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恐先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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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扑克牌上动手脚大多是在牌的顶端,背面做暗记,比如说在特定的位置上留下刻痕,又或者在花纹部分加上或删减一些图案,当然,这些暗记会做得非常仔细,一般人根本不会觉查到那些的存在,很多混迹街头赌档的不入流小骗子就是靠这种小道具不知骗过多少人的钱财。

    不过说到底这种骗术也只是摆不上桌面的小技巧,但凡称得上高手的人,有谁会不懂这些伎俩?两个人眼光一扫,便已知道这只是一付普普通通的扑克牌,没有动有任何手脚,于是各自点头,示意可以继续下一步。

    双方认可扑克牌没有问题,荷官开始洗牌。

    所谓的洗牌就是把牌搀和整理,打乱顺序以便开始游戏。

    解释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很简单,但真正做好,做得漂亮就没那么轻松了。任何一个双手健全的人都可以把一摞牌打乱再理好,只不过理好后的牌是什么样子就只有天才会知道――真正的高手可以在眼花?乱,如同杂技般的一系列花巧手法下将牌洗成自已所需要的次序,而这不仅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枯燥且又乏味的艰苦训练,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天赋和灵性,就象书法绘画音乐雕刻那样,有些人花费一生的精力最多也只是个匠人,而有些人小小年纪就被尊为艺术大师,这种事强求不来。

    台前的这位荷官便是如此,看得出来,他在洗牌这门功夫上的确是下了苦功,各种手法使用得非常娴熟,双手或张或合,或捻或弹,纸牌在他的面前飞舞跳动令旁人观之而目不暇接,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荷官的水平,这样的表演随便在哪一家稍具规模的赌场里都能找到十几位,普通看客或许会惊为天人,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这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荷官洗牌的时候,满场安静无声,两位对决者固然屏气凝神,集中全部精力盯住荷官的双手动作,尽力将眼中所看到的信息记在脑中,旁观者也同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儿,生怕影响到赌局的进程。

    胡小燕躲在我的身后,从我的肩膀上探出头来观看赌桌上的双方,身体不知不觉地靠在我的背后,尽管隔着几层衣服,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紧张。

    看来,尽管她对赌博非常厌恶,而且对自已生在赌博世家而自卑,不愿向他人提起,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非常在意自已的家人。

    握住背后因紧张而有些冰凉的一双柔荑轻轻紧了紧,我用这样的动作告诉她――不用担心,既然有我在这儿,就不会让你的家人吃亏。

    牌洗好了,荷官将扑克放进专用的牌盒,这种牌盒的顶部和前端为透明玻璃所制,上边的盖可以打开以便把牌放入,前面的挡板则只有一半,下半部分则是空的,盒子里边有一个斜面的木块,木块的后端则有一个螺旋丝杠伸出盒外,拧动上边的把手可以使木块向前移动,将最前端的扑克一张张地推出,由于盖子合上以后只有前边一个出口,所以能保证盒子里的牌放进去后便无法再动手脚。

    “来者是客,这位兄弟先请。”胡玉虎朗声说道。

    “多谢好意,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胡爷是主,在下岂敢不识高低,宣宾夺主,还是胡爷先请吧。”那个穿西装衬长衫的人笑着答道。

    “呵呵,兄弟客气了,所谓客随主便,既然你承认我是如意坊的主人,那就不应该推辞。”胡玉虎笑道。

    ......

    未曾斗技,两个人先斗上了口,胡玉虎和那个人都在想方设法把先派牌的权力推给对方。

    “他们俩在做什么?”胡小燕低声问道。她虽生于赌博世家,对赌博却没有什么研究,在她看来,玩梭哈不就是各拿五张牌然后比牌面大小决定输赢而已,为什么要这样推来推去?

    “呵,他们俩位都已看清牌盒中前几张牌的牌面,所以算出谁先拿牌谁第一把必输无疑,所以才想把先派牌的权力推给对方。”我微微一笑,小声在胡小燕耳边说道。

    “呃......,牌在盒子里放着,他们怎么会知道是什么?难道他们有透视眼?”胡小燕不解地问道。

    “呵,透视眼当然不会有,真有了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他们是在荷官洗牌的时候通过观察荷官的洗牌手法和牌面记住的。”我小声答道。

    “啊?!那么多张牌,离的那么远,怎么可能?!”胡小燕吃惊叫道――赌台长有九尺,荷官站在正中,对阵双方分坐赌台两端,换言之,胡玉虎和那个人与荷官的距离都在四五尺以上,一张扑克的面积能有多大?五十二张扑克在荷官眼花?乱的洗牌手法下不要说去记,常人恐怕连是红是黑都分不清楚吧?

    “那个人是不是能做到我不清楚,不过你的爷爷江湖得名尊称为‘鹰眼’,眼功方面必定有独到之处,令尊既然继承家业,成为如意坊之主,也必定得到胡老爷子的真传,做到这点应该很正常。”我笑笑解释道。

    “......,知道会输不是可以不要牌吗?”胡小燕想了想后问道。

    “当然可以不要。不过高手相争,士气为先,不要牌虽然可以避免输,不过这样一来,在气势上未免就弱了几分,所以他们俩个才会争执起来,想让对方先拿牌。”我答道。

    “......,原来是这样......,可这样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吧?”胡小燕问道。如果双方都不肯先拿牌,这场赌局到底还开不开战?

    “呵,放心,办法总会有的。比如说掷骰子,数单双,解决的办法多了。”我笑道。

    赌博之术古以有之,时至今日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其间高手何止以千百论,如果连这样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胡小燕明白了,但同时又产生的新的疑问,“他对赌博怎么这么熟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