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红叶微微睁开眼,睨着角落里那道白裳被窗外吹进的风晃的摇曳不定。
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她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熟睡的脸。
连续两天,她都缠着他,要他在这里陪她睡觉,虽然因为她目前的身体原因而不能做那啥那啥的事情,但这样温馨的相拥而眠,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这一辈子最最奢侈与幸福的事。
鹃虽然代价也足够的大。
好半天,月上柳梢,颜红叶才悄悄的揭起被子又坐起身,转头看向依然熟睡的赫连珏。
眸光婉转,瞟向内殿中央那只紫檀木桌上的几只白玉杯。
蒯她知道想给赫连珏下******究竟有多难,更也知道在她以嘴喂给他那杯茶时,他就已经清楚这水里被下了药。
可是赫连珏还是咽了进去。
之后在抱着她睡下时,她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时,特别用力。
颜红叶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怎么会不明白,赫连珏究竟有多聪明,这宫内又究竟会有多少事情能蛮得过他。
也许暂时的蛮过,而刚刚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
只是她不懂,赫连珏为什么要将那杯茶喝进去,即便是她故意以嘴哺喂给他,他也可以拒绝的。
不懂就不懂吧,如果是他也想要放她走。
那便再好不过。
不由的,颜红叶坐在床边发呆,过了一会儿,才起身穿上那边的白裳,一件一件,直到披上白羽披风后,双手在劲间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有些发颤。
成败就在今晚,未来究竟是否还有出路,也就是这么珍贵的一晚上而己。
她要镇定。
再怎么不舍,再怎么想哭,也要忍住。
颜红叶,在这个世界上,你早就应该看透一切,一个男人而己,仅仅是一个男人而己。
就当做他有外遇了,就当做怎么样了都好。
在二十一世纪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失恋过,最终也没和最爱的人结婚,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可这一辈子不还就是这样的过去了。
没了爱情,能死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所以……
手指倏然停顿,子时的钟声在皇宫深处骤然敲响,并不算是很刺耳的声音,反而低沉,不太容易将沉睡中的从吵醒。
转身拿起早已经藏好的小包袱,一件一件将里边的东西数清。
从来都没有觉得原来时间是那样宝贵,所以当挎上包袱真的要走时,颜红叶忽然顿了一顿,转过身去看向软榻上依然沉睡的男人。
软榻旁的地上是一双龙靴,精致的绣工,还有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忽然间,正打算潜逃的女人脑袋上蹦出一连串的问号。
自己跑出去的时候,这人妖珏不会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忽然间睁开眼睛满眼阴笑,或者默默流泪吧。
该死的,怎么现在才想到。
募地,颜红叶将包袱往肩上又用力一挎,大步流星的走到软榻边,俯下头去仔细观察某帝的睡相。
看了好半天,见他没什么反映,左看看右瞅瞅还是没反映。
那杯里的******被下了不少,足够能让一个人即便是火烧眉毛了也不醒。
小手爬上某帝的鼻子,试探似的捏了一捏,很好,没反映。
不由的,颜红叶大胆的弯下身去,两只手揪住某帝的耳朵,又揪了揪,还是没反映。
再又看了一会儿,颜红叶还是觉得不过隐,双手捧住他滑嫩的叫女人都嫉妒的脸,用力揉啊揉,搓啊搓,变了N多个形状,捏啊,掐啊,揉啊,挤啊,搓啊……
玩着玩着,正玩到兴头上的女人脸色就变了。
双手还紧紧贴在某帝脸上,她整张小脸却渐渐皱了起来。
“人妖珏,你这个大混蛋!”她瘪着嘴,呜咽出声,一边骂,又一边教训一似在他脸上啪啪打了两下。
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受不了的松开手转身便要走,却在刚刚抬步时,颜红叶发觉这一步迈的真的好辛苦。
“颜红叶,你这个大笨蛋……”
瘪瘪嘴,最终还是向外走了。
每走一步,都觉得有一种钻心的疼,虽不及撕心裂肺,可也足以叫人呼吸困难。
也不知是怎么了,可能是身体现在还没恢复,所以病都憋到了脑袋上边,憋着眼眶发热,憋的鼻子发酸……
憋的心口那么堵……
芳华殿外的人早已经被她全数支开,再有太后出手相助,没多久,颜红叶就顺利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虽然……这马车是往宫外送泔水的,狗血是狗血了点儿,不过在皇宫之内,每天能准时被送出皇宫的,也就是这些在各个宫里和御膳房里倒出的泔水了。
某女蹲着缩在马车最后边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金牌,以保万一。
若是有人搜出了她,她也好举着金牌说自己是太后宫里的人,因为久病无法继续侍奉,得太后仁慈隧命她今夜一同送泔水,也方便一同离开皇宫。
只是天不隧人愿,马车刚一跑到宫门口就被拦下。
马车外负责送泔水的小太监声声应和着,再又有人揭开车帘检查,终于准予通行。
就在颜红叶捧着心口小心的松了口气时,不远处赫然响过一道惊人的低喝。
“且慢!”
那声音是……
颜红叶瞬间睁大双眼,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