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太守府此番以雷霆手段,给地方势力以打击,对方措不及手,未及反应。如今主公若是离开平舆,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对付太守府,属下等当如何处置?”陈群脸带忧色,问道。
“孝先如何看?”周琛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毛玠问道。
“主公,陈郡丞所虑不无道理。此次能如此顺利,与主公雷厉风行,出其不意,地方势力未及反应有很大关系。若是主公现在离开汝南,可以断定,不日地方势力就会开始进行反击。”毛玠也是肯定道。
“两位大人担心什么!主公敢现在离开汝南,肯定已经有了盘算!”徐晃见二人如此,却是忙自信满满道。
赵云、陈到几人听此,也都将目光转到了周琛身上,徐晃说得确实有道理。在他们眼里,周琛无所不能,这种时候,既然离开汝南,肯定是有意离开,引对方上钩!
“还是公明了解我!”周琛见徐晃插话,不以为忤,反而笑道。
“那是当然!这里我跟随主公时间最长了!”徐晃听周琛赞赏,忙兴奋地道。众人见此都是微微发笑,然后又都恭敬看着周琛,看周琛如何安排。
周琛当下微微一笑道:“这种时候我离开汝南,自然会虑及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关键并不在此,再过两三日,阎先生和典韦率领其他五百精锐卫士,就会达到平舆。到时进城之时,可以将声势鼓捣大一些,先将一些小虾小蟹吓退!剩下那些大鱼大鳖,阎先生自然会助你们定计。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一切要听阎先生的吩咐!阎先生乃是海内有名的智者,都记住了么?”
“谨记主公吩咐。”几人听周琛重复嘱咐,忙郑重回道。
周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吩咐道:“我此次离开汝南去沛国谯县,至少一月,多则两月。一则是押送人犯往刺史府,拜会刺史王大人;二则此番出去,正好顺道访贤,延揽人才。如今太守府全靠你们几个人主事,一人身兼数职,时间一长,你们太过劳累不说,也会惹人非议。其他的官吏,要么不可靠,要么能力有限,我实在难以再用他们,必需尽早更换能人才是。”
“主公英明!”众人听周琛此话,都是齐齐点头。
周琛又道:“好了。该嘱咐的事情大概就这样了。我走之后,一切基本照旧。长文、孝先你们署理太守府政务。子龙随我出行。陈到暂代子龙之职,与公明一起训练士卒。待典韦率其余五百士卒到达,也随你二人一起按照新法,训练士卒!”
“喏!”众人都是齐声答道,赵云却最是高兴,唯有他随同周琛出行。
“子龙,你去挑选十六个精锐卫士,再选一架双马大车,将何仪、何曼二人塞入马车,我们就上路。路上尽量省些时间。”
“喏!”赵云答应一声,众人都和赵云一起出去。
因为是押解犯人,周琛带的人也不多,当下长枪、铠甲、腰刀装备整齐,一身戎装,出了太守府,汇合赵云和十六骑士,押着载着何仪、何曼的大车,出平舆东门,往沛国谯县汝南刺史治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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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沛国谯县豫州刺史府,周琛与赵云押送何仪、何曼刚到谯县外,便见一个五十左右,貌相恢弘,气势威严的高大儒士,身穿刺史官府,带着一干属官,在城外西门迎候。
周琛不敢托大,忙滚鞍下马,上前与来人见礼:“刺史大人?”
“周府君?”王允捋着胡须,也确认道。
周琛确认对方就是王允,再拱手一礼,道:“王大人清名播于海内,晚辈慕名久已,早盼能够相见,今日得偿所愿,实乃幸事!”
“哈哈哈哈。周府君抬举老夫了!”王允大声笑着,上前扶起周琛,拉着周琛的手却是认真道:“周府君可是时下风评最劲的人物。无论是洛阳太学,还是许氏兄弟的月旦评,可都对周府君点评甚高啊!”
周琛听王允如此客气,忙道:“时下风议而已,不足当真,不足当真。”
周琛正与王允客气,目光一偏,却看到王允背后几位属官中,有一位熟脸,正是他在颍川学宫求学时的老师荀爽,忙松开王允之手,上前单膝跪地道:“学生拜见老师。”
众人见此都是惊愕,齐齐去看荀爽,荀爽却是一脸平静,将周琛扶起来,略略责备道:“公璞为一郡太守,如今乃是官身,怎能还以师礼待老夫,日后不可如此乱了礼法!”虽是责备,却是满脸欣喜,显然不过是做给众人看而已,并非真的责备周琛。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周琛也不反驳,起身恭敬道。
随后众人便一起进城,周琛这才了解到,王允是年初征召荀爽为属官的,心中却是遗憾,他还打算此处事了,就去拜访荀爽,然后请荀爽出仕,没料到却被王允抢了先,不过荀彧还在家中,这让他又不禁期待起来。
一行人入城到了刺史府,王允早已备下接风宴席,酒宴之后,客人散去,只留下王允和周琛。
王允引周琛进入内室,屏退左右仆从,这才道:“周府君好大的手笔!汝南素来难治,府君到任半月,外剿贼寇、内除不法,已开一片新气象,果然不愧文武双绝,江左周郎啊!”
