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刚才只顾着替香皂起名字,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连忙坐正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啊,是了,我这中人还没做呢!楚哥哥你快告诉我们秘诀啊,我好让庸叔叔拜你为师!”
楚辞摸摸自己稀疏的胡子,神秘一笑,摘下了腰间的香囊,道:“秘诀呢,就在这香囊里藏着,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们看,等会还靠它付账呢。。”
众人下到一楼,果然,那掌柜的看了眼楚辞的香囊,也没让他们付账,任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去。出了聚仙楼,楚辞笑道:“燕儿,我们走这边,你们走那边?呐,这个香囊就给你了!记得等我走远了才看哦!”
楚辞把香囊放到燕儿的小手里,哈哈一笑:“张兄,这拜师一事呢,以后再说!我这做师傅的还没准备好见面礼呢。哈哈……”
张道庸尴尬地笑了笑,目送楚辞走远,接过燕儿手里的香囊。两人凑到一起,打开一看,秘诀就只有三个字:“先付钱”
张道庸哭笑不得,燕儿却是欢欣雀跃,腰间的银铃铛铛直响,笑道:“咯咯……庸叔叔,你输了,咯咯……我要姑姑挑个好日子,呵呵,我带你去拜师,还有啊,庸叔叔,你拜完师要学艺吧,我这个中人可是要替你们作保的,嗯,第一天拜师……第二天……嗯,庸叔叔,你就跟姑姑请三天假好了!”
“燕儿,笑得这么开心呐……张叔要拜师?这天下谁人做得了张叔的师傅?”身后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惊奇地问道。燕儿正沉醉于三天的假期之中,一时没听出身后这人是谁,随口答道:“就是楚哥哥……啊……”转身过去看那人,欢喜得蹦到那人身边,亲昵地搂着他的左臂,问道:“适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人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面貌倒也很是普通,只是身上锦衣玉帽,腰间更是黄金为钩、宝带为束,脚下金黄长靴,却有一股自然而成的金贵气势。这公子疼爱地搂住燕儿,替她拂了拂头上的散发,怯怯地看了眼张道庸,眼神闪烁着行了一礼。
张道庸是正面对着这公子马车过来的方向的,早就看到他了,一直没有理他,连这公子给他行礼也视而不见,嘴里哼了一声,径自进了马车。
燕儿却是见怪不怪,轻轻捏了下那公子的左手,拉着他往那公子的马车走去,低声说道:“适哥哥,你不知道,庸叔叔今天找了个师傅,呵呵……我们坐你的车,我慢慢跟你说……“
楚辞这几天很是开心,时不时的就想,那张道庸打开锦囊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然而现在他却没办法高兴起来,因为自从立白香皂出了成品之后,楚辞就急急忙忙的划了几间房,建起了生产线,工人都已经请好了,却迟迟不能开工。
原本楚辞以为只是开个小作坊小店铺,应该不用多么麻烦。去隔邻一打听才知道,只要是有固定的店铺和匾额,就要去官衙备案,拿到批文交了保税才可以正式营业。
没摸清门道的他先是走正常流程去万年县衙,花了好几两银子才算是把文书递了上去。可递是递了上去,就再也没了回信,再次花钱去打听,才知道那份文书已经被万年县丞给扣了下来,根本就没逞到县衙去。
没法子,一封开市红包送了上去,这次学乖了,连带着县令也包了一封。又是几天过去了,楚辞天天去县衙打听。人家却说他那什么立白香皂以前没见过,要派人考察考察才准正式开工营业。
好吧,你考察就考察吧,却迟迟不见有人来。还是卢爷爷给他点明了其中的道道,楚辞这才知道自己的红包少送了几个人,像衙门捕头、税官、市监这些不入流的小吏都要一一打点到,人家才不会处处卡自己的壳。
几天来被折磨地来回倒腾,楚辞免不得要沮丧万分,恨不得收摊子不做。可是,来这唐朝几个月,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不成为有钱人,是没办法在这里生活的舒坦的。
想想,前世小老百姓的生活,热了有风扇;冷了有电热毯;出门有公车;远行有火车;做饭有煤气;渴了有饮料;出远门很安全。而在这大唐朝,热了要有藏冰室;冷了要烧炭;出门得骑马;远行要买马车;做饭用柴,只能请下人;要喝好水也得去山边挑,又要请下人;出远门不安全要带保镖!那样都不是普通百姓消费的起的。
所以说,前世普通打工仔两三千块一个月的生活,比起这大唐朝那些百万大富翁,除了面子上大大不如之外,生活质量那是高到天去了。反过来,要想在这个时代活的不比前世差太多,那就得成为比那些百万富翁更富有的人!
