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气势恢宏的艾菲尔铁塔,和拥有着另一种气势和庄严的巴黎圣母院。
这里有让很多人流连忘返、堆满了各种各样艺术珍品的罗浮宫,也有本身就被看作是一件艺术品的庞毕度中心。
远的有凡尔赛宫那恢宏壮丽的宫殿和园林,近的有聚拢在市中心的协和广场以及优雅却不失庄严的凯旋门。
不过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巴黎是时尚之都,是消费的天堂,在这里即便是一位石油王子或者百亿富豪都不会认为自己非常有钱。
因为他们再有钱也无法将这里最昂贵的商品全部搜罗到手,这里实在有太多的好东西了。
毫无疑问罗莉就是后者,不过有趣的是,隐藏在她意识深处的言末显然对前者更加感兴趣。两个人为此甚至争吵了一番,最终的结果是罗莉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言末。
不过很快言末就发现这完全是一个圈套,他很快意识到对一个掉进购物天堂中的女人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剩下的时间”,尽管这个女人仅仅只有十二岁,不过结果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罗莉从来就没有对任何学问产生过兴趣,但是这一次显然完全不同,对于购物的学问,她显露出甚至连言末都未曾有过的好学。
第一天是在那些大型的高档购物中心度过,前来巴黎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这种地方大肆采购。不过罗莉一点东西都没有买,这是管家克森告诉她的。
之所以让她第一天在这些高档购物中心闲逛,是因为这种地方的款式和风格最全,而且一般来说样式也较为新颖。
有这一天转下来所看到的那些东西打底,搜索的目标和范围就变得小了许多,罗莉记下了那些她所满意的款式,当然她同样也会看看品牌。
不过她早已经从管家克森那里知道,香奈儿、纪梵希和克丽丝汀。迪奥这样的顶级品牌也算不上是最好的,因为这些顶级品牌还得看是由谁设计,除此之外还有手工制作和专门制作的不同。
而一个品牌稍微低一些,但是却是专门设计、手工订做的衣服,绝对远远超过那些在专卖店随处可以买到的货色,而后者更加合身甚至更加炫目。
第一天的闲逛给罗莉带来许多惊喜,不过也带来了一丝烦恼。
她越来越对自己的年龄感到不满。
在巴黎满街都是漂亮时装,但是对她而言全都不合适,合适她的那些衣服偏偏叫做童装,毫无疑问这件事情对她来说非常糟糕。
第二天罗莉在管家克森的陪同下,前往几个被她在昨天晚上选定的品牌的专卖店。
让罗莉感到惊异的是,这些品牌专卖店大多占据整整一幢大楼,显得颇为气派,外面橱窗放出的款式并不是很多,不过全都是价格较为昂贵,并非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那种类型。
但罗莉不是为了它们而来,事实上她所需要的那些真正的服务全在楼上,不过那必须要有熟人的介绍。
幸好罗莉在从乌干达回来之后的那一个星期,便已然通过在那次旅行之中认识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搞到了几乎所有品牌店的VIP资格。
这一天对罗莉来说,是无比充实的一天,她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顶级服务是什么样的,罗莉确信即便她的老妈,也绝对没有享受过这一切。
她仅仅只是报出了她看中的那个款式的号码,一位四十多岁的设计师就拿来了厚厚一叠和那种款式相类似的设计,除此之外还有他所建议的一些,罗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款式。
接下来便是令罗莉最感到满意的试穿,因为时间的关系,她仅仅只是试穿了三十几套衣服便决定了最终的要求,然后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和那位设计师商量用来搭配衣服的饰品之类的小细节。
毫无疑问这非常花费时间,所以一整天下来只走了三家专卖店。
第三天罗莉又走了两家专卖店,当然除了订做的衣服,罗莉也像其他到那些地方购物的人一样,又买了一些其他商品。
第四天也是最后一天,罗莉又回到了那些购物中心,这一次她并不是为了她自己采购,她必须为耶诞节准备礼物。
给老妈的礼物是一瓶香水,平心而论,罗莉并不认为这瓶香水适合她的妈妈,只不过得到这东西有些偶然。
那位生化学家埃尔先生的家族,研究香水配方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很多配方最终成为了香奈儿、克丽丝汀。迪奥这些顶级品牌之中最受人欢迎的香水种类。
