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有一走进房间,便在两张床之间比划着,方白云问她这是干什么。
兰芝哼了一声说道:“男女同处一室,有所不方便,我打算在这里隔一道布帘。”
方白云随意的将行李和竹剑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坐在床上,道:“那你为何不干脆出去住客栈。”
“我来参加比武招卫,自然要住在丹阳王安排的行馆里,否则一不小心耽误了事怎么办。”兰芝振振有词的说道。
方白云笑了笑,也不去理她,盘坐在床上,开始闭目练气,他今天一大早便赶路来丹阳城,耽搁了练气的时间,此时安顿下来,刚好补上。
兰芝虽然修为低微,可怎么也还能算得上是修行之人,一眼就看出方白云这是在练气,连忙说道:“你怎么现在练气,我们午饭都还么有吃呢,吃过午饭,我还要去采购做布帘的物品……”
方白云睁开眼,眉头一挑,道:“你若有事自己去办便是,不要打扰我练气。”
方白云的语气虽还算缓和,神态却是颇为严肃,让兰芝一时不敢再多言,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委屈的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闭目练气的方白云两眼,心中自语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我凶的。
房中很静,兰芝也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不知不觉之间,她两只手撑着下巴,看着闭目凝神的方白云。
这张带着孩子气的脸,虽然稚气未脱,却又透出些许坚毅;看着他练气是略带严肃的表情,兰芝不由想到和长生宫的几个弟子交手时,他脸上的笑容。
兰芝很少在交手的人脸上看见过笑容,即便有,不是苦笑,便是冷笑,嘲笑。
那笑容既非苦笑,也非冷笑嘲笑,却是一种发自真心,充满期待的微笑,他为什么会在和人交手时那样笑呢?还是说我当时心情紧张看走眼了?
忽然间,兰芝非常想再看看方白云在和人交手时脸上的笑容,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被布包裹着的小器物,正准备把布展开,却又摇了摇头,将它重新放入怀中。
兰芝又撑着下巴,看着方白云的脸,心中暗想着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出自什么门派,为何小小年纪,便独自出行…………
兰芝正胡乱的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见方白云睁开了眼,她连忙转开头去,装作一副打量房间的模样。
方白云看着目光四处乱扫的兰芝,又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形,说道:“你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
若无人打扰,方白云一次练气的时间大概是两个时辰,这也是在那座小山上多年来生成了习惯,是以当他睁开眼,见兰芝坐在对面床上,房内却也没发现做布帘所用的架子和布料。
“一个下午?”兰芝闻言一愣,立刻走到窗前,却见窗外晚霞挂西。
“我每次练气的时间一般是两个时辰左右。”方白云也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你就坐在这里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我……”在房间内兰芝未戴斗笠摘,所以此刻她脸上闪现过了一抹羞红,却是尽收方白云眼里。
方白云微觉奇怪,就算她真的发了一下午的呆,又有何羞涩可言。
他却哪里知道,兰芝不仅是发了一下午呆,而且还是撑着下巴,看着他发的呆。
“我倒是也想出去,可我一个人,遇到长生宫的人怎么办?而且我一个弱小女子,怎么搬得动那么些布料和架子。”兰芝表情立刻一转,气呼呼的说道。
“说起来,你能举起那鼎,也算是不容易了。”方白云说着拿起放在柜上的竹剑,负在背后。
兰芝被方白云这句话气得不轻,说她‘能举起那鼎’,岂不是等于揭穿否定了她此前自称的弱小女子;而后半句‘也算不容易了’,岂不是又在轻视她的实力。
对着方白云的背狠狠地瞪了一眼,兰芝气鼓鼓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斗笠,戴在头上。
“我们现在去哪?”走出行馆后,兰芝又恢复了低沉的假声。
方白云拍了拍肚子,说道:“当然是先去填饱肚子。”
听方白云这么一说,兰芝也立刻赶到肚子内大为空虚。两人大概中午时分到的丹阳城,然后直奔小校场,报过名之后,一到行馆,方白云便开始练气,算起来从早餐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都是给这家伙气饱了,让我都忘了饿,兰芝在心里气呼呼的想着,她却忘了下午她看着方白云发呆时,也没感觉饿。
虽然对方白云颇有些愤愤不平,不过兰芝这个向导当得还是非常尽职的,她带着方白云在丹阳城内找了一家大小,装潢都很普通,菜肴口味却很是独到的饭店。
“这里的菜可是丹阳城一绝。”兰芝小声对方白云说道:“别看这里店面普通,吃一顿却最少要花费十两银钱。”
“这么贵?”方白云对这店饭菜的价格很是吃惊,十两银子,都够他在普通小店吃上两个月了。
“还嫌贵,换个地方,你就算出十倍的钱,都吃不到这么好菜肴。”兰芝说着忽然压低的声音,说道:“这家饭店的老板以前是皇家的御厨,因得罪了宫里人,最后逃出皇城,来到丹阳。因为不敢张扬,所以才开了这么家不起眼的小饭店。”
方白云听后说道:“这些你居然都知道。”
“那是当然。”兰芝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所以你救了我,却也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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