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迷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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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一户人家,不但家产万贯,而且贵为皇亲,可谓是有钱有势,门第显赫。。府中有一位公子,长相俊俏,天生聪颖,是全家的宝贝疙瘩。……”阿天正处在男孩变声的后期,声音还没有完全成型,但沙哑中带着几分清脆,在这宁静的夜晚,在这宽敞的厅堂里缓缓流淌,倒也着实动听。

    他讲的是现代人人熟知的《红楼梦》的故事。这么一部鸿篇巨著要详详细细地讲完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把贾宝玉的性格特点着重说了说,又把贾宝玉和林、薛二女的感情纠葛交待了一下,最后则把结局给改了:贾宝玉和林黛玉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在成亲一个月后,贾宝玉竟然不辞而别,遁入空门当了和尚。至于贾府的衰败以及其他人物的结局则一概没说。否则就是说到天亮,只怕也说不清楚。

    名著就是名著,虽然阿天只说了个大概,但还是让堂上的三人听入了神,就连其中的老管家叶忠听得也是瞪圆了那双昏花的老眼没有丝毫倦意。以至于阿天讲完了,他们却还沉浸在故事当中,默默地在那里发愣。

    “就这么完了?”半晌,兰婠才看着阿天,意犹未尽地问道。

    “嗯!”阿天点了点头。

    “贾公子走了,林小姐怎么办?”兰婠大有替书中人担忧之心。

    “书中没有交待。”阿天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该白首到老才是,贾公子为何要去当和尚呢?”兰婠皱着眉又问。

    “书中也没说。”阿天又摇了摇头,“但贾公子在走的时候留下了两句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兰婠轻声吟诵了两遍,似乎在默默地品味其中的含义,随即柳眉一挑,盯着阿天道:“你讲这个故事和大爷之事有什么关系?”

    “这……我也说不上来……”阿天沉吟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我在云岩寺见到大爷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个故事。”他说得就像是真的一样,其实他在竹翠庵见到叶云卿的时候,虽然也想起了一个故事,却根本不是什么《红楼梦》,而是拍案惊奇中的一则——‘闻人生野战翠浮庵’。

    “你的意思是大爷就像故事中贾公子……”兰婠峨眉紧锁。

    “大爷不是贾公子,大娘娘你也不是林小姐。大娘娘不要想多了。”阿天摆了摆手,“故事中的贾公子性情偏僻乖张,不喜读书,只爱和女孩子在一起厮混。我家大爷还没这么荒唐。不过……”

    “不过什么……”兰婠赶紧追问。“不过”在汉语中是个很奇妙的词,在它前面的基本都是废话,在它后面的往往才是说话人想要表明的真实意思。

    “我对贾公子为何要出家倒是揣摩过……”阿天吞吞吐吐地答道。

    “说说看!”兰婠凤目一亮。

    “像贾公子这一类的人,看着性情乖张,行为荒唐,其实是性情中人。”阿天说到这,看了看兰婠的表情,接着道:“性情中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得过于美好,而他们的内心又很脆弱,一旦事情和他的想象有了差距,就容易走极端。就像故事中的贾公子,和林小姐成了亲,他以为等待着他的就是幸福。但青梅竹马、情意相投是一回事,成亲后夫妻相处又是另一回事。没在一起的时候想在一起,真的在一起了,真的就会一点矛盾、一点争吵也没有?我想贾公子应该是感到成亲后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对林小姐产生了一种爱不得恨不得的奇怪心理,以至于万念俱消,这才遁入空门。”阿天说得有点累,因为他怕“理想主义”、“唯美”之类的现代词语兰婠听不明白,不得不用最通俗的字眼来代替。

    阿天的这番话让兰婠陷入了沉思。

    阿天见了,暗暗好笑。你不是不愿糊涂了事吗?我就乱扯一通给你来点玄的,摆个**阵,让你不想糊涂却变得更加糊涂。搞不定你这么个丫头片子,我也枉空两世为人了。

    “大娘娘,阿天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时候不早了,大娘娘也劳累了一天,早些安歇吧。”阿天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便自顾往门外走去。

    “那……那大爷……”兰婠从沉思中醒来,想要叫住阿天。

    “天亮我就会去大爷那里,我会尽力相劝他回家。”阿天没有止步,头也没回,潇洒地挥了一下手,回应了这么一句。但走到厅堂门口时却站住了,转过脸来,两颗黑葡萄般璀璨的闪亮的双眸注视着兰婠那一双此刻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的丹凤眼,嘴角挂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笑意,说道:“虽然大娘娘不是故事中的林小姐,但大娘娘和林小姐一样,都是天仙般的人物。解铃还须系铃人,望大娘娘三思!”说罢,呵呵一笑,在叶忠和秀蓉诧异的目光中,推开长门,扬长而去。

    兰婠像尊雕像般地注视着门口,呆呆不动,默默无语。这位历来洒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女中丈夫平生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莫名地无助和迷茫,这一刻她的身上也因此散发出浓浓的、迷人的女人味,这一夜她也注定将难以入眠……

    不但被**阵搞晕了的大娘娘睡不着,连摆下了**阵的阿天也同样入不了梦。

    阿天回到小屋已近是鼓打四更了,他稍加洗漱后就上了床。原以为,这一天也累坏了,头挨到枕头就该入眠。可事实上,他的脑海中却是思绪万千,让他没有丝毫的睡意。

    除了明天该怎么办,将来自己的出路在又在哪里这类的前途问题纠缠着他外,他的眼前还时不时地浮现出静娴这个俏尼姑和兰婠这个美少妇的靓丽身影……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盹……

    (看了下留言,看来还有书友挂念着驸马至尊,这让老吴心感不安。老吴会抽空给驸马一书再写上几章,结个尾。虽然烂尾是免不了了,但这几章绝非平铺直叙、交代后事的白开水,会让喜爱驸马那调调的书友最后爽一把。呵呵!最后为本书吆喝上一句:有票投票,没票加个收藏、发个帖子。老吴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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