所以他非常大方的送了罗莉一瓶“紫色凝梦”,这东西在一九九三年问世的时候曾经一下子获得了六项大奖。
罗莉相信等到她稍微长大一些,这瓶香水对她来说倒是非常合适,“紫色凝梦”那淡淡的忧郁又冷傲的感觉正适合她冷漠的外表;那丝突然间散发出来的张扬,同样也符合她的个性。
只可惜香水不是美酒,不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变得更加醇厚,所以罗莉等不到自己享用的那一天。
除此之外,把这瓶香水当作礼物也是因为它的价格,罗莉很想看看老妈在知道这个价格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罗莉猜想那肯定会非常精采。
耶诞节前的巴黎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是整个欧洲,都洋溢着一种轻松却又繁忙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购买礼物,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制订节日计画。
完成了采购计画的罗莉显得颇为悠闲,早晨起来她给远在万里之外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反正地球那一边的耶诞节气氛又不是很浓,所以罗莉在电话里面建议,让她的老爸老妈到欧洲来度过耶诞节。
在她的计画之中,她的父母可以到伯父家去过耶诞节,罗莉已经事先打听好了,伯父的两个儿子会前往阿姆斯特丹和他一起过耶诞节,这样一来毫无疑问肯定会热闹非常。
罗莉打算在那里过耶诞夜,然后第二天一早前往此刻还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去完成那个计画。
计画其实相当简单,那位向法国当局寻求庇护的格拉斯先生,在那个组织的成员面前稍微显露一下,按照以往的惯例,那两个拥有着超感知能力的异能者,会在第一时间到达那里。
罗莉的使命便是击伤那两个拥有着超感知能力的异能者,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也可以选择击毙,不过没有人对她说过,怎样才能够称得上是万不得已的情况。
罗莉无从得知,此刻那些法国人以及他们所掌握的那个异能者正在干些什么。
虽然说是合作,不过无论是他们还是那些法国人都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就像此刻那些法国人绝对想像不到她已然来到了法国,同样她也不知道那个叫格拉斯的家伙在何处,一切都得等到耶诞夜过后才能够知晓。
在地球的另一边同样有许多人在讨论着耶诞节要做些什么,不过对于这块属于另外文化的土地,耶诞节已然简化成了一个聚会和一顿大餐。
在东方,耶诞节更多属于年轻人的,特别是那些情侣,耶诞节给予他们一个浪漫的机会,也给予他们度过浪漫一夜的藉口,当然为了这份浪漫,每个人都得付出一些代价,和在欧洲正好相反,耶诞节之前这里的每一件商品仿佛都变得昂贵了许多。
和大部分职员一样,罗曾铭在上班的时候有些走神,早晨起来听到女儿打来的电话,无疑令他感到温馨和欣慰。
女儿离开之后,他确实感到仿佛少了一些什么似的,虽然有的时候感觉到这样确实非常轻松,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失落感。
或许还是让女儿回来,罗曾铭甚至这样想,半年时间已经过去,当初的那些风言风语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曾铭虽然这样想,不过不敢这样做,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的女儿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娇滴滴的乖乖女,不再是那个精明的小公主。
连罗曾铭自己都无从知晓,他的女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甚至不想去知道,因为他担心知道之后又会让他感到受不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混到中午,或许是因为耶诞节的关系,这两天连生意也清淡了几分。
罗曾铭做的进出口生意,临近年底的时候往往最为清闲,虽然手底下的人有许多工作可忙,不过从元旦到过年这段时间,大多数业务都早已经在一个月以前安排妥当。
中午吃饭的时候,罗曾铭看到餐厅里面也在张灯结彩,一角竖立着一棵两人多高、顶到天花板的耶诞树,窗户玻璃上也黏贴着耶诞老人的头像,就连这里也是一片耶诞节的气氛。
看到这些罗曾铭忍不住朝着身边问道:“米蒂,你已经计画好怎样过这个耶诞节了吗?”
