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西赴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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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梁涛官至蓟辽督师,他虽与袁崇焕当年同职,然而梁涛的的权利却要比袁大得多。名义上,蓟辽督师督率大同、宣府、蓟门、辽东、天津、登莱山东半岛,然而权力太大不是统治者的习惯,袁崇焕当年有一个蓟门督师刘策,名义上为袁之助手,实际上乃是分权之人也,其督率宣府、大同、蓟门三镇,同时也是防备臣子犯上,若是袁反叛,则刘策在圣旨之诏令下可取而代之节制诸镇兵马,否则若是临时指派朝廷大员,未免丧失了时间,而若是下令某镇总兵取代,未免不能服众,且官职提拔太高,故而设了蓟门督师一职以待此用,当然,有时也会多设一个宣大督师作为第三者。

    如今,蓟门督师未设,但--却是多了个都督宣大兵马之人--大同总兵官胡海,他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副手而非掣肘者。此时之前胆战心惊的张宗衡已经告老还乡,他也总算松了口气,晚节保全啦。

    此次胡海亦带领宣大骑兵随梁涛西赴辽东助战。

    如今京师北方一带,只剩范文景率领南京卫十万之师在沿路追击后金,只待将其彻底赶出关口之后,范文景下辖各路总兵督军便要到蓟辽督师帐下报道,以示从今日起我为你部署受你调遣,范文景本人也要和梁涛见各面,算作交接,也算梁涛正式接过蓟门一代军队的指挥权。

    “报~”一骑遥来,大嗓门远远呼喝。

    梁涛轻轻咳嗽了声,外边赶车的朱登辉立即会意,马车帘子高高挂了起来,一员宽松便袍的男子高坐其内。

    那骑急忙下马,马车停顿,人跪地。数万雄兵,且停步。

    “禀督师,我三万步卒已出关,静待督师之令。”

    “好。”梁涛缓缓张嘴,他缓身从马车里走出来,一身武将英姿,当真威风不凡。

    两边诸军,在那一霎那,眼中只剩下崇拜。

    是谁,能够于建奴十万大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是谁,能够身帅万余之中击溃建奴主力,之后又一举击溃建奴虎狼之师?

    是谁,有那胆魄,敢直呼城楼之神武大炮直击本部,只为为国杀奴?

    一切的一切,梁涛用他的热血,换回来许多。也包括士卒对他的无上崇拜和服从。

    “梁督师威武!”不知是谁,突然暴起大呼道。

    瞬间,热浪滚滚而来。

    “梁督师威武!”

    “梁督师威武!”

    “梁督师威武!”

    海啸云浪,山呼不已。

    梁涛微微颔首,军心已付,何愁大事不成?

    抬手,声止。

    “我骑兵,伤势已愈者,随本将先行,其余伤卒且慢行,可先于山海关养伤,身好之后可来凌河大营寻本将,可好?”

    “督师所言大善!”

    “大善!”

    梁涛点了点头,他朝左右喝道:“牵马来!”

    朱登辉急忙招呼左右将一匹良驹牵来,梁涛一跃而上,虽然伤势未愈合,然而辽东事急,诸般大事离不开他,华夏胜负--或许在此一举,如今的这些许小伤口,岂能误他大事?

    “急令--各路完好士卒疾速出关,向锦州集结。”

    数十员传令之校抱拳齐声道:“尊督师令。”

    ···

    盘山堡,代善阴沉着脸。

    堂下诸将尽皆低头不语。

    明军现今已经攻克了西辽东的大部分地区,唯有背依双子河的盘山仍在后金手里。

    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啊!

    谁能想到,已经数年不敢出动出击的明军,在如此时刻,还敢来场如此狠招--狠啊。

    后金善野战不善攻坚更不善防守,面对集结了全辽东的火器,兵力不足的后金分身难顾。

    不仅如此,盘山后面的辽东半岛,黄龙等部的水师个把月来已经带走了四五万明军包衣,源源不断的明蛮子仍在向他们所谓的王师涌去,杀也杀不住。

    在辽东的这些日子,有些汉人可以受到后金的重用,可以丰衣足食,比如工匠,比如文人武者,然而大多数的明百姓,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家乡的亲人还有的仍在关内,许多却死在了路上,死在了后金建奴人的手里,逃?岂能不逃?不止要逃,还要报仇!报那血海深仇!

    在大金国如此危难之秋,盛京城里的援兵迅速发动了起来,可惜,盛京城里的两万军队却没有一人派到了代善手里。

    一万向北聚合蒙古人打击喀拉喀人和林丹汗,五千人向东驻扎在金朝边境,防止一直对大明念念不忘的朝鲜乘此机会在此投入大明的怀抱,剩下五千人南下辽东半岛,试图杀退明军登陆的水师。

    在大金国主力尽皆外出的时刻,盛京的兵力,已经全部投入了各个方面,便是自己的卫戍部队也所剩不多了。

    代善刚要开口训话,却闻外边一小校大声向内冲来,其口中大声朗道:“大贝勒,大事不好,明辽东军攻克西羊堡,平津横堡也丢了。”

    “什么”代善失声道,“如何回事,你细细道来!”代善怒不可泄,当即厉声斥责前来传讯之人,堂内诸将此时也是人人惊惧,面面相觑。

    那人一见代善发怒,战战兢兢道:“禀贝勒爷,原本投降了明军的一些哈喇慎蒙古人诈称是我大金的援军,防守两堡的原本便是漠南的蒙古部落,其信以为真,尽然不验手续便打开了城门,如此···”

    “蠢货!愚蠢!愚蠢的蒙古蛮子。”代善气的面胀耳红,脸色铁青然后转红再转黑。

    良久,平静下来的代善,一下瘫痪在了铺着貂皮的椅子之上。

    “传令,大军后撤至盘山大镇。”

    西羊堡和平津横堡一丢,盘山镇的门户盘山堡便是其地势再险要,也在此刻暴漏在了明军的视野之内。此刻形势之下,唯有伊水的盘山城,尚可以死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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