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三少,老实说我现在一头雾水,等我打查清楚再打给你如何?”电话里传来陈经远客气而带着谦恭的声音,“如果真有此事,我陈某人一定给三少你一个交代!”
易翼觉得此刻自己很难想象在电话那头,跋扈而又阴险的陈经远会是怎样的表情。
权势动人,其魅力大抵在于此处。易翼颇有一些百味陈杂的感慨。
“好的,我给你时间!”云少轩说完这最后一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头来朝着易翼笑了笑,说道:“易翼,你和陈经远有什么过节?”
易翼闻言愣了一下,直到现在,对于这云少轩的来意,自己仍不清楚,现在这云少轩又问起这个,到底是什么用意?
“是因为阿草!”不过易翼也没想隐瞒云少轩。
毫无疑问地可以肯定两点,第一,这云少轩所拥有的权势和能量要远比陈经远来的庞大,以至于陈经远在电话里的语气都是十分之客气和谦卑。第二,这云少轩是为自己而来,但没有恶意。
单单只是将自己从那黑子的枪口下救下来,自己就该承情了。
听到易翼的话,云芸反应很快,朝着蹲坐在易翼身旁的黑背阿草看了过来,而云少轩则没有反应,等着易翼说下去。
“阿草咬死了陈经远的斗犬,陈经远逼我把狗卖给他,我没卖,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易翼简单地把事情的大概说了。
云芸的目光凝聚在阿草的身上,阿草转过头呲了一下牙。
“就因为这条狗?”云少轩干脆地把车停下,转头看向阿草。
“哼哧!”阿草吐了吐舌头,露出不满的神情来。
云少轩把手伸了过来,抚向阿草的脑袋。
“汪……”阿草毫不客气,张嘴就咬,被云少轩轻松地缩手避过。不过这还是让易翼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拉阿草的链子。
“陈经远的斗犬是什么犬?”云芸开口问道。
“一头杜高和一头土佐!”易翼说道。
云芸皱了皱眉头,道:“两头都被你的阿草咬死了?”
易翼点了点头。
“斗犬,不还是狗吗?值得这么兴师动众?连枪都出动了十多把?”云少轩看来对于狗并不怎么了解,面露奇怪的神色,不解地问道。
“三少。不懂就别乱开口!”云芸眼中也带着怀疑的神色,凝神看着蹲坐在易翼身旁的阿草,道:“这确实是一头完美的黑背,不过,你确定它咬死的是杜高和土佐?”
易翼点了点头,对于云芸这样的表情并不觉得太意外,事实上,身为兽医的自己,如果不是当时亲眼所见,也难免会不信。
“这就难怪那个陈经远会这样兴师动众了。对于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来说,拥有这样的狗不愿出让,等于是怀璧其罪!”云芸忽一抬头,目光显得有些锐利而意味深长。
易翼闻言不由苦笑,所有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阿草而起,当时在狗场里不肯出让阿草,现在更是绝无此可能。
“你们是特地为我而来的吧?现在可否表明来意?”易翼转移了话题。
云芸和云少轩对视了一眼,随即云少轩开口说道:“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有个人想见一见你。而你恰好又有些麻烦,所以我们就来了!”
“是你姐?”易翼看着云少轩,问道。
“你已经猜到了?”云少轩笑了笑,对于易翼猜出这一点并不意外,“你也不用问我为何我姐要见你,这一点我和云芸都不知道。”
易翼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云芸,通过昨天的电话,可以肯定一点,必然和自己在那天治好了夏萱的猫有关。
“那现在是去哪里?”易翼又问道:“带我去见你姐么?”
“不是,先替你解决陈经远的麻烦。在申城,我云三少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而且,我姐现在也不在申城!”云少轩说道。
在这个时候,云少轩的手机铃声响起,云少轩看了一下,按下了扬声器。
“三少,事情我已清楚了。”手机里传来陈经远的声音,“我很抱歉,我的人不认得你,也不知道三少你的名头。”
“就一句抱歉就完事了?”云少轩冷笑,什么不知道名头?这纯粹是借口,陈经远的人只是不愿云少轩插手,所以当时就不管不顾地开枪了。只是不知道云少轩和云芸如此强大而已。
“当然不是,三少你说吧,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陈经远的语气依然谦卑,不过却把皮球踢回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愠,只是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
很显然,了解了事情原委的陈经远对于云少轩的横插一杠很不爽,但却无可奈何。
“我想要的结果?”云少轩略略沉吟了一会,转头看了易翼一眼,悠悠说道:“陈经远,我明确告诉你,易翼是我的朋友!”
这句话一出,电话那头就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响起陈经远略显得有些干涩的声音,“云少,你是要把这事情揽住?”
“对!”云少轩的回答很简洁。
“好!”电话那头的陈经远很快就回答了,“三少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摆酒给您压惊,还有易翼,我摆酒赔罪。超您开枪的人,每个人都断一条腿,三少你可满意?”
“差强人意吧。既然是赔罪的话,你自然要有诚意。就在知远楼,今天下午五点!”
“知远楼?”电话那头的陈经远略略迟疑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不怎么感冒。
“就是知远楼!”云少轩断然说道。
“好吧……三少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就知远楼,下午五点见!”陈经远说了一句,然后告了一声罪,挂了电话。
收起了手机后,云少轩朝易翼说道:“易翼,结果只能是这样了。我替你解决麻烦,保证陈经远不再找你麻烦,你也就不要介意陈经远的冒犯了!”
易翼略一沉默,虽然心里有着强烈的不甘,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感觉嘴里有点干涩,易翼点了点头,“三少,多谢了,无以为报啊!”
云少轩摆摆手,“陈经远本身算不上什么,在申城这一个地方,我就算是直接杀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他背后的人是朝州陈家的陈绍琪,一个我完全不想招惹的疯子,所以,只能这样了。”
陈家陈绍琪?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不过易翼暗暗记在了心底。
“好了,我们去赴宴了。我姐大概要到后天才来申城,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云少轩说道。
“好!”易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