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男人夸奖,淑萍听了,禁不住莞尔一笑,道:“嗯……好的,那我试试吧。不过要是我做得不好吃,可不能怪我啊。”淑萍一边点了点头,一边笑着,她也有些兴奋,她还没有当做大勺的感觉呢!一想到自己做饭给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们吃,这心里还真有些期待的感觉。
大帅伸手给了淑萍了五千元钱,让淑萍自己看着张罗买这买那,五千元,在农村已经不少了,大帅有的是钱,可在这事上不想显得太过铺张,过得去就行了。
淑萍接过钱,她自己种的菜就不少了,有些肉啊什么的,可以到集市上那里买,反正大帅对这做饭的事不懂,完全交给淑萍,淑萍其实信心很足。这丫头虽然年龄小,但为人稳定,办事牢靠,大帅觉得自己大可放心。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帅也谋划好了,大帅要把父母接到燕京生活,还准备把淑萍、宝荣两位女同学也整到燕京去,按说自己在村子里用不到房子了,像这样的大事,估计村子里的人不一定会卖自己的帐:在人家眼里,自己一个出门在外的人,盖什么房子?那不是败家么。
然而大帅有自己的打算,万一要是宝荣铁定不去燕京怎么办,退一步讲,就是宝荣将来去燕京了,自己在乡村里有套房子也是好事,毕竟家乡就是家乡啊,再说这家乡离燕京很近,跑高速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不过大帅得抓紧时间,自己公司的事在心里放着,还有碧水湾的事情也是记挂在心,所以大帅给宝荣盖房子的事,要争分夺秒。
第一步,大帅要和有关人员商量,于是在淑萍家做一桌农家饭,把自己的父亲、宝荣的父亲等老人们请来商量。
淑萍和宝荣是非常好的朋友,淑萍听说是为宝荣盖房子的事摆宴席,非常积极,淑萍系着个小花围裙,忙前忙后的,大帅的三姐和三姐的女同学也过来帮忙,饭菜很快就齐了,大帅和马唱在地里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淑萍家里,正看到淑萍正端着一个杯子进屋,小脸蛋上满是汗珠,而此刻宝荣的父亲正在夸奖她。听到宝荣的父亲夸奖,淑萍脸上羞涩的一笑,这一笑,美得像极那绽放的莲花。
大帅进里屋,一眼看到,那桌上,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菜:一盆儿“小笨鸡儿”炖红蘑,里面还有炖得肥嘟嘟的宽粉条儿,粉条都是村子里用绿豆自己压出来的,筋道十足,在盘子里闪着绿光、还有一盆儿萝卜樱子炖老豆腐,绿油油、白似玉,白绿相间裹挟着红辣椒丝;大葱炒油光金黄的笨鸡蛋,炒着刚刚从淑萍屋后种上碧绿碧绿的蒜苗;烧得软烂、滑润的新鲜茄子,拌上绵暄起沙的土豆,浇上捣得极细的蒜泥、秫秸尖儿编的船型“盘子”里,还有顶花带刺的黄瓜、嫩的能嘀嗒水的小葱、脆生生的红皮白瓤大萝卜,切成手指粗细的条儿;还有焯透洗净的干白菜叶儿;还有一碗自家做的大酱。
除了这素菜之外,就是农家荤菜了,有红烧公鸡,红烧猪肉,红烧鲤鱼,红烧鸭子,这地方的风俗,喜欢吃红烧,这和江南农村大不一样。
大帅看着久违的、正宗的农家饭菜,馨香扑鼻、垂涎欲滴。美味美食的诱惑,连刚刚进里屋的马唱眼都直了,大帅和马唱在城里啥东西没有吃过,不过这地道的农家菜,他们吃的还真不多,望着那饭菜,两人移不开眼神。
大帅的父亲,宝荣的父亲,还有本族的几位老人,也都饿了,看看大家都在火炕上坐下,大帅大手一挥,像是司令官发令一样,冲外屋道:“淑萍上饭!咱们边吃边聊!”
淑萍点点头,端来一碗笊篱捞的、大锅焖的、带着焦黄嘎渣的、黄灿灿颤微微的、夹杂伸腰咧嘴儿绿豆粒儿的小米饭。一小碗儿切得极细、点上香油的小葱丝,葱丝入饭,用大酱拌匀,那真是个香啊!拧左半圈儿、转右半圈儿,沿碗边吸溜一小碗粘稠似脂,浮着米油皮的米汤,来一个原汤化原食,爽!
宝荣的父亲又用筷子叨了口小笨鸡儿炖蘑菇,一个劲的点头称赞:“嗯。这淑萍这丫头硬是要得,这菜烧的比你嫂子烧的都好,将来不愁嫁不出去!”
