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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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云神色从容,对于自己这位外公的反应毫无例外:

    “你既然谈到朝廷历法。我且问你,你现在所任何职?六部商议王侯册封,你以什么身份搀和其中。王侯册立,自六部官员审查,就算他们不审查,也还有资政阁和议政阁的各位大人。再往上,还有三公。’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既已交出权力,隐退山野。此事便该有其他大人处置。他们都没发表意见,你就越过诸位大人,向六部上文书,此举置其他大人与何地,置于三公何地?置儒家列位大人何地?真要论起来,就凭这点,就能治你歌擅权,扰乱朝政的罪名!’

    方云说罢,衣袖一抖,目关直视老人,咄咄逼人。

    刘刘正勋心中震怒,便越垭口无言。方云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正好扣中他的弱点。大周朝历代的大儒离职后都会选择隐退。极少插手朝廷,因为那样会对继任者造成影响。

    刘正勋若还是元士,那做什么事情,都是权力范围,不过,离职就不一样了。王侯册立的商议阶段,一般六部官员先做出裁决。然后征询其他官员意见的。

    与武侯册立不同。方云也只是在兵家,儒家,表态,朝廷分发文书之后,才上奏的文书。而且武侯关系重大,地位和权势远在王侯之上,所以征询的范围的也极大。但是普通王侯的册立,一般只征询兵儒两家官员的意见。并不会征询普通人。否则的话,朝廷一百多位王侯,人人都弹劾想什么样。

    如今方林的王侯还在商议。册立文书还没发下。刘正勋在六部商议阶段,就上奏文书,进行弹劾。在程序上,是有些越规矩。

    刘正勋乃是周朝大儒,本来这些规矩不会不知道。只是,隐退多年。思想还一时没从元士的角色中转换过来。

    而且太过想当然,潜意识里依旧认为方林是自己外孙。自己这么做是大意灭亲。清理可愿。

    “镇国侯跟我说过,你唇轮舍剑,积善狡辩。我本来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我在六部商议阶段,上奏文书,虽然有违朝廷礼数。不过,国体为重,匹夫为轻。我既然知道他品行不端,有岂能容他占据王侯职位。——你也不用多废唇舌了回去吧,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收会上奏文书的。”

    “哼!好一个国体为重,匹夫为轻。”方云冷笑:“你也不用扯什么惶子了。你不就爱惜羽毛,害怕我大哥方林,败坏了你名声,才来上走的这封文书嘛?你还真以为是大义灭亲?告诉你,别人会以为你老糊涂了!”

    方云说话,一针见血,真指本心。刘正勋听了这句话,全身颤抖,脸色气得一片煞白:“混账!”

    方云瞥了一眼,一步步逼了过去:

    “当年你以为我父亲出身草芥,门户不对为由,要拆散我父亲。其实,你这么做,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维护刘氏家住书香世家之名。为了这个之‘名’,你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后来,舅舅弃文从商,你认为这败坏门风。有为了这个名,将他们逐出家门。甚至为准他用过‘刘’行。因为这个,你又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你练做一个父亲都不合格,有凭什么去尽臣子之道?”

    “人伦之道,乃是天下最大的道理。你为了名声,连自己儿子和女儿都可以舍弃。试问这样薄情寡恩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尽君臣之道,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国体为重,匹夫为轻?”

    方云一言触及到刘正勋的心底的逆鳞,刘正勋顿时气得脸都紫,嘴唇都颤抖起来,他手指门外,道“你,你。。。。给我滚出去!”

    方云又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离开。老头子气焰嚣张,向来认为天大地大他最大,不打压打压,他又怎么可能听到别人的话。方云得势不饶人:

    “你口口生生不认你的女儿,外孙。那你现在的‘大义灭亲’又是为什么?大周朝这么多大儒,镇国侯、平鼎侯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却偏偏找上你。你真以为,你有资格让镇国侯

    平鼎侯来求你?如果你不是我名义上的外公,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吗?”

    “实话告诉你。我其实非常不想看见你!你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尊敬的地方。我10多年来,每年十月初九,都要看母亲摆上香案,沐浴焚香

    方云也没在意,随口答道:“当然,这种事情,还能作假不成?”

    刘正勋立即沉默了不少,目光闪动。没人知道想什么。

    方云回过神来,感觉到茅屋内不同寻常的沉默,微一沉索,立即明朗过来,冷笑一声道:

    “不妨在索性告诉你一件事。”

    二十多年来,每天接济你的那些村民,其实都是舅舅和母亲授意的。只不过,怕你发觉,所以不敢送的太频繁。你的房屋,没有你的同意。更是不敢修葺。只是每次实在破坏败的不像样了,才会大胆修葺一会。这么多年,你就没发觉?你如果自己觉得怀疑,可以出去找那些村民印证一下。”

    “你每个月都会出去几天,去山间散步。我问你,你看到那些田间的老人,儿孙满堂,你又什么感受?当别人膝下子孙缠绕,你独自居住在这有旧又破的茅屋里,又有什么感受?”

    “哼!你刚进来的时候,你出了个对子来考我。现在我也送你一个对子。”

    方云说罢,袖袍撩起,一根手指伸出,对着地面上虚划,便一缕极细的到期射出,随后一行文字显现出地板上:

    “寿至耄耋,喜今世儿孙满堂”

    “呼”

    方云写罢这则上联衣袖一振,也不等外公刘正勋回答,径直走出了茅屋。

    走出茅屋,清风徐来,方云立时清醒了不少。耳中又想起忠信侯的告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外公这种秉性的人,绝对不是一翻雄辩,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他注意的。这种性格的人,只能是循循善诱茫然他自己去思考。而不能太过逼迫。自己再留在里面,就会使气氛僵滞,适得其反。

    至于忠信侯所说的“人伦”二字,方云也已经做到了。只能看事情自己的发展了。若是外公刘正勋心中,“人已经无足轻重了,他真的做到无情五一,那么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上去!”

    方云坐马车,迅速驱车离开了茅屋。

    于此同时,极遥远的一座山上,两道人影上身而立,正站在山顶,透过一根军制的单间望远镜,目视着马车离开。

    “大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吗?方云擅离职守,离开驻地,跑到京城上来。我们若是把他揭露出来。对于方家必然是个极重的打击。”

    旁边的一道穿着青色锦衣的瘦弱人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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