“罗先生,你千万别告诉我说,耶诞节那天要加班喔─我甚至打算请两天假,在这里耶诞节很没有气氛的,所以我的一些朋友决定到马尔地夫去过耶诞节,中午的飞机,晚上到了那里正好赶上庆典开始。
“我们已经订好了耶诞大餐,晚上还有抽奖,但愿我可以得到一个头等奖,最好是一辆蓝宝基尼,当然这是开玩笑的。”秘书米蒂一边说着,一边已然陷入了对耶诞节的憧憬中。
“你下午有空吗?帮我订两张去阿姆斯特丹的机票。”罗曾铭最终打定了主意说道。
“去看女儿?”秘书米蒂笑着问道。
“罗莉早晨给我们打了一个电话,邀请我们到欧洲去过耶诞节,耶诞夜在阿姆斯特丹我哥哥的家里过,那样会显得热闹许多。”罗曾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好羡慕能够到欧洲去过耶诞节,那里的耶诞节才是最棒的,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去那里了,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米蒂满怀想望地说道,她的眼睛里面仿佛闪烁着点点亮晶晶的星星。
“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把业务拓展到欧洲去?在那里设立一家分公司?”米蒂突然间异想天开地问道,这令罗曾铭感到浑身乏力。
机票在即将下班的时候总算拿到手,令罗曾铭感到惊讶的是,等到他回到家中,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然在收拾行李。
“老公,你不觉得早晨莉莉所说的那些非常有趣吗?更何况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的大哥了。”罗太太一看到丈夫回到家里,连忙腻了上去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罗曾铭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他只得从内侧插兜里面,取出那两张机票在手中扬了扬。
毫无疑问这一夜是美妙的,充满温馨和浪漫的,同样也是难以入眠的夜。
耶诞节那一天,高速公路上的车显得异常繁忙,再加上由石佛驾驶,速度显得特别缓慢,所以直到傍晚时分,直到罗莉的手机响了又响,这辆劳司莱斯才姗姗来迟地停在了那幢历史悠久的公寓旁边。
此刻的罗莉看上去显得有些孤寂,在她的身边只有石佛和美佳,管家克森早已经请假回自己的家中去过耶诞节了。
不过在这个颇为热闹的时候,更显得寂寞和孤独的恐怕是美佳和石佛这两个人,在四周众人全都在欢庆着这里最热闹的节日的时候,他们俩却默默地开着车行进在前往旅馆的路途上。
石佛原本就对一切显得颇为淡漠,所以对此他也无动于衷;但是美佳却凑在车窗前面,默默地看着窗外,她的神情显得迷惘和失落。
透过后视镜,石佛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莉曾经把有关美佳的事情告诉过他,这些秘密只有石佛一个人知道。
石佛同样也非常清楚罗莉为什么告诉他这些话,这是一条退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除了他之外或许就只有美佳可以信赖,不过让石佛感到满意的是,对于罗莉来说,亲信一向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石佛更知道自己的那些过去,他的这位小老板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罗莉虽然从来没有问过,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一个能够随时进入别人的脑子、收取记忆的人来说,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秘密。
石佛很清楚他跟随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妖;石佛确信他的那位小老板不会是仙,虽然她让他修炼的那些东西走的确实是成仙的路子,不过他相信她本人修炼的是另外一派法门。
石佛并不害怕这些,甚至有朝一日他的这个小老板让他走上成妖的路,他也不会在意。
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会变成什么,妖或者是魔,就算变成鬼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事实上石佛非常期待自己的力量能够迅速有所突破,石佛相信是老天让他拥有了这个机会,曾几何时他已然对一切都失望了,但是机会却突然间跳到了他的眼前,毫无疑问这是天意。
轻轻地叹了口气,石佛将车速提高了那么一点,他要尽快赶回旅馆,不管今天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管别人打算用何等热闹的方式度过这一天,对他来说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手臂,现在他已经开始修炼铁臂排云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的功夫也能够练成,虽然在他的那个小老板的眼里,这点成就仍旧没有多少用处,不过对于他本人来说应该够了;或许还可以再修炼一些其他东西,反正多一点绝招不会没有好处。
