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波赛东门前的停车场总是有一排豪华车撑着门面,似乎这成了代表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此时,丁唐狂奔出来,和正入了大厅的某个人撞到了一起,哗啦一下,那人手里的半头砖大哥大就摔在了地上,“啊呀,小子,你眼瞎了咋的?奔丧去啊?日你老母亲的,哥儿几个,揍他……”
也不知丁唐为啥命就这么歹,又一次给人揍了,‘大哥大’领了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围着丁唐就打,等戚东跑出来时,丁唐都躺地上了,他不由大怒,上去就猛捶猛撞猛砸,“又一帮人渣……”
戚东这身手虽然也普通,但他在大学时练了好几年的散手跆拳道,一般人还吃不消他的拳脚,他动作又猛又快,一出手就放倒了四五个,就这么一下就把场面给震住了,抱着脑袋在地上的丁唐也蹦了起来,发疯似的跟着戚东就打,七八人里有三个女的,吓的尖叫着跑开了,剩下的全倒了,那个为首的给戚东踹翻后,还没趴起来就给丁唐迎面一脚踹在鼻梁骨上了,呃的一声又趴下了。
丁唐绝不是个善茬儿,正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呢,上去揪着那家伙的发头抬脚又踹,“你死去!”
适时戚东把丁唐拉开了,几个家伙惊惧戚东的‘勇猛’,跌跌撞撞爬起来相互扶着,那个为首的鼻青脸肿,血糊了一嘴一脸,“……你们俩有种,有种给老子在这等着,看老子咋收拾你……”
“报警,快点报警……”其中一个眼给砸青的家伙嚷着,三个女的朝吧台服务员就叫,“报警。”
那家伙的大哥大也捡了起来,手抖着拔了号码,“喂,是刘局长吗?我是邱茅,我让人打了……”他冲着电话一阵嚷嚷,又说给打的多惨,对方多嚣张,在南安街波赛东餐厅,让局子里快派人来。
接电话的正是东陵市公安局长刘秀坤,每次接到这个邱茅的打话总没好事,现在一听到的声音,刘秀坤就肝儿颤,可人家是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长邱正明的儿子,自已根本得罪不起人家啊。
97年的时候,公安局长的地位还比较低,到02年后公安局长的地位才有了明显提升,各地市、区、县公安局长,不是由政法委书记兼就是由政府副职兼,但在97年的时候不行,刘秀坤只是政法委的副书记兼了公安局长,别说没进市委班子了,就是市政府班子都没有进去,身份差一截呢。
戚东可不管那个‘球毛’给谁打电话,这一遭这个‘球毛’肯定是戳在铁板上了,在东陵市,不管他是谁家的‘公子’,都比不了丁兆南的公子丁唐了,谁让丁兆南就要成为东陵市委书记呢?
“你随便打电话喊人,我们就在二楼8号贵宾间等你,小唐,我们走……”戚东拉了丁唐就走。
有一个家伙怕他们俩跑了,居然上前来揪人,“喂,别想跑…哎哟…”结果迎面吃了丁唐一拳,戚东更不客气,又补了一脚,将他踹翻了,“跑?你们不跑就行,嘿……再毛手毛脚的踹死你。”
两人扬长而去,几个家伙再不敢揪了,那个邱茅咬牙切齿的,摸了摸巨肿的鼻子,血还在流着,“不行,我、我得去医院,你、你们几个在这等着,一会刘局长肯定来,你们把事说清就行了,这两个王八旦,我不整死他们就不姓邱了,操!哎哟,疼死我了,赶紧开车去,送我去医院……”
这家伙怕死,急急忙忙的往医院钻,倒是个知道的人,另几个也是公子圈的,但没他负伤重,只得留在这里等公安局的人,有一个家伙还问服务员,“那两个人是二楼8号贵席的吗?”
