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司马琼琼顿时羞红了小脸,想要辩解可是张远志却丝毫没有辩解之意,就直接弯着腰钻进篷子去到床板边看病人去了。这让司马琼琼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这里边儿太脏……”红头叔倍加小心的赶紧把挡路的东西都拿开,然后有些担心的唠叨着:“大夫,你看,我们太穷了,真没什么钱,看不起病,您看让您白看,这实在太不合适……”
“红头叔您放心吧,来的路上大哥就说了不收分文看病钱,免费给我乌头叔治病,这个您尽管放心。”小觉急忙插嘴道。
红头叔干咳了几声,实在不愿意相信小觉的话,抱怨着说道:“如今这个世道,进医院挂号就得十块钱,要治你乌头叔这腿不要上万元,少说也得七八千元。你从哪里请来的大夫啊?免费的,会不会看病啊?是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游方医生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心好意的来给你们看病,还成了我们是骗子了?你们这么穷,我们就算是骗子,你们又有什么给我们骗?”司马琼琼听到那红头叔小声说的话,直把她气得柳眉倒竖,扭着人家就要评理。
司马琼琼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太过于冲动,毕竟,她一直是特别反感张远志这个人的,不管他做了多少好事,都不足以将功赎罪。
现在自己是怎么了,糊里糊涂的跟着这个坏家伙一起来这种地方,居然还没人错当成一对儿,那坏家伙居然不替自己辩解,占了一次打便宜,让自己吃了一次哑巴亏,现在自己应该适当的出言报复一下这个坏家伙才是,可自己居然出言帮他,而且还糊里糊涂的用上了本来最最不该使用的“我们”两个字。她的钱包是小觉偷的,这也不能怪小觉,小觉本来是非常纯朴善良的,他是被逼无路才打劫的。现在小觉已经坦诚认错,并且把钱包还给司马琼琼了。司马琼琼一点也没有怪罪小觉。按理说,自己的钱包物归原主了,已经没有她司马琼琼的事了,她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跟着张远志这个一向被她鄙视的渣-滓来到这种地方。治病救人是张远志这个渣-滓要做的事,与她司马琼琼并无半点关联,可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居然神差鬼使的随着张远志这个渣-滓来了。司马琼琼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她有些不愿意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哼,别以为我神差鬼使的和你一同来这种地方,我对你的看法就改变了,在我的眼里,你张远志自始至终是个败-类,是个渣-滓!司马琼琼急忙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道。她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认清是非,千万不能倒向张远志这个败-类,这个渣-滓!
这是司马琼琼第一次站在张远志的一边,张远志的心中乐开了花。
这个一向和自己势不两立的高傲学姐,今天居然糊里糊涂的陪着自己来到这种地方。
之前被当成自己的另一半,自己没替她辩解,占了她的便宜,她吃了哑巴亏,心里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现在居然又糊里糊涂的帮着自己说话,而且还用上了一点也不合适的词语“我们”,这样更容易让人误解自己和她是一对儿,她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辩解不清了。张远志能不乐吗?
张远志又占了司马琼琼的便宜,他便面上只当没听见。一方面他也非常能理解这红头叔这种地位低下的穷人的想法,所以也就大大没有和这红头叔去理论的必要。
张远志走到床板上躺着的乌头老人身边,掀开破棉絮,却忽然听到“吱吱”两声,只见一只巨大的长有两只翅膀的似鼠怪物,振动双翅,一眨眼飞走了。这只怪物有普通成年大老鼠几十倍大,除了鼠头鼠身,一身鼠毛,两只鸟爪,两只鼠腿。
张远志叹了口气,去看那乌头老人的腿。
小觉在路上说了,这个乌头叔是他的亲三叔。他跟着乌头叔一起跟着建筑队来城里盖房子,但是乌头叔从高空落了下来,建筑队的老板大鹰是他们村里人。可是大鹰带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一定会照顾好他们,让他们放心吧。现在出事故了,乌头叔的腿摔断了,大鹰就不认账了,硬说是乌头叔自己没系好安全带。小觉和红头叔理直气壮,极力为乌头叔争辩,结果被大鹰的一帮流-氓-打-手给赶了出来。小觉和红头叔带着乌头叔想去医院,可医院的收费把他们挡在了大门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人道主义,在关键的时候,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医院是最龌龊的地方!没钱治病的穷人,你就天天躺在医院外面,也不会有医生给你治病!没奈何,小觉才决定孤注一掷,去抢点钱来带乌头叔去治腿。
这乌头叔同样是一身破旧的古式军装,衣服上到处是漏洞和补丁,脏且不说了,更是散发着阵阵扑鼻的腐臭气息。
司马琼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虽然同情心压倒了嫌弃,但她这样的极品美女,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第一次闻到这种臭-味,身体条-件-反-射还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她看到张远志这样的富家阔少居然能毫不嫌弃的伸手去在老人的腿上捏着摸着,这让司马琼琼对张远志不能不改变一点看法,不能不心生钦佩和敬重,除非那个人已经麻木的不叫个人,只要这个人还是个人,看到这种情景,就不能不被感动。
司马琼琼带着一丝感动,仅仅是那么一丝的感动,对张远志来说,要攻破她这个铁石心肠的校花学姐的芳心,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途要辛苦跋涉。此时此刻,司马琼琼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张远志如何给老人治伤。
司马琼琼原本以为张远志是说大话,没什么真本事,现在她不能不对张远志精湛的医术所叹服。这个渣-滓,在医术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真实本领的。
张远志在老人腿上一摸,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老人破旧的衣服下,掩盖着的是皮包骨头的瘦弱身躯。
如今的太-平-盛-世,不也是照样有着那么多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苦同-胞吗,医院这种救死扶伤的地方,这些穷苦同-胞生了病看不起病,有几家医院愿意免费给他们治病的?医生们的良心都哪里去了?