反正都快十年了,再多等两年也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十有八九根本就用不着两年,用那种办法修炼真是迅速,毫无疑问这是老家伙以前提到过的邪道,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间一阵劈啪声传来,那是运河上点燃的烟火,红色、绿色、黄色交错相间的迷离光焰,让石佛有那么一刹那变得恍惚和迷离,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窗外的烟火,将三个小不点吸引到了窗边,他们趴在那狭窄的窗沿边上尽可能地伸延着脑袋看着窗外,他们之中最小的一个才两岁,最大的也只不过五岁。
罗莉对于烟火早已经不再感兴趣了,一年之前的她,烟火就只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现在更是清楚地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堆氯酸钾、硫化锑之类化学药剂的大杂烩。
此刻罗莉正像是真正的乖巧女孩一样静静地被老妈搂着,当然她自己多多少少也能够从中享受到那难得的温馨。
因为来的人太多的缘故,大厅变得颇为拥挤,非常有趣此刻正在准备晚餐的是四位男士,不可否认这次的耶诞大餐内容非常丰富,不过全都是从大餐厅预定的东西。
在罗莉看来,那四个笨男人仅仅只是做一些拆除包装纸,外带回锅加热一下的工作,却连这都做得不怎么样。
对于那两位堂兄,罗莉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没有见过的是坐在旁边正和老妈交谈着的两位堂嫂。
令罗莉感到惊奇的是,那个看上去木讷的老大居然娶了一个深眼窝、高鼻梁的比利时人做老婆,另外一位堂嫂则是华裔,不过很显然她说中国话非常吃力,恐怕都快忘光了吧。
一番忙乱之后总算将耶诞大餐搞定,从大餐厅预定的食物,味道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荷兰临近大海,这里的渔场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不少海鲜,那位大伯更是破费买了好几打生蚝,这些生蚝带有一种特有的矿石的味道,拌和着那鲜美的汁液以及柠檬汁的调料,味道确实棒极了。
烤火鸡自然是耶诞大餐的主角,很显然出售外卖的餐厅已经想到他们的顾客或许是一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所以整个包装就是一个添了木炭的烤箱,毫无疑问这道没有经过四位男士重新加工的烧烤,是晚餐之中除了生蚝最受欢迎的菜肴。
在罗莉看来,那道烟熏三文鱼已经被四个笨男人彻底糟蹋了,所以她将她的那一份干脆偷偷给了关在笼子里面的小东西。
只有到大伯家里来,罗莉才会把小东西关进笼子,平时小东西还是很乖的,不过这个家伙容不得貂皮大衣的味道,而在这间房间里面,几乎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沾染着貂皮的气味。
罗莉用这种办法解决了她的烟熏三文鱼,却没有办法对付盐烤肘子,毫无疑问她并没有成功地把那只小东西改造成一头杂食动物,事实上小东西对于食物的选择甚至比她更加挑剔。
罗莉只能够装作已经吃饱的样子,藉此远离那些令她不感兴趣的食物。
事实上她的表现并不算很差,因为另外三个小孩同样吃得很少,只不过他们是被窗外的烟火吸引了而已。
真正的欧洲人耶诞节的晚餐总是吃得很慢,吃着吃着大家离开了座位,罗莉的老爸和她的大伯,以及那个看上去颇为木讷的堂哥靠近坐在一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那个比利时人堂嫂好像对于他们的话题非常感兴趣,就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老二则和他的老婆一起看着电视。
罗莉和她的老妈占据着大厅的一角,她们在那里聊着天。
这位母亲很显然对于女儿在欧洲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关心,而罗莉却只能够胡说八道一番。
她确实对此感到非常为难,因为她不得不编织一个听上去非常平凡的谎言,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原来平凡人生居然这样难得。
不过罗莉也不时说一些她从管家克森,从那些有钱又有闲的欧洲富豪那里学来的东西,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的母亲双眼之中放射着羡慕的光芒。
看着那灼热的眼神,罗莉确信她对于欧洲高尚生活的迷恋无疑来自于遗传,来自她母亲的遗传。
“还记得爸爸的手表吗?我一直想着,该给你一样礼物,要不然不够公平,毕竟爸爸为我做的从来就没有你多。
“很幸运这一次我弄到了一瓶香水,虽然仍旧比不上我给爸爸的那支手表名贵,不过也相差不多,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这种香水可不容易拿到。”罗莉像以往那样靠在老妈怀里说道。
没有尖叫声,罗莉把这归功于老妈的涵养不错,不过她清清楚楚地听到老妈的心脏非常迅速并且强有力地跳动着,她对于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
“真的有那么贵吗?”罗莉的妈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这番话罗莉有一种轻蔑的感觉,不过她马上想到,几个星期之前,她恐怕也未必比她的老妈高明多少,对于以往的她们来说,价格昂贵就等于东西好,恐怕早已经成为了她们的一种理念。
