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主持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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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庐大师这几天心情不爽,身毒城的**事,他居然不宰受邀之列。这让他极为愤怒,不过却又不便表现在脸上,这一日正在天王殿中念佛,忽然有弟子慌慌张张奔进来禀告此事。

    金相和尚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不过也算是寺中第二代弟子中的栋梁,而且平时也会做人,有了什么好处,也不忘孝敬他这个师叔一份,听他被人制服,苦庐大师甚是恼火,当下就唤了弟子,出门解救这个师侄,顺便也自己出口气。

    如今到了客栈门口,抬眼望去,只见风子岳悠然坐在中间,脚下踩着金相和尚的光头,似乎根本对他的到来浑不在意,苦庐大师更是大怒。

    “小子,还不放手!”

    他连喊两遍,风子岳却是压根儿不搭理他,吃了一块点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斜眼瞟着他。

    “你们北烂陀寺的和尚,一个个都不知道通报法号的么?谁认得你们是谁?”

    苦庐大师冷哼一声,从软榻上一跃而下,走进客栈之内,“老衲是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苦庐,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扣住我寺中弟子金相不放?”

    风子岳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原来是苦庐大师,正好,要请大师来评评理!刚刚好端端在这里住店,偏偏有个野和尚过来捣乱,被我打出去之后,又带着这个和尚一一”

    风子岳的脚尖在金相的光头上点了一点,“这和尚话还没说清楚,倒来骂我,还诅咒我下阿鼻地狱,小爷我教他几句,他一时急了,竟是上来便打,看上去是想要谋财害命,这才一脚将他踢倒,你既是他的长辈,倒是要来评评这个理!”

    “放屁!”

    那丹才的高大和尚跳出来大骂,“苦庐师叔,你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刚才在背后谤佛,被我拿住,本要拖去北烂陀寺执法,谁知这小、子自恃凶顽,竟是将我打倒,我找了金相师兄来相助,金相师兄本来好言相劝,却被他偷袭打倒!”

    苦庐双目凶光一现,冷言道:“少年,你可听清楚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不要顽抗,将我师侄放开,到我北烂陀寺领罪,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性命!”

    风子岳放声大笑,摇头不止。

    “原以为来了个晓事的,没想到还是一个蠢和尚,说不得,还是打过吧!”

    他懒洋洋地摆出一个架势,对着苦庐勾了勾手指。

    “小子找死!”

    苦庐怒火攻心,他身为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地位何等尊崇,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怒吼一声,双手一雅,只见双掌之间,红气氤氲,竟是密宗绝学红砂掌!

    他在这红砂掌上浸淫几十年,功夫深厚,一掌击出伤人立死,这也是他得以突破武尊的绝学。

    风子岳却是皱了皱眉头,摇头叹息,“刚才那个小的,倒还是正宗金刚禅法,没想到这个老的,竟然是这种野狐禅,伤生害命,练这种武功,算什么佛门弟子!”

    红砂掌的修炼,需要人血、朱砂等物,诡异离奇,被正宗的佛门叱为旁门左道。

    苦庐大怒,咬牙切齿,他这红砂掌,确实是佛门旁支,也曾被人鄙视,但这少年,又岂敢口出狂言?

    “少废话,死吧!”

    苦庐双掌一摆,却见风子岳面带微笑,不避不让,眼看双掌就要印上他的前胸,心中大喜,正得意想再放两句狠话。

    谁知双掌即将沾到风子岳外衣的时候,忽然望见风子岳的冷冽的目光,心中一凛,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是有千斤巨石压下,只觉得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站立不稳,嗓子里咕的一声,竟是跪倒在地!

    风子岳连根手指都没动过!

    苦庐虽然已是武尊,但面对先天高人,又岂是一指之敌?

    风子岳甚至都不需要出指,只要看上一眼,就将他压倒在地。

    是的,只是一“眼”!

    先天四重,武皇之境不漏之身的气势,岂是那么简单?

