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怀璧其罪,因魏枫娘手中有一藏珍玉匣,内中藏有一卷天书,关系到那旁门中有名的散仙穷神凌浑成道,故这凌浑便早有布置,早都盯上了此间。就等时机一到联合他人来此扫穴犁庭,一举抢占此谷夺取藏珍,顺带着把此谷据为他雪山派的建宗之地,开宗立教成就一派祖师。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尽管凌浑早就百般算计,可他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这天地间竟然会多出绿袍这一变数,竟先他之前来到谷外,准备先行求取玉匣。
隐身谷外,绿袍先自回想了一下,知道那魏枫娘应该早在慈云寺斗剑之前就已身死,此时谷内应只有所谓的八魔,而以那八个人的修为,根本奈何自己不得。不过,此间与别处取宝却又不同,那别处虽也多有禁制,但都是无人主持,故尽可以种种手段水磨功夫慢慢破禁。而此间,虽魏枫娘已死,但她设下的禁制却有八魔看护,只要稍一触动立生反应,那八魔顷刻就至,无论如何也无法悄然取宝。
反复思量后别无他法,老祖索性现出身形,放出漫天绿光映耀周身,飞至青螺谷上空大喝道:“百蛮山绿袍来此拜访,求见谷中主人,不知谷中主人可在?”
声音透过重重禁制之下,顷刻已传到了魔窟大殿之内。
说来也巧,绿袍之声传入大殿时,这大殿之中却也正在宴客,就见在主人一边,坐的是八位形貌各异的男女,分别是黄骄、薛萍、钱青选、伊红樱、公孙武、厉吼、许人龙、邱舲等八人,谓之八魔。
客人则只有一位,是个着娟纱淡紫色宫装的**,约二十五、六许人,生得香肌玉肤、艳盖群芳,惟其一对剪水双瞳婉风流转,顾盼间偏含三分撩人之态,但并不影响其国色天香,堪称绝色。
这主客双方原本于大殿对坐欢饮,言谈说笑正是热闹,忽然老祖的声音直透殿内,众人一惊,随即那绝色**就是一喜,展颜道:“竟是此人到了,原本我还准备专程往百蛮山走上一遭,没想到竟在此间不期而遇。来得正好,诸位道友快快出迎,对此人可怠慢不得。”
说着话她当先起座,稍待八魔起身后抬步就往外走,出了大殿各施遁法,一行九人眨眼已迎至谷口上空,看见了对面空中的那位绿袍白发昂藏老魔。
“道友就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当面吧?贫道许飞娘,对老祖威名早已仰慕,今日此间能得一晤,属实是为幸事,来来来老祖里面请,请入殿小坐饮杯清茶我等细谈。”这绝美道姑也不忌喧宾夺主,当先上前便脆声说道。
且见她如此,那后面的八魔也都不以为意,纷纷随其身后同都含笑,以欣然之态同迎老祖。
“许飞娘?”倒是绿袍,一听那**报名便忍不住再看她两眼,见了那千娇百媚**蚀骨的撩人风姿,忍不住心中暗暗感叹,这女子,确也不愧万妙仙姑之名,堪称自己所见绝色中的绝色,比那俞峦叶缤更艳十分。
“原来是万妙仙子许道友在此,缘睹芳颜,绿袍有幸了。”老祖也含笑回道。
于是主客双方再客气了两句,一行人便同都落下遁光,进了那魔窟大殿。吩咐下面重新整治酒宴,再把绿袍让至客座尊位,许飞娘便温语含笑替八魔引见一番,而后闲谈两句,那酒宴便都重新摆上,众人同都移座入席。
“老祖,此前因那五台弟子之事,我曾与那毒龙尊者晓月禅师都互通书信,商议慈云寺斗剑之事。后由慈云寺斗剑回返的各方道友传来信笺,道是此战老祖你大发神威,不但连灭那苦行矮叟的威风,且杀了他一位同门后,面对极乐童子威逼仍不堕威风,大涨我道士气,此行此举不但同被各派道友颂传,就是那晓月禅师毒龙尊者也都几次三番与我传信谈及此事,钦佩不已。直道是有老祖出山,我等同道出头之期已然不远,再无须象以前那般东躲西藏隐迹不出以避峨眉。老祖,你慈云寺一战可实实在在替我等同道大出一口胸中恶气。只为此,飞娘也要敬你一杯,为老祖贺,为百蛮山威仪贺。先干为敬,老祖请观。”说着话许飞娘端起一杯美酒,就唇仰头便喝了下去。
且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杯酒送入香唇处,几滴酒珠也都顺颌流下,落在凝如香脂的雪白粉颈上,晶莹剔透滴溜滚落,美态无比诱人,正看在与她对坐的绿袍眼里。
“这女子……”绿袍心中暗叹一声,对面前这女子的心智手段更高看了几分。他知道,休看面前这女子风姿撩人,诱惑十足,但事实上此女的身子除了一位混元祖师外,余者却都如镜花水月,望之可及实则甚远,无有一人沾染。或许挨擦之事有之,但也不过是一二人,都是些旁门魔道中的顶级人物。若真有人贪恋此女**,觉其触手可得,那这人可就是真真落入此女的彀中,愚不可及。
微微一笑,老祖也举起杯盏,笑道:“许仙子把绿袍抬得过高了,都令绿袍微觉涩然。不过仙子敬的酒绿袍喝了,就多呈仙子吉言吧!”言罢也是一饮而尽。
“不然。”待老祖饮罢美酒,那许飞娘又是一笑道:“对老祖适才所言,飞娘倒觉得是老祖过谦了?那事实已经摆在那里,慈云寺一战确是老祖威风八面,压得那峨眉众仙不敢掠老祖锋芒,这总是没错吧?”