从管家克森那里知道,那个圈子里面的人之所以同样也都喜欢名牌,除了虚荣心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只有这些品牌才能给予他们所需的服务。
事实上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人已经用不着依靠一身名牌来显示自我,他们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出于习惯,因此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什么东西的价格昂贵而去购买它,购买的原因除了喜欢就只有适合。
这和中国古代的世家子弟与暴发户的区别非常类似。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几个世纪的时间让曾经的显赫世家彻底灭绝,当年西方的暴发户此刻却变成了历史悠久的世家豪门,而重新显露出辉煌的东方,反倒更像是一群暴发户的集合。
罗莉确实曾经想过,或许该试试古时候那种被认为是高雅时尚的生活,不过她只看了半部《红楼梦》,就确信自己无法适应这种封闭型红妆素裹式的优雅,她更不打算把精力花费在吟诗作画上面。
在罗莉看来,像言末那样玩枪也比这些东西有趣得多。
瞟了自己的老妈一眼,罗莉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要告诉老爸那瓶香水值多少钱,你让他拿着那瓶香水,找一家最为高档的香水店,再配一瓶同样的香水。”
说到这里罗莉发出了“嗤嗤”的轻笑,事实上她此刻有点期待,想要知道老爸那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十点之后小孩被驱赶去睡觉,耶诞节和中国的春节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真正的高潮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不过和从前不同的是,大多数礼物被堆放在耶诞树的底下,而不再是塞在袜子里面。
反正这个年头,也不会再有哪个孩子会真正相信耶诞老人的故事。
罗莉对于自己被看作是小孩非常痛恨,更令她感到痛恨的是,她不得不和另外两个小不点挤在一个房间,这恐怕是她来到欧洲之后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她感到讨厌的事情,最无法容忍的是,那两个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小屁孩不停地在那里商量着,明天早晨会得到什么样的礼物,他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提前看看礼物的内容。
两个小屁孩躲在被窝里面一直在用荷兰语交谈着,显然是不想让罗莉知道。
事实上,罗莉确实有一种想要把这两个小屁孩从被窝里揪出来痛打一顿的感觉,因为两个小屁孩甚至在那里计画,让她出面做冤大头。
罗莉还不仅仅为此而感到恼火,更恼火的是隐藏在她意识深处的言末,也同样听到了这一切,然后便一直嘲笑不止。
罗莉越看那两个小家伙越感到讨厌,终于她忍无可忍从床上起来,将两个小家伙脑袋对准脑袋猛地撞了一下,然后朝着他们的后脑勺轻轻一拍,这是她从各种各样的格斗术里面整理出来的手法,不过在此之前一直没有试验的机会。
看着这两个昏迷过去的小家伙,罗莉突然间感到轻松宽慰了许多,不过刚才那股郁闷之气仍旧没有彻底解除。
罗莉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看到窗台前的桌子上放着的水瓶,她突然间又有了更好的计策。
在那两个小家伙的床铺和裤子上面浇了一些水,看着那仿佛尿过床的痕迹,罗莉心满意足地躺回了自己的被窝。
不过在感到解气之余,罗莉多多少少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些孩子气,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她很快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闹钟在清晨六点准时响起,罗莉在此之前已经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有些怪,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突然间旁边响起了“啊”的一声,紧接着罗莉看到那两个小家伙之中的一个,将脑袋缩进了被窝。
罗莉知道自己的布置终于起到了效果,她悠然地走出了房门。
其他人全都已经起来了,那个高鼻梁的比利时堂嫂,手里抱着睡眼朦胧的最小的那个小孩。
和每一个人都打了个招呼,罗莉将所有的礼物从耶诞树底下拨了出来,她挑选出了上面写着她名字的礼物。
对于现在的罗莉来说,任何礼物都不能够令她心动,不过她仍旧把那些包装着五颜六色的金属彩纸的礼盒一一打开。
一大一小两个洋娃娃,一套芭比礼服套装,罗莉猜想这玩意儿是大伯送的;一条非常纤细的白金项炼,毫无疑问是老爸的礼物,寒酸而且没品,给她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罗莉确信自己绝对不会戴这玩意儿。
