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钱多了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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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陈令少有的睡了个懒觉,神清气爽的出来时已经开饭了。

    这一次母亲郭秀兰吸取了教训,足足煮了三十个鸡蛋,加上十几个白面馍馍,将桌子堆成了小山。

    陈蓉瞪大个眼睛骨溜溜的转个不停,一会看看满桌堆积如山的食物,一会看看哥哥陈令,眼睛里是那种看史前怪兽的惊讶。

    开动,吃!

    陈令没管妹妹陈蓉的诧异目光,三下五除二干掉了绝大多数鸡蛋和白面馍馍,这次他好心的控制了自己的食量,给家庭其他成员每人留下两只鸡蛋。

    一抹嘴,出发上学。

    ……

    自行车上,陈令期待着班主任安排的化学和数学答疑,暗想有了三门课程的老师答疑,自己的高中知识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余下来会多出很多时间,那干些啥好呢?

    锻炼!

    是的,该锻炼了,自己也应该多元发展,可不能成绩好了,身体素质却依然是病怏怏的状态,一定要锻炼身体,为未来的性福奠定基础。

    想着所有男孩子都会期盼的强健身体,陈令愉快的飞车而行,只感觉今天的风特别的清爽。

    唰!

    一辆小车快速从陈令身侧飞过,卷起的寒风和溅起的泥水扑面而来。

    陈令正待破口大骂,眼前的景象让他镇住了,双手一紧,来了个急刹车。

    绝尘而去的是一辆黑色帕萨特小轿车,陈令瞬间记住了车牌号码,但这不是关键。

    小车驶过卷起的寒风中,上下翻飞的几张红色纸片才是镇住他的原因。

    五张纸片,红色,在空中毫无秩序的飞舞着,陈令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五张百元大钞。

    甚至不用验证,他就能肯定是真钞,因为真钞在空中翻飞的轨迹不同,猎猎作响的声音也跟普通的纸片不一样。

    “我了你个擦!”

    陈令收起五张钱,落袋为安,心生感叹,“开小车的有钱人啊!”

    “钱多了发烧啊!”

    “竟然扔钱玩,怎么不停下车扔哟?我这单车怎么跟得上嘛!”

    意犹未尽的陈令很鄙视的骂着不见踪影的帕萨特车主和乘客,心里却颇为满足。

    捡钱这活,有就好,他也不是太贪心。

    钱不在多,有捡就行!一次几百,持续就好!

    经历过恐怖记忆力大爆发和大额捡钱的事件,陈令的神经已经足够坚韧,心态平和得像是打了个喷嚏。

    偶然,不受控制,还有些小爽。

    这些特征都跟打喷嚏相似,因此陈令也没放在心上,只想着中午跟王卓到哪里去打牙祭,然后晚上将剩下的钱交给母亲,好好欣赏母亲风霜的脸上浮现的幸福笑容。

    ……

    “你们!给我出去!”

    数学课上,40来岁的漆老师不知道是因为男性更年期提前来临,还是因为昨晚老婆没遂他的愿,刚一上课就指着陈令这个方向横眉竖眼下命令。

    谁?谁们?

    全班同学集体纳闷,才上课呢,没有人做小动作啊!

    “你!还有你!”

    漆老师食指连点,让陈令感觉好像、貌似、也许,应该是点的自己和王卓,“你们给我出去!不要上我的课!”

    凭什么!

    陈令不为所动,却也没表示什么。

    漆老师没有指名道姓,陈令觉得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当了替罪羊,刚才自己和王卓可是一本正经的坐得笔直。

    特别是王卓,连平常的嬉笑都没有了,想来是昨天的经历让他不敢再找陈令,担心影响了陈令的学习让他高考复习雪上加霜。

    “怎么还不出去?”

    漆老师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陈令,王卓,你们给我离开教室!”

    啥?真说的是我们?

    陈令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自己和王卓又没碍着数学老师什么事,难道因为太英俊让对方自卑进而打击报复?

    “漆老师,为什么?”

    陈令从座位上站起来,理直气壮的索要理由,他可不是谁家的阿猫阿狗,虽然平常成绩不好为人低调,但并不表示他就好欺负。

    如果不是初三那次高烧发病,他陈令比谁都要牛气!

    低调?那时候低调这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不为什么!”

    讲台上传来数学老师的回答,同样的理直气壮,还带着无限的鄙视和怨恨,“你们这些垃圾不要上我的课,看到你们我就没心情讲课。离开教室,立刻!”

    “切!”

    王卓揭案而起,指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大骂,“你有什么权力赶我们走?我们也是花了钱来读书的,坐在这里没惹事,你凭什么赶人!”

    “你看你这样子就是个泼皮!”

    数学老师来劲了,完全没有了为人师表的气度,站在讲台上对骂起来。

    “我的课有有权不让你们听!你们两个害群之马不许上我的课!出去出去!不服气你们去找学校!”

    王卓听了这种蛮不讲理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就待冲上讲台跟数学老师好好理论。

    让自己出去,耽误了自己的学习不要紧,要紧的是影响了陈令的前途,这是王卓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陈令一把拉住冲动的王卓,肃脸盯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我们走!这种老师讲的课,不听也罢!”

