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乃下诏,尽起全国兵马讨奴北京。
辽东督师梁令全军缟素,杀三畜祭天地誓师出征西伐建奴。
随后,三边总督洪承畴、五省总督陈奇瑜、河南督师丁启睿、两广总督熊廷栋等褚师齐开向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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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北京,皇太极的大军蠢蠢欲动,荣耀的背后,皇太极甚至感到了压抑。
手下想杀人、想**、想掳掠,但是若要统治中原,必须依靠汉人的力量,因为他们人--太多了。
然而对于自家的兵士,他又不能过于苛刻,如此--烦!
北京城百万百姓,他必须小心翼翼,汉人的暴动,虽然不可能动摇他的十万锐师,然而却可以使他焦头烂额。
当初努尔哈赤定都沈阳而不定都辽东第一大城市辽阳,便是因为辽东的汉人总是动乱,为了后方的安全,不得不弃辽阳而都沈阳。
天下最富饶的城市,尽管汉人几十万,然而作为前朝的国都,一个取而代之的新兴国家和民族有必要同样以此为都以镇压前朝的气运,同时也说明新朝代的名正言顺,他可以朗声告诉天下人,天家的气运已经换了人家,你们别痴心妄想了,你看,我们都在此重新建国了。而若是都了别处,那放在别人眼里便是怯懦,便是软弱,便是有机可乘。当初努尔哈赤是根基未闻,要绝对稳定,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需要名义--要上承天意而入主中原。
北京城作为将来后金--哦不,大清国的国都,它的治理,必须要即为稳妥,因为北京不仅仅是一座城市那么简单,它的意义在于--你大清若是治理得好了,那么大明的其他城市也会纷纷惧于大清的兵锋而望风而降,而若是你治理得差了,比如你在北京烧杀抢掠,那么自然,大明其他城市也会为了生活而奋起抵抗。
北京城--就是全天下的风向标。
乱后的北京,缺!什么都缺!
原本北京乃是天下最富扰之处,全国商贾云集于此,天南海北的货物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
然而后金的到来,人心惊惧,能跑的人家都跑了,毕竟永安四城屠城的惨剧尚在眼前,一时间北京城各大商铺门可罗雀,便是各大主干街道,出门的百姓也不多,谁都怕啊!
皇太极蛋疼!很疼!
十万大清军的粮草已然不多了,再加上无数投降的明军,大清的粮草已然即将告罄。原来他们靠的是抢,谁都抢,因为皇太极根本没想在十年之内入主中原的打算,故而此前对大明腹内的百姓笼络甚少,因为他一直试图用各种办法削弱大明的力量,无论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然而上天太恩赐女真人了,时过境变,我大清--竟有今天!
不能抢,不能动粗,要温和!
天子之军是不该暴力的,抚平天下,要用抚!若是一味的使用暴力,那么天下何时才能平息得了?皇太极作为文韬武略的一代帝王,他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历史上满清入关杀戮颇重,然而对于那些投降的汉人,还是有所恩惠的,比如三藩,比如左良玉的儿子,秦良玉的孙子等等。
于是堂堂虎狼之军大清军--缺粮了。
那该如何是好?
普通百姓家的存粮自然是远远不够的,而那些官宦人家,他们--肯不肯?
乾清宫,如今的大清紫禁城三大殿之一,皇太极高坐龙座,他的眼睛之中精光闪闪,必要时刻,杀一儆百!投靠新的主子,就要诚意!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清,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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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军奉当今昭武皇帝之令,出山海关东来,全军缟素,誓为先帝复仇,自山海关以东,永平府、河间府、天津三卫,皆举军而附。
山东朱大典出庆云,直入静海。
帝诏令辽东都督佥事高亮为御史左丞、山东巡抚,帝诏罢原辽东巡抚丘禾嘉,以其无能,令原辽东都指挥使彭朝阳代之。帝诏令辽东火器营总兵官孙元化移镇河间,并令其都督火器司职能。原辽东佥事孙传庭为保定总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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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京师被破之后,无数京畿百姓携家带口逃向四面八方。其中又以逃向永安府人数占了三四、保定府占了五六分,盖因京师的西面乃是流寇肆虐之地,无太多人敢去,去的一般都是不怕死、也想入伙的人物,而东边的永安府、保定府则靠近中原腹地、有或多或少处于辽东军的庇护之下,辽东军乃是天下最强劲旅,人总是最向往最安全之所的。
此时,南京的六部闻知太子于山海关登极,纷纷派遣使者奏请太子南下,却被梁涛以先帝亡于奴手,身为人臣人子,岂能不报此血海深仇?莫非要置当今天子于不忠不孝之地乎?
南京六部数百上千官员无奈,只得派出几员不畏生死而愿意北上的代表前来护驾相辅,其中一位便是那名扬青史的史可法史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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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朱大典部、辽东军会与梁城,五省总督陈奇瑜、三边总督洪承畴、河南总督丁启睿会于倒马关,总兵官陈洪范、张应昌、杨漠涟、张全昌、解进忠、贺人龙、副将李卑、杨世恩、艾万年、柳国镇等皆在帐下听令,巡抚都御史丁魁楚等守紫荆、雁门,唐王聿键起兵勤王···
天子即社稷,如今天子死于奴手,此为国家之大仇恨也,大丈夫必报之。举国之力皆为报君之仇。
然而也并非每个人都像死了父子一般的苦大仇深,至少南京城里、南直隶富裕之处的官员喊得比谁都响,却不出兵马不出粮饷,两广总督熊文灿兵马进军缓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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