最后是一副真丝织绣的长筒手套,在罗莉看来只有这东西,或许还可以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面,除了那对小家伙的出丑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罗莉清清楚楚地注意到那两个小家伙对自己所抱有的敌意,毫无疑问,这两个小家伙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罗莉同样也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父母对自己微微的不满,不过她同样毫不在乎,事到如今能够让她真正感到在意的恐怕没有多少东西。
这天,罗莉都在等待着电话,中午那个等待已久的电话号码,终于出现在了她的手机萤幕上。
令罗莉感到惊异的是,电话里面让她前往的地点并非是原本计画好的罗马,而是离那颇有距离的里斯本。
和每一个人重重道别,罗莉声称自己有事,不过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尽管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罗莉的我行我素已然司空见惯,不过这一次仍旧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正因为如此,最终罗莉不得不替自己编织了一个谎言,她声称自己的一个同学邀请她参加一个聚会,聚会的地点是在法国,那个同学的父母在法国颇有地位,而邀请他们参加聚会的发起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银行家。
因为从阿姆斯特丹前往里斯本确实有段距离,所以罗莉干脆叫来了她的那架专机,阿姆斯特丹近郊就有一座小型机场,所以用不着长途奔波前往那个远离城市的国际机场。
送罗莉前往机场的是她的父母再加上热情的大伯,不过当他们看到那架模样异常漂亮的私人飞机的时候,他们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显然他们三个怎么样都想像不到,罗莉口中那所谓的不错的交通工具竟然是这玩意儿,一时之间那久违的差距感再一次从他们的心底冒了起来。
仍旧是那架首相一号,超酷的外形却有着令人难以想像的短航程,不过这一次驾驶飞机的是管家克森。
罗莉问了问,才知道因为今天是耶诞节,所以租借飞机的航空公司派不出飞行员来,这件事情对于罗莉来说倒是没有任何在意,反正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熟练地驾驶这架飞机。
但是旁边那三个前来送行的人,却听得彻底愣住了。
从罗莉的对答之中,他们知道驾驶飞机的是她雇佣的管家,从他的样子看起来,就颇有那么一股英式世家总管的派头,再加上还能够驾驶飞机,那三位站在一旁傻傻地计算着雇佣这样一个管家需要花费多少金钱。
不过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管家在,原本满怀疑虑的父母总算放下心来,不过在放心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到忧郁─女儿好像离开他们非常遥远,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令他们自己感到非常渺小。
看着飞机起飞,好一会儿之后,罗曾铭才从失神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突然间他想起了妻子的那个小小的请求。
看着那渐渐变成天边一个小点的飞机,罗曾铭有些动摇起来,他担心或许他对于妻子的请求答应得太快了。
现在想来女儿送出的这件礼物未必简单,弄得不好恐怕是什么女王专用,或者限量纪念版都有可能。至于价钱,罗曾铭现在绝对不敢和他那个神秘莫测、让人看不透的女儿比阔。
在飞机上,除了石佛、美佳之外,仍旧还是那四个女佣。
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罗莉甚至快要把那五人组给放弃了,幸好自从这些家伙闯过语言的关卡后,渐渐显露出他们的价值。
不过这些家伙仍旧无法适应眼前的行动,他们的枪法太差,而那两个身手敏捷的却偏偏在格斗方面差得一塌糊涂,那两个会几下功夫的却又跑得不快,正因为如此罗莉不得不让这群家伙始终留守家中。
当然那些家伙自己也挺郁闷,毕竟好不容易有机会成为詹姆斯。庞德,谁都想表现一番。
从阿姆斯特丹到里斯本只有一个多小时,在飞机上罗莉一言不发,始终在检查着她的那些枪械。
总共一大一小两把枪,却有五根枪管,其中的两根枪管有一米长,一根和其他枪管一样口径是十一点五毫米,另一根特别粗口径是二十,看上去就像是猎枪枪管,不过枪膛内壁要远比猎枪枪管光滑得多。
除了这两把枪之外,还有一根四十毫米口径的长管,在它旁边的是十颗榴弹。
上一次乌干达之行,让罗莉深知火力的重要性,她和言末可不打算再像上一次那样用命去拼,所以就专门准备了这件武器。
不过罗莉并不打算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动用这件武器,她也并不认为会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她的子弹无法击中那些异能者,那么即便换成一颗榴弹也十有八九起不了作用。
罗莉偷眼看了一下那四个女佣,她们同样每个人都拎着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恐怕同样是一把狙击步枪。
罗莉知道石佛和克森也有两个箱子,不过那里面绝对不是狙击步枪,事实上那两个箱子本身就是两挺机枪,两挺专门设计的机枪。