服务员回答是,那家伙又问这里没后门吧?他们不会跑了吧?服务员忙说没有,有的话也在一楼厨堂后面,从二楼想跑除非跳楼了,服务员们知道这群公子哥的底子,不禁为那两个人悲哀了。
戚东和丁唐回雅间的路上问了他情况,丁唐说就是撞了那人一下,他‘大哥大’掉地上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打自已,也没有别的什么,戚东道:“看那架式,这群家伙象是市里面公子哥一类的。”
丁唐撇了撇嘴,唾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屁的公子,才不怕他们呢,老师,这事你全推我身上。”
二人还没走到雅间,迎面撞上了丁棠,“啊……你俩这是咋了?怎么眼都青了?”她吓了一跳。
丁唐就把这事说了一遍,戚东以一敌数时,也挨了一两拳,左眼眶有一点青,其它没什么事,但丁唐比较重,两个眼眶、脸颊、额头、脖了都处到处是伤,鼻梁都肿着,看的丁棠芳心直撞。
“你就不省心,老妈才对你转变了看法,你又‘猪头猪脑’的回来了,唉,我就服了你啊。”
“哟,姐,这能怪我啊?撞上牲口了呗,象是什么公子党的,直接给刘局长打电话,让派公安来抓我们呐,估计这阵警察们都快到波赛东了,你、你先进去和爸妈说一下这事,没老师的事。”
丁棠也知道,八成是戚东又出手帮弟弟打了人,这对师生也真叫人忧心,学生打架老师帮忙。
“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头脑?怎么能随便动手呢?打坏了人没有?说……”丁棠也心里没底儿,总得把对方什么情况也弄清楚,戚东和挠了挠头,朝丁唐挤眼,丁唐就道:“他们五六个,都伤了。”
“真能啊,进去……”丁棠哭笑不得了,八成又是弟弟惹的事,十成又是戚东出的手,唉!
“也不怪我啊,我出去的时候,小唐给四五个人围着打,我不出手咋闹?那帮兔子歪三咧四的,没个和你讲理的,只能讲拳头了,”戚东也解释了一句,说完感觉自已在‘老师’面前认错似的。
丁棠拿眼剜着他,不过那种风情实在是让戚东着迷,原来给丁棠‘剜’是这么爽的一回事。
“姐,你先进去讲讲过程,我和老师去洗一下脸,嘿,多说好话啊,拜托了,姐……”
“一天就你惹事生非的,等回家我再治你……”丁棠伸手去掐弟弟胳膊时,这小子提前躲开了。
等他们俩从洗手间返回雅间时,丁棠已经把那事交代清楚了,栾庆华看见儿子两个眼圈都成了黑茄子,心里那个疼啊,脸上、鼻梁、脖子上尽是些血道子,做母亲的看到这些能不心疼啊。
“这帮人咋就这么狠呢?”栾庆华过来捧着儿子的脸端详,这亲切的关爱动作让丁唐眼泪没忍住滑落下来,低低叫了一声,“妈,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不会给老爸、老妈太丢脸的……”
栾庆华又掉了泪,突然就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母子间存在的隔阂因为一曲‘母亲’已经成为了过去,丁兆南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事一直是他心里一块病,绝没想到在今天这个机会里无声的解决掉了,戚东敏锐的感察力和洞悉力,以及应运的对策就象一柄锋利的剑,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段纠缠了十多年的亲情重新唤回了,本来就是亲母子,没仇没恨的,只差一个相互理解与包容的契机吧,戚东啊戚东,你果然很厉害呐,心里想着这些,他脸上的笑更浓了。
“爸,那小子给揍成这样,你还笑?”丁棠悄悄戳了一下父亲,不过她很快明白了爸爸的心思。
“他活该,嘿!闺女,这个戚东不错……”丁兆南意味深长的轻轻回应了丁棠一句。
丁棠心里也佩服戚东,一首歌就唱的老妈和弟弟彼此间有了理解和包容,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此时外面警笛大作,声势浩大,在坐的人都一楞,用的着这么夸张吗?这是天大的案子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