    试想楚狂人的气势,全力释放的时候,就是未入先天的风子岳,都只能苦苦支撑,这大和尚又凭什么,可以抵挡风子岳的气势?

    只是一“眼”之下,他就轰然跪倒,尚自支撑不住,匍匐于地,又成了滚地葫芦,像他那个师侄一般,将光头凑到了风子岳的脚底。

    “又来一个!”

    风子岳淡然一笑,将那苦庐也同样踩在脚底。

    “班.…妖怪!”

    一众弟子大喊一声,飞身奔逃,竟是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刚才的金相和尚也就罢了,一招之下败下阵来,或者人家真的是武学高手,但这苦庐大师是什么人?是北烂陀寺仅次于主持苦渡大师的高手!

    他冲到那小子的面前,居然是一掌未交,就也同样倒地不起?

    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一起哗然,战栗不已。

    齐小蝶看了看踩在风子岳脚车的两个大和尚,笑道:“会不会太过火了?”

    风子岳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本来是想跟这个什么苦庐谈谈,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竟然还敢跟我动手,也只好将他拿下,反正这北烂陀寺,还有主持没到,我干脆就在这里等等,直接问这主持就好,也省得麻烦!”

    若是这苦庐识相,也就应该明白能够不出手就将大武师金相打倒的他,绝不是等闲之辈,纵然要打,也要先打探清楚,谁知道这和尚不知为何像吃了火药一样,伸手就打,那也只好勉为其难,将他的光头也一并踩下了。

    “也是,如今只是天王殿的首座,北烂陀寺,还有主持,那就耐心等他来吧!”

    齐小蝶嫣然一笑,静待风子岳的表现。

    与师弟不同},*nT,北烂陀寺的主持苦渡大师这几天的心情却是甚好。

    身毒城的**事,他也是得到了请柬,而且据说是能够跟大烂陀寺的几位高层一起,获得主持法事的荣誉。

    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北烂陀寺,原本就只是大烂陀寺在这岭南州城的一处分寺,与总寺比起来,规模和势力,都是要小了许多,别看苦渡在这里地位高”在总寺却是像坨屎一样,根本就没什么人搭理他。

    没想到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得了这样的荣耀,怎不叫他喜上眉梢。

    他正在禅房之中,喜滋滋地整理着这次带回去的礼物。

    虽说地位不高,不过身为分寺主持,油水倒是不少,尤其岭南州城与那身毒城不同,乃是来往交通要冲,商贾云集,北烂陀寺每年的香油钱,都有数万两银子之巨。

    这次回去身毒城,大烂陀寺的主持和几位长老自然都是要送到位,还有几个掌着实权的弟子,也要打点好。

    虽说自己的钱送出去有些心痛,但为了将来铺路,也只能如此了。

    茜在这个时候,外面却是起了一阵喧哗,有人匆匆忙忙的进来报信。

    “主持!主持!不好了!”

    苦渡皱了皱眉头,怒斥道:“好好说话!什么叫做主持不好了,出了什么事,也要气定神闲,没点出家人的规矩!”

    那小沙弥吓了一跳,连卡跪倒,磕头请罪。

    “主持不好了,不不,不是主持不好了,是大事不好!”

    “语无伦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苦渡袖子一拂,将桌上的金银都收了起来,这才面带愠色,开口问道。

    “苦庐首座……苦庐首座他给人抓去了!”那小沙弥结结巴巴,终于喊出声来。

    “什么?”

    苦渡大惊,霍然站起,袖子里的金银掉了一地,面色大变。

    苦庐这个师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凭武学之道,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毗当年自己为什么能拿到这个北烂陀寺主持的位置,一来是自己年纪大些,是为师兄,二来,也是靠着自己阿谀奉承,拍马屁的功夫做得好,讨好了总寺中人,这才占先一筹。

    可是真刀真枪要打起来,自已这几年务于俗物,只怕是斗不过那天天在天王殿中苦练的师弟。

    他已经差不多是武尊巅峰,实力超群,怎么会叫人捉去?