摸了一遍,张远志的脸色和缓下来:“乌头叔只是关节摔脱-臼了,并不是真的断了,别担心,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真的吗?”小觉惊喜无比的说道:“我们在大医院没敢检查,到附近一家诊所去看了下,那里的老中医说是摔断了腿,在他们那儿治也得花个千把的。真的只是脱-臼?”
“不能吧……看着乌头兄挺严重的,地都下不了。”红头叔有些怀疑的看着张远志:“那老中医都六十多岁了,从正规的大医院里退休的。人家还能看不准?小觉,你从哪里请来的江湖郎中,这种江湖郎中全都是些夸夸其谈,实质上一点看病的本领都没有的。”
“那你们怎么不去大医院看去?怎么不去找那老医生看去?”司马琼琼本来不想再替张远志说话了,这时却被红头叔和小觉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她就是个小辣椒,气呼呼的抓住张远志的手往外拖,说道:“走!我们不给他们看了!”
“不是,我们不是那意思……”小觉和红头叔这下慌了,他们又没钱去看病,张远志要是真的走了,那乌头叔的腿可就真的完了。现在无论如何不能给张远志走,不管他有没有治病的真本领,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态,让张远志试试看了。能治好乌头叔的腿当然再好不过的了,治不好也没什么,反正乌头叔的腿他们是请不起医生的了,不治疗也只能一天天恶化下去。
“大夫,请您帮帮忙吧……”床上躺着的乌头叔喘息着向张远志哀求,他虽然生活的很苦,可是却似乎有着一把硬骨头,事关他自己的腿,却是这半天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正规的大医院里把病情说严重了,他们倒是信。张远志如实的说,他们反而不信。就因为人家是正规的大医院,就因为人家是正规的大医院里退休的六十多岁老中医!
外表迷惑住了他们的眼啊,哎,这些以貌取人的可怜的家伙,真是让张远志无语!
张远志也懒得去和他们争辩什么,更懒得去拆穿那些正规医院的医生的假面。医者父母心,他们实在不应该欺骗这些穷苦的伤病员。
张远志稍稍用力攥了下司马琼琼白-嫩的玉-手,示意司马琼琼不必再争吵。司马琼琼被张远志这么一攥,温和有力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让司马琼琼心中一慌,下意识的从张远志手中缩了回来,红着脸蛋低下头去。
手中柔-软-滑-腻的感觉犹在,张远志不能自已的捻了下手指,然后即刻收回心神,手掐着乌头老人的膝关节,他的手指尖有着极其灵敏的感知度。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搭脉、行针、抓药,都对指尖的灵敏有着高度的要求,其实也是熟能生巧,到了极致之时,指尖一触就知脉象、针一入肉便可得气、顺手一抓即便是几钱、几分、几厘都是不差分毫。
加上最近一直在跟随神仙姐姐修炼天罡仙拳,对力、“炁”的感知开始达到了一定程度的造诣,往往一指就能截断敌人的力量来源,从而达到能够四两拨千斤的一种境界。
二者结合起来,张远志的手指轻轻一触,便感知到了膝关节错位的地方,双手一掐一错一合,只听“豁啦啦”一声关节脆响,乌头叔一声闷哼,自然反应的去抱住了他那条伤腿。
“啊……”小觉、红头叔以及司马琼琼见此情形,都是吓了一跳,却见张远志拍了拍手,直起身来,泰然自若的说道:“已经好了。”
“已经好了?”小觉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上前两步想去扶忽然坐起来的乌头叔:“三叔,你到底咋样了?”
“我腿的疼的厉害……”乌头叔扶着小觉的肩头站起来抖了两下腿,深深的吸了口气:“呼……我的腿……”
“你把乌头兄的腿给治坏了!”红头叔急了扑过去,就想揪住张远志,张远志从容不迫的伸出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一按,说道:“你的水要烧干了。”
就这么轻轻的一按,红头叔却是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大力把他给按得向下扑倒,红头叔甚至怀疑自己硬抗的话现在连脊梁骨都断了。红头叔急忙顺势蹲下,却忽然现之前那股大力已经消失的无形无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红头叔连忙顺势蹲着去拿破铝盆,说道:“啊哟哟,可不能再烧干了,要不然又得重烧了……”
“小觉,我的腿好了!好了!真的好了!”乌头叔惊喜非常的抓着小觉的双臂,一只脚提起来活动了两下,欢天喜地的对着小觉吼道:“好了!我的腿好了!真的好了!天哪,这真是太好了!”
乌头叔说着,又极不自信的看着小觉,说道:“小觉,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腿真的好了吗?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太好了!三叔!你的腿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小觉也是得意忘形的抱着乌头叔跳了起来,红头叔把破铝盆一扔,又惊又喜的走过来,和乌头叔、小觉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一时间,三个人都是热泪纵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