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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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得了准信,李家就开始忙碌上了,都没有想到时间这么紧,李夫人自己带着家人收拾东西,李老爷外面忙着走亲友,家里孩子都没时间管,还是李若乔带了两个小的看书、写字。.

    这做官的消息是好事,自然不会瞒着掖着,陈姨娘自然也得知了消息,和家人的忙乱不同,陈姨娘反而一脸愁容,要说不愁也是不可能的,这两年李老爷就不怎么搭理她,连带着她生的儿子也不怎么待见,同样一个先生教着,李老爷平时问李天浩的时候多些,问她的儿子就少的可怜,基本上是不问,问了也是先生告状到他那里说李文衡如何如何不学习之类时他也说两句罢了。

    细想起来,自从老太太去世,母亲和那陈姨娘也没少交手,只是之前自己一直也不大在意罢了,还记得老太太断七之后,母亲查账,翻出了九年里账上一千多两的出入,叫了陈姨娘和李老爷过来,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把陈姨娘整个架空了,记得当时自己老爹气的还要把陈姨娘送到庄子上去,没想到李夫人却没让,只是让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思过,把亏空补上,让李若乔纳闷了好久。

    后来母女两人无意中提起,李夫人拉着李若乔的手,眼里有慈爱有心疼,脸上的笑意却很有些苦涩。

    “去了庄上能怎样,没的让他儿子大了恨我,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省心些,只是对不住你,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不过,她那儿子也就这样了。”说完摸摸李若乔的头。

    “放到庄子上虽说看不到了,可是并不是个好主意,屋里没个人,总是让别人说道,还不如让她占着那个位子,我也省心......你爹也感我的情,毕竟老太太临走前有过吩咐的......”

    那一刻,李若乔在母亲眼里看到了无以言说的苦涩,在自己眼里已经很幸福的明朝女人也不过如此。

    李若乔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明朝的女人,在家中不得丈夫宠爱,连生的儿子下人们都敢去欺负一下,让李若乔不理解的是,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李老爷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到他这样的程度,按理来说,李老爷也算是个慈父了,平时看他待姐弟三人的样子,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能如此冷漠的去对待陈姨娘生的这个儿子,即使是妾生的也是自己的骨血吧?

    陈姨娘也愁,于是天天站了二门边上等着李老爷,这一去至少三年,如果不带自己去,那自己岂不是又要在老宅里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了,此次和以前可是不同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让自己做主,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如果跟了李大人去任上,那将来的出路自然好说,如果留在家里,等三年后也大了,那可就不好说了,倒时连结门亲事都怕讨不到好的。其实她也知道,凭李老爷和李夫人待自己的态度,应该还是留在家里好些,可是女人再坏只要做了母亲都会替子女着想的多些,苦些、累些受点儿气到不觉得什么了,更何况陈姨娘这个只能说脑袋相对笨一点儿又不是太坏的人,自然也是为她的儿子想的多些。

    李若乔带了两个弟弟去饭厅,天已经有些黑了,隐隐见得陈姨娘一人站在二门的门口打转转,不时的抬头朝外面张望一眼,听得身边一个尚显稚嫩的童音“哼”了一声,那边陈姨娘才见了这边姐弟三人,李若乔无奈,只得带了两个孩子和她行了礼问好,也不多说什么,带了两个小弟自去了,见已经是离的远了,李天浩嘴里才吐出个“坏人”两字,李若乔听了也是无奈,对那样一个女子也是觉得有些同情的,话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做事确实有让人可恨的地方,还不少,但是有时还是让人觉得她可怜,在这个年代,女人笨些还要来当小三,那就真是可怜人了。

    陈姨娘如此折腾了几日,也没见到李老爷,最后还是李老爷让婆子叫了她来,一锤定音的敲定了她和她的儿子看老宅和家里的那些田地,就不跟着去任上了,陈姨娘虽然无奈,又犯愁儿子的出路,可是也只能听了李老爷的话,还要表表忠心,一定看好老宅和地里出产云云的,出了门身边的婆子劝了几句“姨娘头上的主子全走了,那家里可就姨娘说了算了......”、“那全家凡事可都是姨娘做主了。”之类的话,也就稍稍放下了心里的那丝担忧,想着这几年手里多攒些银子给儿子才是正经,也就开始打起精神为日后打算起来。

    李若乔也是要跟着一起去任上的,冯妈是一定要带上的,本想听冯妈的就不把碧草带上了,不想李夫人没同意,说一路上还是要有两个丫头服侍才好,也就只能把两个小丫头都带着,看看之后两年的情况再说了。

    冯妈和两个丫头收拾东西,李若乔觉得金银细软也不是很多,认真算起来自己那些大头银子都在二舅舅手里呢,自己手里倒不多,只有几张小额银票和二舅舅当年给的那包碎银子一直放在身上,当年二舅也没要,郑重嘱咐了李若乔:“时时带在身上,说不得哪天就用到了,到时可是救命的东西。”

    李若乔到也听话,毕竟自己也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还不曾怎么接触过社会,却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既然还没遇上过那就听着吧,总比到时候后悔来的强,此时在手中掂量了下那包碎银子,又随手把那个袋子放进了自己的袖中。看看自己的首饰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多,都是这两年自己娘给买的,因为在守孝,到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两个舅舅给的多些,值钱的精巧物件也少,到是稀奇古怪或者精致讨人喜的多些,都吩咐着收好,衣物只挑了些装了两个箱子,李夫人特意说过要少带,出了孝是要另做的,冯妈和两个丫头的衣物也每人都装了一个箱子,李若乔看看那堆东西就头疼,古代可没有飞机、火车,估计也不会有托运这项业务吧,这出个门可真是费劲了。

    收拾整理好,隔天早上就是要走了的,当晚李若乔早早的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住了两年多的屋子,虽然还不至于有留恋的感觉,但是一想明天要离开这里了,心里总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种不舍,直到困的不行迷糊过去,梦里还能见到那个人,自己早上起来还觉得好笑,想来那不舍也是有那个人的一份儿吧,如果出了这个地方能忘了那个人就好了,也算是老天爷帮了自己个大忙。

    一早家里人吃了早饭,下人们送了李老爷一行人出门,李若乔看看那一溜儿的马车,数数也有五六辆了,说是先走旱路,然后改水路,再走旱路,这样能快些,李若乔坐了马车上,身边是冯妈和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马车上面已经是垫了厚厚几床被子的,只是李若乔还是觉得很颠簸,前世还不太晕车的自己竟然对这马车有点儿受不了,虽说还不至于晕到吐的程度,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疼也不大是滋味,一路上自然也没心思掀开车帘子看风景,直到换了船才好些,上了船歇了半日也就有精神了,李夫人管的严,叮嘱了好几次不许李若乔出舱门走动的话,李若乔见了两个弟弟由奶妈和身边的大丫头跟着,可哪溜达,在外面疯跑,坐在舱里都能听见他们开心的笑声,才知道,这年代当女人有多痛苦,估计一辈子都只能看到院子里头顶巴掌大的那块天了,不由心里气闷,李夫人疼女儿,见她如此,太阳落了山,两人带上纱帽身边多带上几个媳妇子还是能去甲板上呆一会儿的,只是时间不长,也就能透透气,李若乔心理安慰自己,就当蹲监狱放风了吧。

    一路顺水在运河运河处北上,下了船又雇了马车,行到任上时李若乔晕的头大,自然也没机会去看当地官绅为自己爹接风的场面,被送到了府里后宅才被冯妈和碧草扶着到了床上,着了香软的枕头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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