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直起身子,看了看大帅熟睡的脸,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笑,把小镜子对准大帅的身体,心里说:“我也冻你一回!”
当然,没反应。
宫光爱将小镜子反转过来,再次对准大帅的身体,心里说:“这回该可以了吧。”
当然,还是没反应,宫光爱仔细地端详着小镜子,终于想明白了,这东东是需要特别指令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咒语吧。
小镜子到手了,可在自己手里,废物一个。怎么处理它?不能留在自己的手中,否则大帅发现了,自己不就是个贼了。
这时候宫光爱的心情有点紧张,这可是平生第一回当贼啊。这一紧张,头脑就想简单了。宫光爱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看楼下,楼下一片黑暗。慢慢地把窗户拉开,手一扬,心里说声:“拜拜了你个坏东东!”
那小镜子在黑暗中,似乎划过一个好看的弧,消失了。
屏气听听小镜子落地声音,然而并没有宫光爱所期望的小镜子和水泥地撞击时的声音,相反倒似乎有一声呻吟隐隐约约地传来。
这小镜子果真有灵性,还会呻吟?
管它呢,呻吟就呻吟吧。
宫光爱处理完这事,刚要上床,心里忽然骂了自己一句:“你个宫光爱,竟然如此草率!”
宫光爱意识到自己刚才这个动作太小儿科了。
那该死的小镜子虽然是自己的克星,但毕竟是个不凡之物。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偷了,扔了,那下文是什么?有头脑的人一想就能想出多种版本来,而无论哪种版本,都写着两个字:麻烦。
宫光爱可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麻烦。显然,刚才自己太唐突了。唉,要不怎么现在都讲究定力呢,人一失去定力,就乱了心志,乱了心志,就乱了行动。
宫光爱赶紧穿上睡衣,蹬上拖鞋,以最快最轻的速度,推开屋门,再推开房子门,上电梯,到楼下,去寻找那个小镜子。
黑暗中,有一个蹲着的人影。
深更半夜的,这是谁?干什么的?
宫光爱警惕起来,放轻脚步,向那人影靠过去。到了近前,只见那人用两手捂住脑袋,一副痛苦状。
“怎么了你?”宫光爱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人被自己的扔的那个小镜子给砸了。
“妈的,天上掉狗屎,砸我脑袋上了。”
“是你?小涛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宫光爱认得他。
“哦没事,瞎转悠,没想到……”
“瞎转悠?哼哼……”
宫光爱轻轻冷笑一声。
看见小涛子手中正攥着那个小镜子,宫光爱一把夺过来,道:“这是我的,不小心从窗口掉下来了。”
“你的?那好吧,送我去医院,还要负责医药费。”
“负责你个头啊,不就一个小镜子吗,能砸个什么样,快滚吧你。”
小涛子伸手想拉宫光爱的手,宫光爱轻灵地闪过,接着一转身回楼了。
######################################大帅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打了进来。
不知身边无人,使坏地作伸懒腰状,左胳膊向左边落去,心想这一下正好落到宫光爱的腰上吧。
可是那条胳膊却落到了竹绵垫上,发出噗地一声响。
这才发觉宫光爱已经起床了,出去洗漱了。
两胳膊一支,坐了起来,穿好紫金内衣,再套上外衣,照例把手伸到枕头下去摸那个小镜子,摸了几下没摸着,心里咯登一声,把枕头拿一边去,底下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想了一下,没错,昨晚睡前明明把小镜子压到枕头下的。
再想一下,心下便明白了。
门一响,宫光爱回来了。脸色平常,什么也没发生过。
“哇哈哈哈!”
大帅忽然大笑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偷看宫光爱的脸。
宫光爱还是平静如常。
“那个什么话来着?……哦对了,叫做家贼难防也!”
宫光爱不理他。
“我说那个宫光爱,你还是把它还给我吧,省得我报警啊。”大帅的眼睛不客气地盯向宫光爱。
“你发什么神经啊,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宫光爱迎着大帅的目光,泰然自若大义凛然。
“你就别装了,咱俩住一间屋,你还不知道我的智商是几啊。”
“知道,你的智商过二百了都。”
“哦,二百谈不上,过百还是有把握滴……我跟你打个赌吧,三天之内,我就能破案,****犯准能落网。你信不?”
