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凌河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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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凌河城用巨石堵死的城门终于又开始通行,无数的粉末石灰从两边缓缓落下,暗示着他的残破不堪。数百盔甲残破的将校急急走出城门,前来迎接他们期盼已久的锦州援军。

    “末将祖大寿(何可纲)参见经略大人!”两人一见前面那员威风赫赫骑在马上的将领,便知他定是那提兵退去虎狼之伪金国雄军的大明辽东经略梁涛了。

    梁涛也不去掺扶他二人,他远远骑在马上,咧咧的寒风吹驰而过,他身后的主帅旗帜随风飘荡,武将本色尽显。其爽朗一笑,道:“二位赶快请起,此战能大败伪金建奴,诸位守土前线,此乃无尽大功也,梁某定当禀明圣上,为诸位请功!”

    祖大寿何可纲二人苦笑了一声,自己的袍泽弟兄死伤惨重,这些许功劳,岂能换回那卿卿性命?

    两人互望一眼,却是不敢怠慢,当即道谢道:“多谢大人抬爱,大人率军远来辛苦,请让我大凌河城中军民为大人接风!”

    “如此,便有劳两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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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的土地上终于因为后金的退走而又恢复了生机,数万的明军并大批的城内的百姓开始恢复早已残破不堪,仿佛眨眼间弹指可破的大凌河城墙,除此之外,大凌河右屯、小屯这两座和大凌河城成掎角之势的小城也被修复了起来。

    辽东的土地,一时之间难以恢复,那就一寸土一寸土的向前蚕食,直到天下虽大,后金建奴却无处容身之时。

    与此同时,辽东各处躲入深山老林以躲避后金兵势的百姓也纷纷走出了林子,再次回到自己或许已被建奴付之一炬的家里头,重新拾起了家中的锄头和瓦具,又开始了重整了不知凡几的家园工作。

    一砖一瓦,一垄一亩,这里终究还是自己的家园啊!这些田地,这些房屋,祖祖辈辈承载了多少代人的心血,岂能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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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冬季脚步的加快,大年的喜庆也渐渐仿佛春归的轻巧之燕,直往人家的烟囱里钻。

    从长城九边扫过烽火甘陕直达鱼米之乡江南,从山海关直到后金的沈阳盛京,只要有汉人地方,汉文化的博大又一次显示了他的无所不纳,不管是哪个民族,新年的概念燃烧起一蓬熊熊烈火!

    一切的一切,这片片被战火燃烧了经年累月之久的土地上,又短暂的恢复了平静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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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的壁垒再一次修到了大凌河的城畔,除去在后金虎爪之下残存下来的大凌河城,明人在辽东的土地似是而非地又回到了大明的怀抱。

    以往,后金铁骑所到之处,除却少数坚城如锦州、宁远一线能够保全下来之外,关外大片土地尽皆被后金马蹄的洪流所吞没,然而这些土地对后金却没有实际意义,只要其兵一退,这里的农田依旧,河流依旧!

    如今不行了,凡我军旗所立之处,则为我华夏国土!

    头颅可掉,祖宗之土不可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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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凌河城外。

    积雪满地,残风如刀,冬季的肃杀和壮美,都在这满地的萧瑟之中,尽皆淋漓尽致!

    数万雄兵,真正的雄兵,人人岔开步子肃立雪地里头,“喝喝!”直叫,却是纹丝不动!

    动者,三十军棍!

    北风卷,一卷卷起了满地凄凉;北风破,一破破开了天地乾坤!

    一骑遥来,马蹄敲击在寂寥的土地之上,千军万阵之中隐约尤可见闻。

    紫袍玉带,金盔银甲,马鞭遥挥,举止间气吞山河。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威武!”

    “威武!”

    那骑纵马掠过军阵,两旁军士朝着他前去的背影纷纷大叫大嚷,胸中的热血,仿佛这咧咧的严冬--也遮掩不住!这胸腔,满是沸腾的血液!些许寒气,焉能冻结之?他们的炽热的眼光,仿佛能融化这寒冬的一切,直射穿了空气之间的一切空隙,射向前方拿骑!

    来人--正是辽东经略梁涛。

    据雄军守国土,何等快哉!这些,这些军阵之中大大咧咧的粗犷汉子,都是与他梁涛同甘共苦的好汉子!

    都是好汉子!

    梁涛纵马横越上那处主帅高台,高台伫立,遥望密密麻麻站立在他眼前的各军士卒。

    “今日,梁某在大凌河畔、小凌河东,立凌河大营!凡我大明将士,今日守土辽东,日后梁某在辽东一日,有敢退过小凌河一步者,皆斩!今日,凌河大营--立!”

    “凌河大营!”

    “凌河大营!”

    “凌河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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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梁涛的强力推行之下,大凌河沿线、西边的重镇要地,开山屯、团山堡、义州卫、右屯城诸地,再次将城池修建了起来,并在大凌河西面沿线设置了多处烽火台,以备后金之祸。

    源源不断的材料和粮草从后金垂涎三尺的锦州仓库里调向了大凌河前线各地,

    辽东巡抚为此屡次向梁涛撒泼闹事,并以向朝廷弹劾相要挟,然而梁涛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其得他胡子直翘,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毕竟收复辽东失地并非一日之功,梁涛此举也不过将土地推进了数十里而已,却始终未曾越过大凌河一步,甚至整个兵力部署的态势便是倚仗河川与城池之利,守卫辽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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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的军队番号繁多,此时梁涛倚仗其威望之高,强行调整,重新拆散。许多辽东的青壮再次被编入了军籍。袁崇焕在时,以辽人守辽土,各地青壮即为士兵,人人接受训练,可自其死后,朝廷对辽东的兵将飞扬跋扈甚为不满,军饷一减再减,直至如今,后备兵员几乎全部被裁撤,梁涛接管过袁崇焕的撂子,也接过了崇祯的信任,虽然军饷并未全部足额,可数量上却是直逼袁崇焕当年!

    自山海关自大凌河前线,兵名额有数十万之众,然而吃空饷者、老弱不能战者不知凡几,虽有孙、袁的多次整顿,然而朝廷所拨之饷远远不够,对各类事务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自大凌河辽事暂时终结以来,梁涛留辽东主簿高亮、辽东通判彭朝阳、辽东主事孙传庭留守处理诸事之外,其身率千余骑,自大凌河城向西阅兵查检,以清除军中之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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