楚辞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不得不忍气吞声地继续去县衙叩关。出了县衙,看了眼手里的批文,楚辞暗自诅咒那贪心的县丞前程无亮,心里寻思着该快点找个精明的掌柜来打点这些东西。
阎王好见小官难缠,楚辞宁愿跟小狄大人那种人打交道,也不想再跟这些小官吏纠缠。楚辞甩了甩衣袖,似乎要把霉运甩掉一般,晃了几下头,收拾了心情,慢悠悠地往家里晃去。看着街上匆匆来往的普通百姓,心情渐渐又好了起来,只要把店铺开起来,名声一打响,多开几个分店,财源滚滚来,自己也该算是人上人了吧?
哼着小曲,楚辞遛到了楚府大门外,却有种被人盯梢的感觉。楚辞心中一动,装作路过一样,继续哼着小曲慢慢继续向前面走去。眼珠却是四下转动,留意着周围的行人,果然,侧对面的一个胡同里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偷瞄着楚府大门。
楚辞假装咯了下脚,低下身去脱鞋,却被一个嘴角长了颗黑痣的人叫住了:“这位兄弟,稍等一会,哥几个问你点事。”一听这话,正合心意,楚辞四下看看,好似不是很确定了那人是在叫自己一样,犹犹豫豫地凑了上去。问道:“呃,这位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这脸上带黑痣的好像是个领头的,看楚辞过来,挥手示意其他人隐藏好,把楚辞往墙角带了带,说道:“兄弟,你住在附近吧?是这样,前面这座宅子什么时候换主人的?我记得不久前还是城东米行的赖老板住的啊。”
楚辞心里松了口气,笑道:“是啊,以前这里是赖府来着,可是十多天前他们就搬走的,后来就转给了一个姓楚的了,那天楚府迁新居,我们还过去贺喜了一番呢。”
那汉子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焦急,连连催问道:“那兄弟你知道原来那赖老板搬去哪里了?”楚辞似乎有些紧张,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那汉子一愣,忙掏出一锭银子塞在楚辞手上,解释道:“不瞒兄弟说,这姓赖的欠我们赌坊好几千两银子,我们就是过来追债。东家催的急,这要找不到姓赖的,我们回去交不了差啊!”
楚辞一翻白眼,摇摇头,那银子推了回去,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呃,这位大哥,这赖老板走了十多天了,他是城中有钱有势的大老爷,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去向呢?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楚辞告辞离去,心中却细细思量着,如果他们要是来要债的,在不知道房子换了主人情况下,肯定是直接冲到院子里去,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的躲在一边盯梢啊。现在姓赖的搬走了,这些人又都是些来路不正的人,自己跟姓赖的房契地契转让虽然手续齐全,也难保谁他们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
楚辞转到对角处的茶楼,在二楼找了个视角宽广的位子,要了一壶茶,就坐在哪儿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举动。楚辞那黑痣汉子先是把人聚到一起商量了一阵,留下了五个人分散开来盯着自己的大院,甚至于还有一个往后院那边去了。
那黑痣汉子自己去往巷子里走了进去,没多久,又去而复返,只是这回却是带了三个衣冠华丽的富家公子过来,楚辞远远看去,其中一个依稀有点脸熟,只是离得远了些,一时看不太清楚。
这些人先是躲在一边瞄了楚府大门几眼,接着其中一个公子摆了摆身子,径直走到大门前,敲起门来。
不一会,大门从里面打开,楚辞只见到那公子在外面施了个礼,张嘴里说了几句,接着地站在门外等候着,似乎很有礼貌。这一块住着的都是些商户,楚家刚搬来那会,不少附近的富商都过来拜访。有卢爷爷的提醒,楚母在接人待物这方面已经很有一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