一个小时之后,一片海湾已然映入眼帘,远处是蜿蜒起伏的高山,里斯本沿着山边、沿着海岸平铺开来,或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看不到群帆起伏的景象。
从高空看下去,里斯本很少看到高楼大厦之类的现代建筑,这里多的是砖红色的屋顶,连绵起伏的屋顶就仿佛是树冠遮盖住底下的街道。
这里同样充满了耶诞节的气氛,里斯本人显然很擅长在天然的树木上进行装饰,整座城市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热闹非凡的耶诞聚会。
管家克森压低机头,直接降落。
在欧洲有许多小型机场,里斯本旁边就有一个,这些小型机场同样有海关,不过这些小型机场的海关更显得人性化。
这里没有庞大的候机大厅,只有一个像是咖啡厅一般的休息室,用来等候飞机的到来,同样这里也就是海关。
在你坐着休息享受着咖啡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然办理妥当,包括报关、行李检查之类的程序一起完成。
在这里行李同样必须经过严密检查,不过没有人会管身上携带什么东西,反正在这里起降的全都是几个人到十几个人的小型飞机,即便被劫持也没有什么关系。
罗莉一行甚至用不着在这个小休息厅里面逗留,飞机场上有专门的车等候在那里,机场上的大部分人员甚至没有看清从飞机上下来了什么人,他们就已然登上了这辆房车。
开车的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二十五、六岁的家伙,厚厚的西服掩盖不了底下那结实的肌肉,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好像肌肉没有地方生长所以全长到了脸上。
从汽车的后视镜里面可以看到这个家伙的目光非常犀利,在罗莉看来这家伙绝对不会是干特工的料,因为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警惕。
副驾驶座位上坐着埃斯科尔先生,或许是因为任务的原因,这个家伙染了头发,并且用矽胶垫高了鼻子、加深了眼窝,令人产生一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行动有所变化?”罗莉问道。
她原本还打算趁机游玩一下义大利,并且采购一些衣服回去,巴黎人显然对小孩不怎么在意,但在这方面罗莉听说义大利人做得不错。
“那个组织或许又发现了一个异能者,最初我们发现那个瑟斯。帕司瓦到了这里,格拉斯跟到这里看了一看,他发现我们的另外一个目标也赶到了这里,他很幸运没有被发现。
“除了这两个目标人物,他还发现了另一个人,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那个人叫木偶师派皮特。
“格拉斯并不太清楚这个家伙所拥有的能力,不过他知道此人的等级很高,而且听说危险性定义同样很高。”埃斯科尔先生转过身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罗莉。
“木偶师派皮特?非常有趣,已经有了一个魔术师现在又多了一个木偶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一个驯兽师。”罗莉自言自语说道。
“你说得不错,派皮特和杰克确实有很大关系。
“据格拉斯所说,他们两个好像有仇,至少有三次派皮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到杰克的袭击,而每一次组织对杰克所属的那帮人进行搜捕,派皮特总是抢着参加,不过具体的事情格拉斯并不清楚。”埃斯科尔先生说道。
“那么这一次我们该怎么办?仍旧按照原来的计画,还是将对手一网打尽?格拉斯还有必要充当诱饵吗?”罗莉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
“原来的那个计画暂时先搁置一边,不过我们会让格拉斯设法打探一下具体情况,因为有那个透视眼存在,所以我们不敢随意调配监视人员,那只会打草惊蛇。”
说到这里埃斯科尔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没有人知道那个透视眼是否醒着,只要这个家伙在,我们很难采取什么动作。
“我们甚至不敢对他们进行望远镜观察,也不敢放置窃听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监听他们的电话和手机。”
“另外一个目标呢?”罗莉问道。
“他们暂时住在一幢古宅之中,那幢古宅位于一个街区的正中央,他的感应领域范围差不多就能够笼罩那个街区,格拉斯只要不靠近那里就用不着担心会被发现。”埃斯科尔说道。
“按照你所说的那样,我下手的机会岂不是少之又少?”罗莉问道。
“瑟斯。帕司瓦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他每天下午都会出去到四周溜达一圈。麻烦的是另外那个目标,他根本就不外出,而且整天躲在房间里面,连窗帘都总是关闭着,如果不是因为有两通电话从那个房间里面打出来,我们甚至无法确认他是否在里面。”埃斯科尔说道。
“两通电话?是什么样的电话?打给谁的?”罗莉问道。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日本东京一个叫藤元辰纪的人,这个人应该是瞳的养父,从电话的内容听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不错,瞳在电话里面问候了他的养父耶诞快乐。
