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芙蓉在心里乐了,师傅说是真品,徒弟说是赝品,还真有趣呢。金芙蓉瞅了一眼徐老,徐老现在肺都快气炸了。
徐老脸上带着歉意对金芙蓉道:“金总,我这徒弟不太听话,刚才还被我教育了一番,他年纪还小……得罪之处,请见谅。”
金芙蓉咯咯一笑,心道这师徒俩还蛮有意思的。金芙蓉对陈风的鉴定也没放在心上,陈风是什么角色?金芙蓉这幅意兴阑珊图算上她自己和徐老可是经过7位权威专家认定过的。
金芙蓉笑笑说:“没事,徐老你也别怪他,年轻人刚进这行,就是从打眼开始。”
徐老偷偷擦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悻悻的笑道:“金总说的是。”
随后徐老扭过头狠狠的瞪了陈风一眼:“小子,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扯皮!”
陈风闻言,鼻息间发出一道冷哼,他陈风眼里可不认得什么权威专家,陈风只相信‘隐形眼镜’的扫描结果。
金芙蓉这幅画是老东西不假,但鉴定报告却显示,此画轴生成的时间,约莫为100年左右。也就是说这幅意兴阑珊图是民国初年仿造的。
陈风没有理会徐老,而是略微沉吟了一番,随后径直走到那副意兴阑珊图旁,止住了正准备收画轴的金芙蓉。
金芙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随后目光又转向了徐老。
徐老现在已经暴跳如雷了,他指着陈风骂道:“小子,你想干嘛,再呆在这儿,你信不信我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徐老的话对于陈风来说仿若过眼云烟,陈风指着画轴的纸张道:“这位大姐,你瞧这纸张,虽然泛着土黄之色,但看起来并不像几百年的老东西。若是明代大画家张风之作,这幅画轴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简直是出奇了,一般来说,清朝中叶之前的作品因为深埋地底岁月悠久,纸张的里里外外氧化被泥土所染,出土的之后一遇见阳光,颜色立刻变深。而这张画卷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质地却与那些出土文物不大相同。且不说笔锋转向,单说这印章,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民国初年仿造的。”
陈风这顿胡诌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讲的这些都是从央视鉴宝专栏里看到的一些收藏鉴宝皮毛知识。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风语出惊人,竟勾起金芙蓉心底里的那丝不安。
不过金芙蓉转念一想,自己这画可是经过七位权威专家认定的,陈风一个小辈,哪有专家们的眼力?金芙蓉想到此处,心下稍安。随即对着陈风一笑:“小伙子,蛮认真的,好吧我再拿去鉴定中心,请考古专家用仪器扫描一下。”
金芙蓉收好了画轴,走到徐老身边道了别,临走之前,金芙蓉却对着徐老挤了挤眼睛轻声说:“徐老,您真收了个好徒弟。”
金芙蓉说完转身离开,而徐老听金芙蓉这么一说,鼻子都气歪了!金芙蓉反讽的意味很浓,收藏界接触的都是些名流大腕,徐老在这个圈子里混迹了多年,怎么听不出来金芙蓉暗有所指?
“奶奶的!你这臭小子假冒我徒弟,给我名声都败完了!”饶是徐老此刻面对陈风也气得浑身直颤,口吐脏言。
陈风见徐老这幅表情,懒散的一笑,双手交叉到脑后,应了句:“哎,老大爷,你该退伍了!咱俩打个赌若那幅画不是赝品,我免费给你当一年苦力使唤,任凭你呼来喝去做牛做马!”
徐老见陈风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摸样,怒极反笑:“好好,咱们就打个赌,若是金总手里的画是赝品!而且是你说的民国初年的,我老头子以后叫你师父!”
“一言为定?”陈风嘴角边勾勒起了皎洁的微笑。
“驷马难追!”徐老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云云,一咬牙狠狠道。
“您老等着拜师吧!哈哈……”陈风哼着小曲出了青衫墨客居渐行渐远。
徐老瞅着陈风这副猖狂的背影,大骂道:“臭小子,嘴角边毛都没长齐,就想跟老子作对!哼,等着吧等结果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摆置摆置你!”
说完,徐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一跺脚:“嚓!忘了问这小子叫什么了!”但徐老抬眼望去,哪里还有陈风的影子,徐老提脚欲追,可又想到自己在琉璃坊那可是份量级的人物,若是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去追一个小子,那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徐老这般想着又回到了正堂之中,而陈风则漫无目的的走在琉璃坊的人流之中,左顾右盼,却再没瞅见有任何一家店招聘临时工。
哎,今晚这时间算是白搭进去了!陈风叹了口气,现在研究生硕士生找工作都难的紧,更何况他一高三的学生?不过陈风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主儿,饶是难办的事情,他陈风越要办成。
但现在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之中,原本高悬的明月,却被乌云遮掩。陈风看了看腕子上的冒牌山寨表,现在已经临近晚上9点,陈风还没吃饭,准备先寻个小馆子,搓一顿再回家。
此时虽然夜色已深,但却是琉璃坊中最热闹的时候,人潮涌动,男男女女年龄最小的也是三十出头,大部分人披金戴银,扮相相当气派。而陈风一身流氓打扮,衣着廉价,行走在他们之中,仿佛鸡立鹤群,引人侧目。
但陈风也懒得理会旁人鄙视的眼神。径直走到琉璃坊的门口正准备出去,无意中回眸瞅了一眼身后,却发现自己方才打的那个地摊小贩,此刻正笑吟吟的收着摊子,摊位上的那些残次仿制品少了好几件,显然是小贩落了套,坑了往来的游人。
嘿!这家伙,把爷们的话当耳边风了!陈风气不打一处来,但想想时间已晚得赶紧回家,正准备走,却又记起智能提示说过这小贩手中似有一本柳宗元的《黔之驴》。
而且智能提示上提过,这本《黔之驴》极有可能是真品!
身为洛北人,陈风知道收藏这个领域,你打眼千百次上千次,都不要紧。但只要瞅见真品,再转手导出去,最少年许不愁吃喝。陈风家现在住的是厂里的廉租房,原来那个老邻居的儿子,在古城那边挖到了一枚玉币,当时还没觉得怎么,可拿到拍卖行一鉴定才发现那枚玉币竟然价值千万元,陈风家的这个老邻居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种,没文凭没长相没实力。但偏偏天上掉金砖,让他发了这笔横财。后来陈风家的这个老邻居搬走了,听老妈说,人家在开发区买了一栋别墅,日子过得那个潇洒快活。
陈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悸动,心道有可能也是可能,这样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那个地摊小贩正准备撤摊布,可突然间,一只灰白色的网球鞋却狠狠的踩在了摊布的上面。
地摊小贩躬着身,想直起腰却挺不起来,方才他被陈风踹了两脚命根子,虽然现在的痛感消下去了许多,但依然隐隐作痛,小贩正思量着,一会儿去医院瞅瞅。可正要收摊,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踩他的摊布!
“你TM谁啊!”小贩似乎没吃痛教训,言语间还带着嚣张,随即小贩的眼神慢慢的向那只网球鞋的主人看去,这一瞅不打紧,当他看见陈风那冰冷的笑容时,吓得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是你!”小贩惶恐的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