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男子重功名,古来如此!
便将我的功名流传于丹青之上吧,我别无所求!
谢海厉声向周围大军喝道:“诸军,前进!杀了贼酋高,赏白银千两!官升三级!”
隆隆的马蹄瞬间犹如大海之中呼啸的波浪一般,即可转变了方向而直直朝前向乱军主阵高迎祥处冲刺而去。
无数的乱军用尸体死死卡住宣府骑兵每一步前进的步伐,每一次,都有人头高高飞起!
想要直取贼酋,也并非是件容易之事,宣府骑兵虽然精锐的,却耐不住四面人多,他们犹如无数浪潮之中的孤岛一般四处突击。然而骑兵毕竟是骑兵,他们对上步卒便有与生俱来的优势,每一俱宣府骑兵倒下的前头,便有数俱乱军士卒变成了冰冷的‘单身’肉体。
谢海眼见道路被堵,顿时大怒,“诸军,可是饭没有吃饱,酒没有喝足,女人没有玩够?”
宣府大兵受训练他们的解难军将校的影响,本就是北地粗犷男儿,当即如同疯了的狼一般,恶狠狠呼啸了起来。
谢海身旁的夏第在此悄悄用刀背捅了捅谢海,他沉声道:“谢将军,你看那处。”
谢海向夏第所指的那处看去,那里,一支官军正与一路乱军杀的难解难分,看那旗帜,官军部乃是总兵邓艾年所部,贼军乃是三十六路贼酋之一扫地王的部队,“你是说···”
夏第阴沉着脸,缓缓道:“从那里--绕过去!”
谢海大吃一惊,你···
谢海的脸色阴晴变化,他与夏第共事已久,他自然知道此人的底细,他愿为一介书生,却为生活所迫竟然来当了兵,当了兵不算,竟还让那个他当了将。
他只个书生而已,且又是寒门子弟,竟然他凭着自身毅力和迎合钻营到了如斯的地步,虽然他的官职不高--游击而已,却是来之不易。他原本满怀着书生报国之念,然而--然而他无奈,国之上下,残弱昏暗,甚至--他自己吃都吃不饱,正值国难大头,北掳内寇,他一怒之下便从了军,他本想混口饭吃,他活着,便是想瞧瞧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到底将会如何了!
然而到了今天,他终于再次露出它的獠牙--那根埋在他脑中的振翅救国之冉冉热血心肠,然而那颗原本只属于大明的心肠,如今--只剩下了他天下苍生的无比眷恋。他本不想的,然而他发现,国家--必须要有人来改变!或许,是时候改片天空了!这成年的杀戮,该是时候终止了,天下的苍生啊,或许--上天该让个人来救救你们!
然而杀戮--只能用杀戮来终止!
绕过去,当绕过去的时候,宣府骑兵不会有事,因为宣府和邓艾年部乃是友军,然而这伙贼寇却不同,当他们妄图靠近邓部的时候,邓部士卒定会以为他们是前来偷袭之人,那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定会与官军击杀起来!如此,宣府骑兵便可借势摆脱这些如潮一般的步卒,直扑那乱军中央。
然而--如此一来,邓艾年部--便会两面受敌,甚至因此邓艾年部会奔溃逃散,这样的结果便会导致官军的防线出现裂口,从而给了叛军分割的机会和可能。那么如此一来,他谢海若是成功击杀或是搅乱了高迎祥的主阵还好,若是失败,他便会成为此战的罪人,因为是他导致了数万将士饮恨沙场。
但是,只要迅速,只要赶在邓部崩溃之前,只要用雷力的气势压碎高迎祥的主阵,那么,这便是那盖世的功劳···
夏第冷哼了声,“将军,此时不决断,更待何时?”
谢海冷眼望了一眼周围,他猛然想起了传闻胡海在击败草原鞑子奇兵之时大声呵斥的一句豪情之语,他当即猛的一抬头,他一咬牙,大丈夫--功成名就便在今朝!
他骑坐于马上,又振臂向左右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大丈夫功成名就便在今朝!”
死则死矣,但愿那青史留名!何必如此优柔寡断,作那女子态?
谢海红了眼睛,他大声呼啸起来,马刀朝旁一指,“那里,绕过去!”
诸宣府骑兵一见主将如此,当即纷纷疯狂起来,亦是不死不休向令旗所指之处杀开去。
宣大骑兵带着杀戮一个猛转身,瞬间摆脱了前头密密麻麻杀之不尽的乱兵,那些亦是杀红了眼睛、眼见自家的亲人死在这伙官军骑兵手里之人死死咬住不放,硬是紧紧跟了上去。
宣大骑兵十分顺利的从邓艾年的部队后面绕过,自然,那些农民军被邓艾年部以为是偷袭其后部之人,那自然立马被拦了下来。总兵官邓艾年一下压力大增,立即快马向督师张宗衡求援。
谢海红着眼睛,率领残余的宣府骑兵杀过邓艾年部对面的乱军,挡住邓艾年部的乱军士卒显然不可能和用来抵抗宣府骑兵的乱军士卒多,甚至要少得多,那自然,谢海一路杀破这路乱军防线,直直向那高迎祥处狠扑了过去,而如今的乱军,已经主力尽出,各支部队均和明军交上了手,原本以为战线全部缝了上去,谁料到这路明军竟然甩了如此一道,那叛军的防线,如何能够用?
高迎祥望着斜刺里冲出来的一股骑军,他一时讶然,这···这不是打着明军宣府旗号的骑军吗?怎么跑到这来了来了?是哪路溃败了?
高迎祥急急向左右下达调兵指令,如今他的身边只有五千步卒,虽然亦是义军一时之精锐,却是无法和同等数目的骑兵所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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