旁边的马唱听了,眼角瞄了大帅一下,目光相当意味深长。
大帅也是吃的胃口大开,四个都吃的嘴角流油,竟是忘记了谈正事,吃了好一会,感觉肚子里差不多半饱了,这才停下,该喝酒了。
先喝的酒是宝荣的父亲带来的,听说大帅为宝荣盖房子,宝荣的父亲哪能不表示一下,虽然是散装白酒,用个白朔料壶装着,但在桌子啪的一放,倍儿有分量。这酒都是自己家酿的,虽然不是那么清澈,但好在醇香。绝对不伤人。
本族的几位老人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酒,辣的直裂嘴,放开碗,也是一挑大拇指头:“光是淑萍这美人胎子,就不愁找不到婆家!谁要是给淑萍找婆家,那是瞎*心。”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淑萍被几个一个劲的夸,低下头来,嘴边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忽隐忽现,越来越秀丽的脸庞上飞起一朵红云,羞涩的笑了起来,这笑容像拨开云层的青天一样清朗愉快:“各位老人都说些什么啊,好好喝酒吧,我去给你们做饭了。”
然后淑萍就溜走了。不过走前眼睛悄悄扫了大帅一眼,这一扫正让马唱和宝荣看见。
酒喝的三分了,大帅这才提起那盖房子的事,宝荣的父亲现在已经知道眼前的大帅这孩子,要给宝荣建的是别墅级的房子,这手就是一抖,真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是不是不听使唤了。
村长正在死命地追求自己的女儿宝荣,宝荣的父亲哪里不知道,实话实说,在大帅回到村里之前,宝荣的父亲还真地动了心,虽然村长比宝荣大十几岁,可人家是村长啊,势力大得很,宝荣跟了村长,不光宝荣这一辈子有了着落,自己也跟着沾光啊,而大帅回到村里之后,村里就风言风语地传开了,说是大帅看上了宝荣,宝荣的父亲还知道,大帅和宝荣早在上中学时,就是要好的一对,现在听说大帅看上了宝荣,宝荣的父亲权衡利弊,觉得宝荣跟着大帅自然更好了,两人年龄相当,而且大帅燕京当了商人,听说挣了大钱啊。
所以,此刻大帅一提盖房子的事,宝荣的父亲就激动上了。
不过宝荣的父亲脸上也是有些沉重,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盖房子的事,特别是盖小别墅,动辄数十万的数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宝荣的父亲是农民,农民有农民的思维,他觉得人家和自己的女儿还没有成亲,凭什么花几十万给自己的女儿盖小别墅。
只有宝荣的堂叔,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下,推了推眼镜,在那沉吟不语。
直到大家议论了个开头,宝荣的堂叔才突然道:“哦……既然要办盖房子的事,怎么不把村长请来啊,这种事情,少不了村长的参与了。”
大帅一听,脸上就是一沉。村长那狗日的,一直在纠缠宝荣,甚至*得宝荣不敢回家,我刘大帅还没有找那狗日的去算帐呢,哪能请他来喝酒?
宝荣的父亲相当聪明,一眼看到大帅的脸色,赶紧给自己的弟弟使眼色,让他不要提村长,并且岔开话题道:“这木头,用工,倒是好说。我开了喇叭在村里招呼一声,这人就有了。使不完的劳力。”
大帅一边听着,一边看了眼鼻子下已经有了淡淡的胡须的宝荣的堂叔,心中还是有些沉吟快,恨不得这小子快滚蛋。
边喝边聊,很快就拍定了这件事,大家又聊了一会,时间倒是过的飞快。宝荣的父亲最能喝,带来的估计有三斤左右的白酒倒是有一半进了他的肚。接着大帅巧妙地从腕上乾坤里提出两瓶高度茅台,大帅满指望大家在把茅台和宝荣的父亲带来的散装白酒作了比较之后,大呼还是还是国酒茅台好喝,然而在座的父老乡亲们喝了茅台之后,竟然没有一人说这酒有什么特别,看他们的表情和样子,喝茅台就和本地散装白酒一样,这让大帅小小的郁闷了一把。
然而细想想,这并不奇怪,农民喝酒,讲究的是个刺激,哪里管什么口味感觉,再说了,茅台的价格,是人为提上去的,其实茅台的口味,确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酒喝的差不多足的时候,这情事的淑萍,和大帅的三姐一起,又端进来了几盆香喷喷的热汤:一盆儿从村外的粮米加工房里,把“平身白”高粱褪成白白净净的高粱米,再倒在碾子上“破”成均匀细渣,掺上豇豆,文火慢炖熬成黏黏糊糊、稀稠合意的高粱渣子粥。还有一盆是大帅家乡的特产苜蓿汤,这样一人两碗,烂呼呼、粘呼呼、热呼呼、香喷喷的高粱渣子粥,清淡宜人的苜蓿汤,两碗汤下肚,几乎人人都打了几个饱嗝。而酒也醒了不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