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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毒阳又开始慢慢燃烧了起来,吃饱喝足的哈喇慎骑兵纷纷在自己台吉和将领的呼喝之下拿起火烫的兵刃,跨上差点被烧着的烫烫的马背之上的绒毛之上,这狗日的明军--若是他们知道‘狗日’的这个词,定然会如此破口大骂一番,为何要挑选如此火辣辣的天气来决战,挑个阴些的不好吗?
彦是西留了近千士兵看护自家营寨之外,还有数百精骑分散倒了周围数十里外,好查探明军是否有其他动静,亦或是还有其他援军,以免他的大军吃个暗亏,这明人就是狡猾,不可不防啊。
近三千的解难军士兵整整齐齐列成几列出现在哈拉汗,陪同在一侧的还有一千余的三个降部的骑兵,他们虽人人惊惧哈喇慎如此雄厚的兵力,然而自家的家人尚在人家手中,却是不敢不战。
这伙明军,当真是怪异,前面一排人人手中拿着两面盾牌,那又如何作战?彦是西一脸疑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又如何?原来你才三千人,外加那一部随时会叛变重新归降我哈喇慎的草原骑兵,我看你今日如何做好!哼!
彦是西催着众军缓缓向明军前进,对面的明军却是浑然不动,也无甚表示。
日头缓缓飘上了正空,两军士兵均是汗如雨下,不少哈喇慎的骑兵纷纷不耐烦地用自己的衣袖擦着满头的大汗,那对面的明军却依旧心平气和,偶尔有人抖动下衣袖擦去流入眼中的咸汗。
这太阳,当真毒辣,火热的刺得人抬不起头来。
时辰已到,我大军来了,你来战吧!
哈喇慎大军阵中远远驰来一骑,他老远便用生硬的汉语大声喊道:“对面的明军听着,我家大汗要下令攻击了,尔等若是心中恐惧,那便早早降了吧,免得生灵涂炭。”
那人胡乱说了一通,也不再多管其他,径自回了去,明军依旧不动,一言不发。
彦是西暗自恼怒,他冷哼了一声,大喝道:“进攻!”
上万的哈喇慎骑兵顿时开始发动,由缓到快,由马步不整道步伐一致,塔塔的马蹄声震得仿佛那天上的那轮毒日也要被晃动下来一般。
明军--依旧不动!
老远,哈喇慎的骑兵纷纷引箭拉弓,奔射起来。随即,一轮轮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明军士兵纷纷用上下两面盾牌挡住自己和胯下战马的要害,一时虽有不少人仍旧中箭到底,但伤亡却并非很大。
一箭之地,哈喇慎骑兵的马蹄转瞬便到,他们纷纷弃弓握刀,呼啸着向明军冲杀而去。
百米距离,突然--
明军动了!
终于动了吗?我们还以为你们这些明蛮子是一个个的活死人呢!
明军手中的盾牌,刷的一下齐齐反了过来,又大致与地面成四十五度角,那数千面的铜镜,一下将天上的烈烈火光燃烧进了哈喇慎骑兵的眼睛里去。
人的眼睛瞬间受强光刺激,那便是个什么结果?那便是瞳孔急剧收缩,急忙伸手去挡,如此事出突然之下,身子平衡突丧,马匹亦是控制不住,连带着心里亦是恐惧油然而升,一大片的负面不安、惊慌等负面效应踢踏而来。
一时哈喇慎骑兵纷纷被刺了个暂时失明,不少人当即掉下马来,绝大部分前面的哈喇慎骑兵在如此强光之下纷纷大呼小叫、急忙一手挡住眼睛,一手勒住马步想止步不前。
然而别人岂会等他们?
前排高举着铜镜的解难军士兵缓缓纵马齐步向前,他们带着剧烈的毒阳,仿佛一条条毒蛇一般,将毒液射到敌人的眼眸子里头。
后排的两千解难军却纷纷弃了铜镜直接奔杀开去,百米的距离马匹准顺即到,那些解难军骑兵纷纷冲入哈喇慎骑兵阵中大砍大杀起来,那些哈喇慎骑兵想要抵挡,然而一睁眼,对面却是艳阳高照而来,前面的哈喇慎骑兵纷纷惨叫不已,如此情形,傻子也知道不好,自然拨马要走,后面的哈喇慎骑兵却是没有受到阳光剧烈的冲击,毕竟有前面之人所当,然而他们想要上前却一时为之所当,一时无奈。等到前面的骑兵让开了道路,他们想要冲上去之时,却又自己成了前排,又去受对面的强光之苦。
那一千的三部骑兵见此情形,顿时纷纷放声高呼起来,“长生天将高照的阳光赐下来惩罚无恶不作的哈喇慎部,大明万岁!大明万岁!”他们的身边,数十个解难军的将校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哪个喊得力气轻了,上去就敲打,他们的妻子儿女都在人家手里头握着,不敢不从。
两千余众的解难军瞬间将哈喇慎骑兵的阵型给交了个稀巴烂,不少哈喇慎前部骑兵纷纷拨马便逃,后面的骑兵一见,亦是军心大乱,这实在是无法作战,这是千古未之闻也,长生天将惩罚带给了我们哈喇慎部落,明军犹如神助···
草原之上,资源匮乏,铜镜之类只有贵族才能用得起,中原王朝生怕这些游牧民族用之来练造武器,故而金属之类极少留漏余外,何况便是给了他们铜镜,他们亦是不知道光的反射原理,镜子--可以瞧清楚自个儿,也仅此而已,他是如何使自己瞧见自己的?不知也!
那些三部骑兵使用的乃是蒙古语,哈喇慎骑兵顿时军心再次受到了残酷的打击,是啊,长生天的力量,竟然被明军获取了,那便是我们有十万人,也不够长生天他老人家捏的,我的神啊!救救我吧!
哈喇慎骑兵终于开始大面积的溃败,彦是西又惊又怒,这···这,莫非真是长生天要我部灭忙么?不···不···
彦是西用鞭子狠狠抽打那些惊惧不安想要逃跑的自家骑兵,然而他实在是无法遏制如此溃败大势···
数十个监军三部骑兵的解难军将校此时拔刀狂呼,“杀!大明--万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