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再吃药,我什么时候说停了再停,如今虽说好了些,也不敢大意,以后每逢春秋两季,都熬些这个加料里喂。”秋叶红将药方子写好,递给千恩万谢的郑大石。
“小大姐儿,真是多谢了你。”郑大石点头哈腰的说道,“你今个儿过午再去给看看,那两个小的,还是不肯吃食呢,这得拉下多少膘。”
一天两次的药灌着,就是饿也不饿了,秋叶红笑了,一面又感叹,早知道穿越带着一箱子青霉素来,不过是打两针的事。
正说着话,就见胡三走了进来,上前就揪住郑大石,瞪眼道:“好小子!快还了我的钱!”
“还钱?什么钱!”郑大石犟着脖子说道,天煞的,他郑大石赔了不少钱了,哪里还能任人打秋风!
“你个老小子,用病猪讹了我五百钱去,装什么糊涂!”胡三揪着不放,喊道,一面陪笑向秋叶红,“小大姐儿是吧?”
秋叶红淡淡一笑,却没有言语,郑大石一见此状,立刻腰杆硬了,推开他道:“胡说!大爷别的猪病了不假,你那头却没有!想讹大爷我,也得拿了证据来!空口说什么白话!”
胡三顿时尴尬,那头猪早已五谷轮回去了,拿什么证据!
“小大姐儿,当日你不是看了嘛!”胡三陪笑道。
“当时客官不是说没病吗?怎么,这几日又病了不成?”胖哥跳出来说道。
他可记得呢。这个胡三当日溜的最快!还说了些不好地话!
胡三讪讪笑了。自己打了两下嘴。只说赔罪。又说跟富文成一起做工云云。打起了亲情牌。
秋叶红此时才笑说了,胡三喜滋滋的谢过,揪着郑大石要钱。郑大石理亏在前也无它法,二人讨价还价着去了。
这两人离去后,店里一下子又清净了。不管怎么说。兽医官是不能跟人医馆相比地。
经过诊治郑大石地猪。秋叶红已经恢复了信心,便不急不躁地坐在案子前。翻看黄掌柜送的医书,虽然不是她所知地历史。但这个时候地兽医水平也不算低。
药铺里原本就有的《神农本草经》,自从说要开兽医馆后,黄掌柜又采购了《肘后备急方》《司牧安骥集》,这些书秋叶红以前虽然读过,但也没深入研究过,此时少不得认真的读学。
而另一旁胖哥和小乙哥不知道为什么又拌起嘴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切开是白色的,如何不是粉萆薢?你才抓了几天药,懂什么!”小乙哥说道。
“这中间是红色的!粉萆薢应该是黄色的!小乙哥,你被人骗了!”胖哥气呼呼的说道,“慧姐儿,慧姐儿,你来看看。”
秋叶红便放下书,看了过去,见他们两个拿着一包药切片。
“哼,她懂什么!”小乙哥黑脸说道。
“慧姐儿,小乙哥买了粉萆薢回来,我看这不是,他还不信!”胖哥忙忙的说道,一面递给秋叶红一片,“你看看,可是粉萆薢?”
秋叶红拿过来一看,便笑了,道:“这不是!这是土茯苓!”
胖哥顿时得意起来,小乙哥哼了一声,道:“土茯苓?说得真真的。”
“这土茯苓呢跟粉萆薢类似,本就容易混淆,你认错也没什么,本草纲目里也说了:叶似菝葜大如碗,其很长硬。大者如商陆而坚。今人皆以土茯苓为萆薢,误矣!”秋叶红笑道,
“本草纲目是什么?”保良的声音在后响起。
见他来了,小乙哥更加不满的撇撇嘴,嘟囔一句还学什么人医,干脆跟着人家学兽医得了,一天往这里跑三趟的!嘟嘟囔囔的往后头去了。
保良听了脸有些微红,刚要讪讪的说话,就被胖哥拉着坐下,举着让他看。
“的确不是粉萆薢,我们铺子里也刚收了,拿去给人退,偏那药材商是个行脚的,早跑了,掌柜的正骂呢。”保良笑道。
胖哥便跺脚道:“哎呀,白赔了钱进去。”
“剩下的别切了,煮着吃了吧!”保良说道,“这是禹余粮,能当饭吃呢。”
秋叶红便笑了,道:“别,这也是一味药呢!”
