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星”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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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

    早上六点,三岔口的三十五团开始集结,上午八点向前寨攻击前进。

    上午十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清除了途中的几个哨卡和据点,到达前寨山下。用轻、重机枪封锁住寨上的火力,工兵连有条不紊的帮着炮兵连构筑阵地。

    上午十一点,依地势错落排开的炮兵阵地完成。随着张团长一声令下,师部迫击炮连的六门八十二毫米迫击炮,三十五团炮连的六门六十毫米迫击炮,以及营连所属的十多门五十毫米手炮(俗称掷弹筒)一起开火,前寨的寨墙、雕堡、寨中的房屋建筑,先后响起了一阵阵轰隆隆的爆炸声。顿时,整个前寨,一片大乱。隆烟滚滚,火光冲天,土匪们狼奔豕突。四处乱窜,口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哭叫声、咒骂声,与枪声、炮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风催火势的“嚯嚯”声,一起奏响了“死亡奏鸣曲”。随着二十多门大小迫击炮的连续猛烈攻击,越来越多的土匪死于非命,被炸得残破不堪的肢体、胳膊、大腿,和着迸溅的土石烟尘到处乱飞……,前寨成了人间的地狱。

    二当家胡大头,躲在寨门傍边的一个地堡里,气急败坏的嘶吼着:“快!快叫人去催!后寨和右寨的援兵再不来,老子这里的人都要死光啦!”胡大头实在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事先一点消息没有,龙王镇的王镇长、三岔口的朱七,都没有一个屁!直到早上几个哨卡的溃兵逃回来,才知道官兵来犯。还没等问清情况,唿啦啦足有一、二千的大批人马就已经堵在了寨门前。而且,啥话没有,一上来就是几百发炮弹,整个寨子全毁了不说,弟兄们一下子伤亡了上百个!胡大头胆都吓没了。只顾一个劲向后寨和右寨催援兵。

    右寨,黄云龙将特战队、警一连一排和冯和尚挑选的手下五十多人混编,组成了一个突击队,演练了半夜。

    早上十点,前寨方向枪声传来,黄云龙即令突击队作好准备,为了明辨敌我,每人发给一根红布条,系成活结,发动时从口袋里拿出往脖子上一套就成。

    十一点,炮声隆隆。冯和尚、黄云龙率突击队向前寨奔去。

    与此同时,胡大头派出求援的喽罗,也分别向后寨和右寨急赶。

    十一点二十分,突击队在半道碰上的求援者带领下到达前寨,守寨门的土匪见援兵到来,心中大定,忙不迭打开了寨门。

    此时,炮声已停,但寨中混乱依旧。当胡大头看见冯和尚的时候,一张烟熏火燎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和尚,你可来啦!”

    不等冯和尚回应,黄云龙一步上前,手中驳壳枪对着胡大头的大脑袋“砰、砰”两枪。随即掏出红布条往脖子一套,大喝一声:“杀!”猛虎扑羊般向匪徒们扑去。

    用“风捲残云”来形容突击队的攻击应该是恰当的。惊魂未定、斗志全无且又装备低劣的土匪们,十分钟不到就崩溃了。望着一地的死人和一百多个浑身发抖、涕泪交流跪在地上求饶的残匪,一身血污的黄云龙似乎才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不由得“哇”的一声,呕吐起来。随即,场中呕吐声响成一片。

    冯和尚轻轻拍了拍黄云龙的背,待他喘息稍定,方问道:“第一次杀人吧?”

    黄云龙点点头。

    “都这样。”冯和尚笑着说。稍停又道:“不过,后寨的人快到了。”

    黄云龙吸口长气,压下心中的翻腾,大声开始下令:“周青,你带人把俘虏送去前门交给张团长,请他再帮我们演一回戏,将枪声弄得激烈些。”周青应声而去。倒底是猎户出身,见惯了血,虽然也是第一次杀人,但反应却没其他人强烈。

    “振武、涂勇,你们带人伏在后门两侧,等满天星的人马进了寨,立即堵住他的退路。”

    “是!”两人领命自去挑人佈置。

    “宋二哥,你去催催满天星,就说官兵火力凶猛,我前寨、右寨伤亡惨重。胡大头与和尚大哥亲自在前面督战,已经快顶不住了。”

    宋二拱手应诺,正待要走,黄云龙却又叫住了他。撕一条布带,挽个结,叫宋二把一支胳膊吊起来,顺手又取下了他脖子上的红带子,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忍住恶心,带余下的人把场中的尸体都搬走,便挥手令各人找地方隐藏起来。

    满天星急匆匆带着一百多人赶来。对前来催促的宋二掩不住的惊慌之色一点也没怀疑。及至进了寨门,方才发觉不对,但为时已晚。

    伏兵四起,泼水般的机枪、冲锋枪(花机关)子弹,一扫一片,几十颗手榴弹扔下,几乎将小小的后门处炸成了火海。惊慌失措的土匪们死伤狼籍,迅速冰销瓦解,几十个活着的立即跪地投降。

    满天星倒是极凶悍,在几个铁心手下的掩护下,抢进了门傍边一间破屋,负隅顽抗。

    特战队作了一次示范表演。四个狙击手分为两组,分别封锁了门、窗,露面的土匪都被爆了头。爆破手掩到窗边,两捆集束手榴弹拉了弦,停留三秒才扔出去。弹离手,爆破手伏身一个翻滚,躲进了旁边的阴沟。爆炸声落,不等硝烟散尽,两个手持短枪、匕首的队员就交替掩护着冲了进去。很快响起几下短促的枪声。两个队员神态轻松的走了出来,对黄云龙比了个手势。黄云龙一挥手,几个队员进去抬出了几具残缺不全尸体,每具尸体的头上都有个枪眼。满天星到天上看星星去了。

    对后寨的攻击兵不血刃。土匪们见大势已去,便开门献降了。少数几个死硬的效仿那惊弓之鸟、漏网之鱼,从后山的密径仓皇逃出,意欲窜往豫省。结果,在白石峡一头撞上了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网——三营,顿时一网成擒。

    此战过后,冯和尚领着手下二百来个弟兄从了军。在黄云龙的建议下,黄征祥将警一连抽出,与冯和尚的人合编,组成了一个独立营。余连长当了营长,冯和尚当副营长。

    福娃坚决要求参加特战队,成了后备队员。

    张勇强担任了新成立的沟前村保卫队队长。

    徐进徐掌柜调到盐湖城“盛隆商号”作了大执事。

    而黄云龙得到了两样东西;一是师参谋部新设的作战处少校处长职务;二是一个“杀星”的外号。据战后打扫战场的不完全统计,黄云龙在打死胡大头后,一手短枪,一手匕首,在匪群中横冲直撞,枪击刀捅兼肘打脚踢,几分钟就杀掉了十二个土匪。其中三个被他爆头,三个被他击中胸腹,四个被他割断了喉咙,两个被他划开了肚子。猎户张勇强后来说,龙少爷当时神态狰狞,眼冒凶光,满头满身都是血,滴滴哒哒往下流,那模样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恐怖吓人。其后,在伏击满天星匪帮时,又打死了五个。整场战斗下来,他一个人杀了十八名悍匪。据处理俘虏的人说,胡大头手下那些喽罗,提到“龙少爷”三个字就发抖。小小年纪得到如此凶名,这倒是黄云龙没想到的。

    而此时,华北的天空中,几片隆重的乌云正在合拢,一场**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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