周琛知道王允将他带到内室,必然有要事说,这不过是客气,表明支持他在汝南举动的态度,当下忙客气道:“多谢大人支持、认可!晚辈不过是凭着一片赤诚之心,为百姓、为朝廷做一些事情而已!”
两人又客套几句,熟络起来,王允再不客气,当下认真盯着周琛,沉声道:“老夫信中所说之事,府君不知考虑如何呢?”
周琛心中早有定计,听王允询问,略微沉吟,这才认真道:“王大人,请恕晚辈无礼。以晚辈之见,纵然有了何仪、何曼两个人证,大人人证、物证两全,也难告倒十常侍等阉祸!”
王允听此却不意外,当下道:“周府君无需担忧!人证、物证两全。皇上也无法回护十常侍等阉祸!不然,百官绝难奉命。如此皇上迫于压力,未必便不可成事!周府君莫要悲观!”
周琛听王允如此说,却还是微微摇头道:“王大人之言,虽有道理。然,天子终究是天子,百官再是强迫,也未必能扭转圣心!再者,百官之中,与十常侍沆瀣一气者,大有人在。大人上书到朝廷,百官未必都会支持。如此不能诛除十常侍,引得十常侍嫉恨,大人必然会遭受诬陷迫害!与其如此,不如留着有用官身,治理一方,造福百姓,却比强自争锋要好。”
王允听周琛转着弯还是不愿意和他联名上书,诛除十常侍,面色已经不喜,不由站起来,恼道:“周府君!汝虽年少,老夫却从未轻看你,虽为谋面,却早已引你为老夫忘年知己!未料今日一见,却让老夫倍感失望!我等习圣贤书,若无杀身成仁之志,如何诛除恶人?传闻府君在洛阳,于殿前天子面前,情愿请死,也不忍受张让之辱。天子动容,亦为府君做主,惩罚张让!此事天下皆知,都言府君有景公当年之刚烈!如今府君始到汝南,不避权贵,惩治不法,亦让老夫敬佩。不料面对阉宦,却畏首不前,毫无锐气,实在让老夫痛心!”
王允神情肃然,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周琛被王允如此呵斥,却是毫不生气,心中隐隐亦是感动!
王允乃真正忠义之士,忠心报国,不谋己身,不似他所行皆有谋划,心中触动之下,当下也不由振声道:“王大人!非是周琛锐气已消,实乃此事难成也!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于无间!倘若真能诛除十常侍,琛怎会畏首不前,不襄助于大人?大人忠心报国,不顾自身,琛深敬之!然亦需人照应!大人上书之后,琛**香祷告,为大人祈福。然若大人事败,还需保存有用身躯,图谋后计!琛虽不才,尚算有些勇武智计,他日若大人遭逢困厄,必冒死以助大人脱险!”
王允听周琛这话,面色才和缓下来,看看周琛却是长呼一口气,坐下来再不说话,周琛也坐了下去,两人一时都是无语。然而这时,便见内室的帷帐轻轻动了一下,却是有一个身影在帷帐后活动!
周琛警觉过来,上前一步,“噌”的拔出腰间长刀,挑开帷帐,定睛去看,却见一个**岁的小女孩,满脸恐慌,一双明亮乌黑的大眼充满惊惧看着他。
小女孩貌相清纯可爱,见周琛手持明晃晃的钢刀,虽然恐惧,却并未大声尖叫,只用可怜惊恐的目光,看着周琛,好似在哀求,又好似在告饶,让周琛不觉间就放松警惕,心软下来。
这时,王允也赶了上来,上前一看女孩,却不禁微恼道:“秀儿,你为何躲在大帐之后!”
小女孩见王允到来,不再恐惧,忙上前躬身向王允一拜道:“回义父,女儿不小心在帐后睡着了,听到声音,方才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王允这才宽慰的点点头,又向周琛解释道:“这是小女刁秀儿,友人遗孤,不过才十岁,你我的事情她也听不懂,更不会去向别人乱说。”
“刁秀儿!”周琛听得王允这话,却是微微一愣,将刀插回刀鞘,仔细打量起小女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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