“不信,因为你用不了三天,怕是三分钟就把案破了。”
“三……咦?”大帅一边在屋里四下打量判断宫光爱藏脏物的地方一边蹬上鞋子,就在这时脚丫子踩到一个东西——正是那个日月镜。
大帅把日月镜从鞋子子里掏出来,用手掌擦擦上面的尘土,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有人和我开玩笑,呵呵。”
“当心啊,有了好东西显摆过度,那是肯定会招来贼的。”宫光爱一边收拾自己的的小包包,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夏天的风云,真是难以预测。
刚才说话时,大帅瞅窗外就变了,天空漆黑一片,刮起带有凉意的北风,眼见就要下大雨的样子。
大帅到窗前,把头从窗户探出去,抬头望望天空,道:“刚才天气好好的啊,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是一会儿工夫,其实从醒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宫光爱也过来,抬头望着天空,道:“你不知道,上海的天气,简直像抽风一样,现在是夏天,要么十天半月不下雨,要么突然间给你来个急风暴雨;到了冬天,温度升降是直线式的,一夜之间可升降十几度,空气也干燥得厉害,南方人刚来时不习惯,常常流鼻血。”
一阵凉冰冰的倒卷风过来,夹杂着豆粒大的雨点。
暴风雨越来越大,低空雷似乎就在小区内炸开,震得窗户哗哗地响。
老天爷雷劈的应该是背影那类人——如果他们还算是人的话。
想到背影他们,就想到自己时刻刻都有人在暗中监视。心中便不平静。
快到7点时,嘎嘎拉拉的炸雷才消失,变成了哗哗的细雨。
大帅听到外面几位姑娘的说话声,便意识到她们已经都起床了。
穿好衣服,拎起在火车上用过的那个小洗漱包,开门出了屋,到卫生间去洗漱。
几位姑娘显然已经起来一段时间了,都已洗漱毕,各忙各的事情。不过,一个个身上都还溢着夜晚留给她们的气息。
董凌云见大帅手里拎着个小洗漱包,道:“董事长,你那个小洗漱包扔了吧,那些洗漱工具太那个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
大帅望了一眼董凌云那张一看就觉得亲切的瓜籽脸,那张脸上尽是真诚的热情。大帅心里一热:这真是个热心又细心的丫头,怪不得苗萍让她当管家。
进了卫生间,果见在洗脸池旁边的不锈钢架上,有一套新买来的洗漱用品,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档的,也不知董凌云是什么时候买来的。最让大帅动心的是,里面还准备了一个样子精巧的刮胡子刀。
大帅犹豫一下,到底还是把手里拎着的小洗漱包扔到了垃圾桶里。确实,那里面的毛巾、牙膏、牙刷,都是在燕京买的,这样的洗漱用品,拿到上海来,放到五位姑娘的洗漱用品架上,确实也太不协调了。
大帅洗漱毕,又在马桶上处理掉肚子里的废品,大帅出了洗漱间。只听几位姑娘在餐厅里有说有笑。
他刚在餐厅门口露头,秦晨阳就笑嘻嘻地道:“董事长快来呀,尝尝我的手艺,今天是我值班下厨。”
祁敏也在微笑着看他,不过祁敏的眼睛不在他的脸上,而是盯着他的一身衣服看。大帅明白,祁敏是觉得他在车站旁小店里买的那套几千块钱的夏装太老冒了。
祁敏很看重这个,已经不只一次盯大帅的衣服了。
好在大帅一个男人的心理,自然和姑娘大不同。此时,他并不在乎这个。要是他真是个羞怯的男生,怕要被祁敏盯得难堪了。
大帅除了比苗萍年龄小两岁之外,比秦晨阳祁敏董凌云杨静波吴瑾都大几岁,所以吃饭时她们给大帅留了个次上座的位置,大帅知道,以后在上海的日子里,自己就坐这个位置了,左边是苗萍,右边是秦晨阳。
“怎么样?我煎的鸡蛋够水平吧?外焦里嫩,香喷喷的,吃在嘴里有初恋的感觉呢,嘻嘻。”秦晨阳一心要让大帅注意到她的手艺,见大帅吃了一口她煎的鸡蛋,就偏着个头,俏着个镶满坏笑的圆脸,一口的调皮腔调。
大帅本来走了神,心里想着离那帮混蛋的期限又近了一天,琢磨着怎么对付他们,所以鸡蛋吃在嘴里并无什么明显的感觉,经秦晨阳这认真地一问,就真的品尝了下味道,随口道:“嗯,还行。”
“怎么叫还行?”秦晨阳不高兴了,“我给你的这个煎鸡蛋,是特意下了心劲的,从火候到佐料,用的心思比我们几个人加起来的还要多,可到头来却换了你还行两个字,真是伤人自尊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