    半拖半拽将大声争辩外加怒骂的王卓拖出教室,陈令没感觉到什么颓废情绪。

    哪怕是没有班主任老师的帮忙,自己也能在数学上考出个不错的分数,顶多记多一些习题,虽然辛苦点,但绝不会比所谓的尖子生差得太远。

    如果加上班主任老师联系的温老师辅导……

    陈令还没细想清楚,就听走道另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令,王卓,你们这是怎么啦?上课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黄老师,你来评评理,那个漆老师太过分了……”

    王卓仿佛找到了组织,劈哩啪啦将前因后果快速说明,完了还义愤填膺的声称要找家长跟学校理论。

    “算了,王卓,不上数学课也没啥,我保证能考上八十分,补课结束时的摸底考试,如果不考到120分,咱们再去找家长理论。”

    陈令止住了王卓的威胁,跟学校告老师的状,学生和家长讨不了好,这是无数先烈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除非发生死人或者致残的大事,否则校方永远都会站在老师这一边,随便打发了家长,回头该如何还是如何,受苦的还是学生,所以最近全社会都对学校的教育颇有微辞。

    “王卓,你消消气,向陈令学习。”

    班主任黄少奇温言安抚王卓,“漆老师这是在发脾气,起因不在于你们,他只是将你们当成了出气筒。”

    “上午学校教师开会,有个提议让漆老师很不满,所以才迁怒到你们身上了。”

    “老师,什么提议啊?”陈令心态很好,这时候打听起了八卦。

    “哦,是这样。”班主任黄少奇也没觉得不可以跟学生将,开始了解释,道:

    “学校决定调整教师的奖励办法,为了提升整体教学水平,不再按拔尖的学生的成绩考核教师,而是按照授课班级的平均成绩来进行考虑,当然依然会坚固拔尖学生成绩那一块。”

    “这种新的考核制度让漆老师吃了亏,在会上就大发脾气,说接了咱们七班这个差班,让他教学成绩抹了黑,如果不是轮到他的课了,现在还在教导处发脾气呢。”

    原来是这样……

    陈令明白了原因,对数学老师的人品十分鄙夷。

    仅仅为了自己的奖金,就将学生不当人看,随意宣泄自己的情绪,无理取闹拿学生发火,这种人简直不配当老师!

    差生怎么啦?差生就一定会成就比成绩好的低?

    “老师,我和王卓没关系,我们先出去了。”陈令拉着王卓往外走,“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同学被那条疯狗咬到。”

    班主任黄少奇没有叱责陈令叫数学老师为‘疯狗’,笑了笑,道:“可能不会有人被他骂了,刚才教导处做出了决定,以后就由六班的数学老师温老师教我们班,陈令和王卓你们以后要好好学习。”

    “太好了!”

    王卓一蹦三尺高,仿佛拣了钱那般高兴,“不要这瘟神正好,我们的成绩一定会提高不少,这家伙平常哪里是在上课啊,整个就是随便念念教案,要不就是让我们自习,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

    班主任黄少奇默然,表情十分丰富。

    ……

    下午,陈令在班主任黄少奇安排的化学老师陈老师的办公室答疑,这次答疑时间没那么长,但也花了两小时。

    陈老师跟黄少奇一样心中惊喜连连,暗想这算是挖到了一块璞玉,但也奇怪怎么以前就没发现陈令很有化学天赋,平常的成绩要么平平要么惨不忍睹。

    ……

    “我回来啦!”

    陈令声音很大,推开家门时还带着笑,生活真美好。

    今天的好事一个接着一个,也由不得他不乐。

    大清早上学就拣了五百块钱,然后是跟数学老师冲突的小差距,然后一个好消息是讨厌的漆老师将不教他们班。

    接下来,就连他回家的时候骑自行车都能被钱撞到!

    是的,是撞到!

    而不是‘碰到’、‘遇到’、或‘见到’。

    傍晚时分陈令骑车在偏僻地方时,刮来的一阵风将一件东西吹到了陈令脸上,正贴在鼻子上让他很奇怪,心想这城市卫生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随便一阵风就能刮起垃圾打在人脸上。

    挥手一抹,就待扔掉垃圾,但手中的触觉让他陡然一惊,细看才发现是一张百元大钞,竟然就这么“撞”在了自己脸上!

    这简直是,无法描述了……

    “大令去洗手吃饭。”

    妹妹陈蓉代替母亲发号施令,经过一整天的消化,她接受了哥哥惊人食量的事实,现在有想法再仔细观察一下陈令吃东西的能力,看究竟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猪变的,没准是猪八戒投胎转世呢。

    “老妈,这是六百块钱,今天我捡的,早上捡五百,晚上捡一百。”

    陈令将口袋里的六百块钱交给母亲郭秀兰,中午王卓回家吃的饭,所以陈令只消灭了母亲特意准备得很多的盒饭,没有动用捡来的钱,现在全数充公。

    “六百?”

    母亲郭秀兰拿着钱,整个人有些傻了,“早上五百,晚上一百?”

    旁边的父亲陈大仁也一脸的疑惑,望着儿子的眼睛想琢磨出个究竟,“钱这么好捡?别人钱有多啊?”

    “就是!”陈令笑了,“现在的人钱多了发烧,到处扔钱,所以我就捡到了。”

    望着一头扑在饭桌上大吃特吃的儿子,郭秀兰与丈夫对了个眼神,彼此都见到了对方眼睛里的疑惑和深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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