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大典击掌贺道,“牟将军可正是帅才也,此计甚妙。”随即他又朝左右问道:“可这谁做佯攻、谁又去攻那水门那?”
牟文绶傲然道:“属下不才,愿领三千麾下虎喷去强攻那水门。”
朱大典微笑着点了点头,“牟将军当真国之柱石也,若此事能成,朱某定为将军请功。”
牟文绶大喜,随即抱拳而退。
朱大典又问道:“哪路又做那佯攻啊?”
一伙武将人人面面相觑,傻子才来做大炮灰。朱大典怒喝道:“诺大的军队竟无勇士呼?”
此时一旁的谢琏阴阴笑道:“听闻梁大人麾下俱是勇士,不如···”
梁涛怒喝道:“我解难军三营士卒均是驻守辽东要地之人,黄县为我等打下,死伤已然惨重,今日岂能再战,国朝还让士卒活命乎?”
谢琏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他刚才不过出言讥讽一下而已,并非当真以为可以如此,毕竟对于国朝来说,辽东的士兵却是缺不得少不得的。
朱大典亦是细细一想,辽东军却是不可轻动,伤亡太惨重无法向朝廷交代,他急忙打圆场,道:“二位不必如此,此本是我山东祸事,岂能事事劳烦客军?”
随即朱大典肃了肃脸,朝帐内诸将喝道:“总兵金国奇何在?”
一人越出行礼,“属下在。”
“着你督青州师明日强攻南门,可好?”
“属下得令。”
“昌平总兵陈洪范何在?”
“属下在,着你领兵强攻东门。”
“总兵邓步,着你领兵强攻西门。”
“参将王之富、王文纬等从北路海庙进,护送牟副将之军至北水门。”
“其余诸师且暂代我令。”
“属下尊令!”
···
暖风盈盈,旌旗舞舞。
五万明军踏着参差不齐的脚步跨过围城的壕沟正步向登州城走去,偌大的登州城,仿佛在男人**的女子一般,震动不已。
身着锦绣铠甲的朱大典在一众将校簇拥之下来到号令将台。
登州城上,几门红衣大炮远远调好了射程,庞大的吓人的大口径黑漆漆仿佛怪物的血蓬大口一般,几颗衮大的炮弹在一旁的地上堆放着,森森然的气息,杀势蔓延。
偌大的军阵一下停在了登州城外,连绵数里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海中的波涛一般,人头起伏,那鼓鼓的脚步声,语言生亦或是物什发出的响声,无不一浪一浪如同辐射一般蔓延开来。
眼见阵型已毕,朱大典当即令旗一挥,立刻有一骑快马出阵朝城头遥遥喊降,孔有德鼻子里头哼出一堆鼻毛,他一挥手,一门红衣大炮当即空发了一炮。
“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空炮只是告诉敌方自己的态度而已,并非杀敌之用,何况一颗炮弹用来炸一个人实在是浪费。
“攻城!”朱大典怒喝一声,大军压境还敢负隅顽抗,找死!
三万精锐分三面大门开始进攻,无数架云梯、井阑之物被缓慢却又奋力得推向城池,一时间兵声大作。
“开炮!”孔有德冷笑一声,这些明军,还当真以为自己还是太祖、成祖皇帝之时东征西讨战无不破的军队吗?
登州的红衣大炮主要是来防海贼、倭寇之流的,是以孙元化只在北门放了大炮三四门,其他城门乃是面临己方的国土,他又不是要造反,自然不可能也架起炮台。
孔有德在东西门各放了一门,南门两门大炮,此时一起“隆隆”作响起来,城下的密密而来的明军大阵瞬间被炸空了几块,一时明主客军士均是心中骇然,不少人顿时止步慢性,或是张首四处观望,看别人如何,是否有人带头后撤。
攻城的气势被几炮给狠狠压了下去,朱大典远远观之,自是大怒,攻城如此不利,到时可朝廷要拿的便是我啊!君不见那兵部侍郎宇文烈、兵部尚书熊明遇下场乎?为了小小一处山东,竟然拿了兵部两员重量级人物,老子可不做第三个!
“去,上一队督战队,退过那处沟壑者斩!”
诸将悚然。
大炮威力虽大,却是炮口转动不灵活,无法遏制四面而来的明军,几辆上面铺着铁皮的冲撞车很快逼近了城门,然后猛烈地开始撞击,几百具云梯亦是从各处搭上了城头。云梯前部的弯钩牢牢地咬住城头,无数的明军咬着牙蚁扶而上,城头大量的火油顺着泼了上来,然后火把一向下一扔,顿时熊熊烈火阻隔了几处城头,然而登州如此之大,你的火油又能烧多远?又能烧多久?
数百督战队站于军后驱赶着各部明军向前奋进,有几个愣是赖着不跑的官军兵油子当即被砍杀,一众明军凛然,当即加快脚步狠声向前杀去。
杀!
眼见自己的袍泽倒地身死,自己又进退不得,红了眼睛的明军纷纷大叫而上,井阑上的弓箭兵一支一支玩了命的朝城楼上射箭,冲撞车也烧坏了一辆又一辆,后面又在推上来补充。
城头上的叛军士兵亦是不甘被打,纷纷向明军的几座攻城塔投掷火油和燃烧物,有些进不得退不下的明军当即被烧死,尸体成了喷香的一俱。
隆隆之大炮声亦是此起彼伏,登州城外的大地之上被振起了无尽的灰沙尘土,烟雾弥漫,呛人眼鼻。
明军士兵的云梯、井阑之类的攻城工具在不断的损毁,城楼上的数万年叛军亦是在冒死不断往下砸那些个滚木礌石,两军你来我往,不断地有明军将士从城头上的云梯上被砸了下来,也有叛军士兵探出身来攻击城下明军之时被其射中,随即掉落了下来,成了地上一坨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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