。
众人刚坐下,一名知客弟子飞了过来。
“启禀掌门山门外有客人来访,据说是无量宗的弟子。”
“无量宗?……有请。”蓝大先生有些奇怪,暗想,自己并未向无量宗请援,而且该宗向来神神秘秘的,已有多年不见她们来到五指山,为何今日突然来访?
万分感谢各位书友一如既往的顶力支持求各种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