    那能打败他的那个人,实力又到了什么境界?

    苦渡打了一个寒噤,面色发白,“你快详细说来,不可遗漏一点!”

    他抓住了小沙弥,向他详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小沙弥只是进来报信的,自己也不甚清楚,于是去了外间,把刚才去客栈的弟子,还有那惹出此事的胖大和尚也叫了进来,仔细询问。

    那胖大和尚是目睹了前因后果,如今面如死灰,垂头丧气,再没有了一开始的威风,好在他口齿还算清楚,一五一十将当时情境,全都转述给苦渡听闻。

    苦渡听完所有情况,尤其是那苦庐竟然一招未过,就栽倒在人家脚下,不由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握着念珠的手,也是抖个不住。

    这少年的功夫,也委实太过不可思议了吧!

    武尊巅峥,他都能够随手擒下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

    先!天!高!手!

    想到此处,苦渡的脸已经变得跟苦瓜一杵难看。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胖大和尚一眼,心中无名火起,啪地拍了桌子。

    谁叫这王八蛋给北烂陀寺招来这么可怕的对手?偏偏金相这个荆白痴,加上这个一味鲁莽不会动脑子的师弟,竟然是一起栽倒在人家脚下,给人家踩了光头,真真是愚蠢之极!

    现在这个情形,可是棘手之至了。

    金相和苦庐都落在人家手里,北烂陀寺想不处理这件事情也是不行的了。

    可若那个少年真的是传说中的先天高手,只怕就算是阖寺之力,也不是人家对手…一若是向大烂陀寺求援,一来是折了威风,二来,这先天高手,只怕他们也对付不了。

    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苦渡大师愁眉苦脸,刚才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无踪,拈须苦思,不觉扯下了几根胡须。

    他跺了跺脚,也只有如此了!

    “传令下去,调出一千僧兵,随我出发,去那客栈!”

    “是!”

    主持之令,没人敢违抗,虽然也有人在嘀咕,!千僧兵,是不是能够对付得了那个能够一招不发打倒了苦庐大师的少年,但还是雷厉风行,组织起了一大群的和尚,各自拿着朴刀,跟在主持苦渡大师身后,浩浩荡荡往客栈而来。

    客栈门口,现在已经是水泄不通挤满了人。

    谁不想看看耀武扬威的北烂陀寺天王殿首座苦庐大师,被人踩在脚底的惨状?更何况还有北烂陀寺的大弟子金相,也同样是光头上留着一个大鞋印,不知死活地趴在地上。

    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是岭南州城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都聚集到了此处围观。

    他们熙熙攘攘,就为了挤到门口来看上一眼,不过,照例还是没人敢踏进客栈一步。

    这个少年是厉害,但北烂陀寺在他们的心目中却更厉害,只怕这少年本领再强,到最后也是凶多吉少,这些人一边渭叹惋惜,心中却是暗爽。

    等苦渡大师带着一丰僧兵到此,看到了就是这副景况。

    他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吼道:“将所有人都驱散,准闲杂人等进入!”

    “遵命!”

    一千僧兵一起高吼,举着朴刀,四散将那些围观百姓全部轰开,百姓胆小,见他们手中的刀子明晃晃的,哪儿敢再逗留,是四散去了。

    几个不甘心的闲人站在远处,还想趁这些僧兵不注意再摸回来,只是苦渡大师一声令下,却是将客栈团团围住,附近的几条街中,也不容其它人进来。

    等所有人都被清场完毕,苦渡大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让僧兵和所有随同的僧侣,全都退到百步开外,这才走到客栈门口,笑眯眯地叩了叩门。

    他满面堆笑,额头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堆,白眉耸动,嘴唇咧开,露出缺了几个洞的一口黄牙。

    “这位公子,老衲是北烂陀寺的主持苦渡,前来拜访公子,不知是否方便一见?”

    言语之中,尽是谄媚之意。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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