“呵呵,不敢掠老祖锋芒?许仙子,这句话,你自己信吗?”绿袍又是一笑,狭目微眯直望着对方。
“我……”许飞娘仍想辩驳,但迎着老祖那微眯莹绿的细眼,不知怎的这话却没有再说出口。本欲捧其上轿的满腹心机骤然全消,直觉对方绝不同于以往那些色授魂与玩弄股掌的好色之辈。
微微一晒,绿袍道:“许仙子,你不留在黄山五步云看守洞府,却来到这青螺谷中,可是为了那端午此谷斗法之事而预作准备?”
“老祖连这点小事都知道?”许飞娘惊诧道。因这斗法之事说起来只是因一桩镖银而起,并非什么正式的正魔约斗,甚至直到目前,那正教中连一位有分量的人物都没出现,只有一位在俗世江湖中创出偌大威名的剑侠烟中神鄂赵新源一人与八魔约期端午一战。
至于许飞娘,她在此地也不是专为端午约占而来,而是因为前次慈云寺斗法各派道友损伤不大,甚还略占上风。心喜之下动念出游,准备再与各方道友积极联络一下,再寻机挫挫那峨眉的锐气。无意之中来此拜访八魔,酒宴中也是才听八魔谈及此事,尚还不及深思,却不想被后来的绿袍一语点了出来。如此,试问众人怎不惊诧?一时间连八魔都惊诧不已。
若说此事连绿袍老祖这等身份的人都已知晓,那这老祖的神通还真是广大无边,事无洞悉全有所知。
而见了他们的反应,绿袍虽不明此中关节,但也看出了众人惊讶中尚隐含的几分不已为然。转念一想,便也大致猜到此时这些人似乎还没把端午约斗放在心上。大概要等到一两个月以后,听到一些风声以后,方才真正重视此事。
哈哈一笑,绿袍道:“看样子在许仙子及八位小道友心中,似乎没怎么把这端午约斗之事放在心上吧?”
“这......”许飞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句实话道:“确实如此。那端午之约只是八位道友与那一位俗世剑侠之约,并非什么大事,我与八位道友还真不觉此事有何严重。”
轻叹口气,绿袍道:“看来那凌浑做事还真够稳妥,都到了这般时候尚未让诸位闻到风声,这花子,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呀!”
“凌浑?”许飞娘与八魔大惊,忙由万妙仙子再接口问道:“老祖,此事与凌浑何干?怎么他也牵扯进来了?”
抬眼看看八魔,绿袍摇摇头,道:“你们八人还不知道吧?你们这青螺谷,已被凌浑那花子看中了,准备夺了过去充做他雪山派的开山之地,万年基业。甚至人家早都准备妥当了,连藏西教祖藏灵子到时也有可能参与其中,再加上峨眉派那一众后辈弟子,端午之期一至你们八人……”
他没有往下再说,只是又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竟有此事?”那八魔如遭雷击,顿时全都面如土色,面面相窥不知作何是好。毕竟那穷神凌浑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的很,再加上一子七真中的一子藏灵子,两大散仙联手还有峨眉从中掺和,这一下,就算把那新拜恩师毒龙尊者请来,怕也是个……谷破身丧之局。
倒是许飞娘心思最快,转眼间已想明了此事的关键,秀眉微颦面显忧色,如水双瞳顾盼流转看着老祖道:“老祖,既然此事你尽都前知,那想必心中也定有对策?飞娘这里恳请老祖,为救八位道友,也为替我同道张目,就请老祖一伸援手破敌此局,飞娘与八位道友都会感佩与心铭记不忘。”
“许道友倒是会说,也罢!那我就说说这破局之法。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言要讲在前面……”
说着话狭目再眯,莹绿细眼扫过众人,绿袍接着道:“此谷中藏有一物,乃是凌浑谋算此间的主因之一。毋庸虚言,老祖我今日至此,也是为这物而来。无论八位小道友心中作何想法,愿是不愿,这东西,老祖我要定了,强夺硬取在所不惜。故此,话先讲明让彼此心中有数,免得以为我设词恐吓意在谋宝,可都听清楚了?”
瞬间,大殿内的气氛顿都凝固起来,听老祖最后那句话讲的森寒冷厉,许飞娘及八魔顿知,这老魔的狰狞面目已是尽然显露。若不从他,今日这大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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