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我哪有受伤?”宇文澈低喝一声,闪身躲避。
“难道我会害你?”展云飞跺足,不肯善罢甘休,身子如同翔空的大雁,在半空中倏然折返,再次瞅准了目标下手。
“哼!那可说不定!”宇文澈冷哼,不肯上当,脚下不停,忽地一声从我身边穿了过去。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一追一逃,宽敞的书房顿时显得拥挤而狭窄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目光在宇文澈的身上转了几圈,果然发现他那身鸭青的长衫后摆被鲜血濡湿染成了褐色。
老天,他果然受伤了!
这种生死关头,这两个大男人,居然还玩起这种幼稚的你追我逃的游戏,我一阵心烦,厉声大喝:“别打了!”
“真的有伤?我怎么毫无感觉啊?”宇文澈惊讶地抬眼朝我看来,身子缓了一缓,已被展云飞逮个正着。
“哈!看我不捉到你?”展云飞一把擒住宇文澈的手腕,用力一拉已把他扯进怀里。为了怕宇文澈逃脱,右臂横过宇文澈的前胸,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
“放开!”宇文澈打个冷颤,奋力挣扎。
“放开他。”我惊呼。
“不……”展云飞面上突然一变,手底下劲一松,一脸惊疑地瞪着宇文澈:“你……”
“看什么看?”宇文澈乘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色铁青地低叱。
糟糕,我暗自叫苦,只怕让这家伙瞧出不对劲来了。
“咳,苏越,让我瞧瞧,伤到哪里了?”我急忙岔开话题,试图转移展云飞的注意力。
“没事,我没伤,身上没有哪里痛,这应该不是我自己的血。”宇文澈眉毛一抖,拒绝我的靠近,在我的暗示下,扭头拉起衣衫的下摆瞧了一眼,放下来,很迅速地否认。
“别逞强,你刚刚也看到了,黑山僵尸的毒真的好霸道……”我正一脸焦灼地劝他把面子放下来,发现他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蓦地瞠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他。
他,不是吧?
宇文澈板着脸,脸色臭臭地瞪了我一眼。
老天,这只蠢猪!这么丢人的事都做出来,我的脸往哪里放?
“好了,没,没事就好,你们都去睡吧。”我的脸轰地一下红到耳根,结结巴巴地开始赶人。
展云飞默默地依着墙,杵在那里不动,只把狐疑的目光来回在我和宇文澈身上扫视。
诡异的是,发现我脸红,宇文澈竟然也不走了,他不但不走,还找了一张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神经病,这个时候不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处理,难道还想要召告天下吗?
“咳,云飞,你先回去吧。”我不得以,只得先赶展云飞,预备各个击破。
“阿澈,你跟苏越,有什么事瞒着我,对吗?”展云飞微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再度回到宇文澈的身上。
“云飞说笑了,我有什么事好瞒你的?”我尴尬地笑了。
“哼!是吗?”展云飞冷笑,摆明了不信。
“就算是,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宇文澈冷冷地反击回去。
“阿澈,你有没有当我是兄弟?”展云飞不理宇文澈,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我。
看着宇文澈竟然一副隔岸观火,看好戏的表情,我不由暗暗恼火。
“我们当然是好兄弟,”我把心一横,索性撒手不管了:“不过,我看你跟苏越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沟通?我累了,就不妨碍你们俩了。”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宇文澈眸光一闪,冷冷地叫住我:“还有,我没让你走。”
“好笑,阿澈的行动,几时轮到你来管啦?”我还没来得及发话,展云飞已哧声冷嘲。
得,眼看战火又将烧起,我头疼地喊停:“云飞,我明天再跟你解释,你先下去吧。”
“哼,你今晚可要好好想想,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云飞得到我的保证,似乎达到了目的,挑了挑眉毛,酷酷地撂下狠话,闪了。
“你打算跟他说什么?”宇文澈靠在椅背上,凉凉地看着我。
“还能说什么?实话呗。”我没好气地骂他:“笨人我见过,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呵呵。”他不但不气,懒洋洋地睇着我,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神经病,这种情况,他居然还好意思笑得出来?
“咳,快点去换衣服,把自己弄干净。”我清了清喉咙,故做镇定地开始赶他。
“我不会。”他斜眼瞅着我,嘴唇噙着一抹懒懒的笑,很无辜地看着我。
不会?这是什么鬼借口?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吧?
“总不会要我来帮你弄吧?”我冷笑,就不信他真这么不要脸?
“这本来就是你的事。”哪知他望着我,两手一摊,摆明了耍赖。
“滚!”我低吼。
他笑了笑,果然起身,也不稍稍遮掩一下,就这么大刺刺地走了出去。
“回来!”我急忙叫住他。
要知道,走出去的虽然是宇文澈,丢的却是我苏越的脸啊!
“王爷有什么吩咐?”他回过头,朝我抛了个媚眼,痞痞地笑了。
“冤孽!”我低咒一声,脱了身上的长衫给他披到身上:“房间在哪里?带我去。”
他笑嘻嘻地披着我的外衣,理直气壮地靠着我的臂,把身体的重量交给我:“走吧。”
“你干嘛?”我臭着脸。
“总得摆出个柔弱的样子,才能让其他人相信我是受伤了吧?”他附在我的耳边,轻佻地笑。
“废话真多!”我冷笑着假装搀着他,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他不以为意,偏着头只一径地瞅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慌。
好容易这小祖宗总算肯放过我,规规矩矩地去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他负着手,瞅着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打了个冷颤,退后一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又想做什么?”
他不语,望着我低低地笑,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慢慢地摊开在我的眼前。
老天!居然是一条白色的丝绸内裤!那刺目的殷红,让我瞬间烧红了双颊。
我差点没晕过去,冲上去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厉声低吼:“你神经病啊?”
“你搞定!”他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很嚣张地从我身边走过:“洗也好,丢也罢,我不管了。”
“你!”我气结,真是从来也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无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