“另外一通电话是打给一支手机,那支手机的主人应该是个女的,瞳要求新年的时候能够回日本,那个女人听起来好像是他的上司,不过格拉斯对此没有什么印象。”埃斯科尔解释道。
“你不是曾经说过,那个组织的成员一旦加入其中,首先会被洗脑吗?”罗莉疑惑不解地问道。
“也有一些例外,据格拉斯所说,有些人比如瑟斯。帕司瓦,他拥有着特殊的身分和地位,而且对于组织无所谓忠诚或者不忠诚,既没有什么野心,对于组织也没有特别的企图,类似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对他们进行洗脑。
“另外一种便是太过危险的人物,他们更多是被暂时压服或者收买,对于他们,那个组织同样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格拉斯所说,你本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个组织知道你的存在,不过在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控制你的手段之前,他们并不打算下手。
“最后一种便是洗脑失败,有些异能者的精神力特别强大,甚至远远超过执行洗脑使命的异能者的精神强度,这样的人即便暂时被洗脑,也会渐渐恢复记忆。
“格拉斯说,瞳好像就是这种类型,随着成长他的异能变得越来越强,同样精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因此原本被清洗掉的记忆,最终又被找了回来,但是却已经支离破碎,正因为如此瞳对于组织充满了痛恨。”埃斯科尔解释道。
“现在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座他们此刻正占据着的古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莉问道。
“我们调查了一下,得到的资料确实不少,只是不知道哪些是真正有用处。
“在那座古宅里面前前后后生活过三个家族十几代人,这座古宅最初建造于一六四二年,拥有者叫瓦勒第。阿方索。
“这个人是个探险家,和大航海时代的所有探险家一样,他从前往远东的航线中获得了惊人的财富,他的儿子、孙子继承了他的事业,直到葡萄牙人在海上的辉煌被荷兰以及之后的英国所取代。
“不过这个家族看起来是每况愈下,之后的子孙经营不善,一七七九年这幢豪宅易手卖给了一个叫安德雷斯。巴司进思的西班牙人,这个人可以算得上是欧洲第一批银行家之一,他翻新了这座豪宅,用钢筋对房梁和墙壁重新进行了加固。
“这个家族同样兴旺了一个多世纪,直到一八一0年,法西战争爆发,那段时期是拿破仑最为辉煌灿烂的岁月,这个家族的后裔在他同胞的身上做出了太多的投资,最终却失去了一切,其后这幢古宅两度易手,最终在一八三七年被德尔鲁瓦。培系塔买下。
“这个人是个博物学家,他在生物分类学方面有过杰出贡献,这个家族算不上富有,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一九六三年这幢房子被确立为保护性建筑物,由政府派专人维护建筑和花园。”埃斯科尔先生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罗莉一行下榻在离开那幢古老豪宅两公里外的一家旅馆里面,埃斯科尔先生将他们安排在了顶楼,从这里可以看到那幢豪宅的屋顶。
那幢豪宅看上去比罗莉原本想像之中的要简单朴素许多,就只是一幢三层楼的房子。
房子呈南北走向,一前一后自然而然隔开成为两个庭院,前面的那个庭院稍微大一些在三十坪左右,典型的地中海式园林布局,各种灌木被切割成整齐的几何图案,以衬托出那纵横交错的道路。
后面那个较小的庭院布置成为了小型的花廊,狭长的花廊被玻璃棚所笼罩着,地上吊挂着各色的吊兰,底下错落有致的种植着一排绿叶植物,不过真正的主角仍旧是那五彩缤纷的花卉。
这些东西全都可以从旅馆的窗户看到,还能够看到的就是靠近这里的那排房间,房间里面显得空空荡荡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住在里面。
埃斯科尔曾经提到过的瞳一直没有出来的那个房间,在另外一侧,很显然让他们住在这个旅馆里面,是反覆考虑之后的结果。
罗莉并没有一直凑近窗户,毕竟此刻她正面对的是一个能够穿透障碍、能够看到想要看到所有东西的异能者,这种能力本身就令人感到头痛。
事实上为了对付这种异能,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的枪械全都留在车上,虽然不知道多厚的金属能够阻挡住那个家伙的透视,不过即便能够透过重重的金属,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藏着枪械的话,也很难被察觉。
刚刚休息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两点钟,那位埃斯科尔先生领着他们到外面的一间路边咖啡厅里面去。
当然他绝对不是为了让他们领略里斯本那与众不同的耶诞节气氛;只有罗莉被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带到了很远的另外一个地方。
一刻钟之后,一个三十五、六岁看上去精力充沛,长着一头黄褐色短发,悠闲地四处晃悠的胖子出现在了罗莉的视线之中,因为这里离开那幢建筑物比较远,所以罗莉肆无忌惮地掏出了一个高倍的望远镜。
在望远镜里面,那个胖子的一举一动、神情举止都清清楚楚,这就是她所需要对付的第一个目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