听她这样说,二人都扭头询问。
“你们不知道?”秋叶红也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此处有多处与她所知的历史不同,也就释然了,捏着土茯苓道,“此药叫做土茯苓,可以健脾胃,强筋骨,去风湿,利关节,止泄泻…等等总之用途大大的,比那粉萆薢可值钱。”
“真的?”店内响起三个人的问声。
秋叶红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位朱袍公子,手里捏着一药方听他们说话。
“客官可是要拣药?”胖哥忙迎了过去,秋叶红也忙回到位子上坐好。
“这位小大姐儿,方才说的可有依据?”他不理会胖哥的问话,走到秋叶红跟前问道。
秋叶红正眼看去,见他的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宽额方脸,浓眉大眼。
“可以入药。”秋叶红想了想,微微一笑道。
“那么药性如何?”青年公子忙问道,却见面前这个小姑娘只是抿嘴一笑,并不答话,便明白了,药性也好药方子也好,都是个人的不传之秘,不过,看着小姑娘年轻小小的,难不成竟然是这里的坐堂大夫不成?
想到这里,又将秋叶红打量一番,见她并不如其他女子一般羞怯,而是落落大方的冲自己一笑。
“公子拣药的话,这边请。”秋叶红笑道,同时一伸手作势。
“你是这里的大夫?”那公子又忍不住问道。
“对呀,对呀。”胖哥接过他手里的药方,一面笑呵呵的说道,“慧姐儿是我们这里小兽医,公子家里可有牲畜要看病?”
“兽医?”那公子面色一愣,下意识的就抬头去看堂上的匾额,“这是兽医馆吗?”
虽然改作兽医馆,但也兼营这拣药生意,药铺的名字一时还没改,挂的依旧是济人堂。
看他脸色变了,胖哥不由吐吐舌头,暗道坏了,他该不是嫌弃,这笔生意做不成了吧?却见那公子瞬时又露出笑脸。
“可是巧了,我正是给马取药来了。”他笑道。
秋叶红便接了药方,一面看一面说道:“你这是活血止痛的,莫非受了伤不成?”
那公子神色一暗,点点头,却没有多说。
马看上很健壮,其实很脆弱,尤其是腿。
“腿受伤?伤了肌腱还是断了腿?”秋叶红仔细问道。
马的腿一旦出现问题都是大问题,肌腱拉伤了还能治,可要是肌腱断了,或者说骨头断了,这匹马基本就报废了。
看她问的详细,那公子便微微一笑,道:“不如,姑娘再去给看看,原本就是积年的旧伤,奔波了几日,不知怎地走不得路了,就按着以前的方子抓些药试试罢了。”
“好啊,我有一副膏药,可以接断骨愈伤筋,让公子的马试试也好。”秋叶红说道,一面站起来。
前世里秋叶红曾经接诊过一匹赛马,当时全市有名气的兽医都去了,却依旧保不住,眼睁睁看着马蹄子发炎,少了一条腿的马就没有存活的意义了,看着马主人哭的唏哩哗啦的,让给马实施安乐死的秋叶红也跟着哭着唏哩哗啦的。
事后秋叶红闷头研究了很久马的跌打损伤,还是回乡下见姥爷时,给了一副接骨膏,在鸡狗身上实验过多次,效果还不错。
这孩子倒不客气,那公子含笑看了秋叶红一眼,见面前这小姑娘一双大眼闪闪发光,微微上扬的嘴唇划出漂亮的弧线,干净俊秀的面上满是自信。
“你用我的再试试!我不要你的钱!”秋叶红说道,只当他的不语是怀疑。
“小大姐儿说笑了,钱还是要给的。”那公子笑了,面上的忧郁一扫,“如此,我且试试,治不好,也是要给钱的,治好了,我重金谢你。”
“公子请留下府上地址,我制好了膏药,过午就去你府上看看。”秋叶红也高兴了笑了,能让医生一试,那也是一种尊重,她很感激这个年轻人的信任。
听她问地址,那公子微微一笑,道:“你到知府衙门驿站,说找段公子就可以了。”
知府衙门的驿站?秋叶红不由一愣,而保良与胖哥也面面相觑,捡了个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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