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谅只不过粗略的给他描绘了一下合作的前景,让从没涉足过股市的雷方大为动心。比起在京城拼死拼活、低三下四的帮人跑官要官,为人牵线搭桥挣一点辛苦钱,还让圈子里的人和家族的长辈们瞧不起,温谅的赚钱法子不仅体面,而且就像抢钱一样容易。
这由不得他不动心!
雷方这样的人,说有奶便是娘也许过分了点,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让他去得罪一位封疆大吏,还是可以商量的。尤其温谅所托之事在别人眼中或许难过登天,但放到他的手中,不过易如反掌。
“什么事能让我们最爱打抱不平的小公主这么生气,说来给哥听听?”
雷方同样乐的装傻,他的想法跟温谅不谋而合,这件事自己出面固然无妨,但难免还会让卫栖文心里不快,但换做朱子萱,就不虞有这样的麻烦。虽说你生不生气关老子屁事,可有了子龙,又何苦一定要用廖化?子萱她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就算真的打了卫栖文的脸,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卫栖文也不会计较,甚至提都不会再提,这才是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上上之策。
朱子萱将度娘的事对雷方说了,气鼓鼓的道:“上次去苏海,我还去过卫叔叔家里,跟林阿姨说了好一会话呢,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
温谅干咳一声,道:“也不能这么说,那个赵永璋什么来头也只是猜测,倒不见得是卫书记的意思……”
“当我是小孩子呢?没有卫书记发话,赵永璋吃饱了撑的千里迢迢来找度姐姐的麻烦?”朱子萱瞪着温谅,讽刺道:“还有你,连莫小安的车都敢烧,敢拿着枪对着别人的头,像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家伙。我就不信你会真的怕卫栖文。归根结底还不是觉得度姐跟你没关系,所以没必要为了她得罪人,是不是?”
温谅无奈道:“承蒙朱小姐看的起,我还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正在这时。安保卿推门进来,先跟众人打声招呼,然后对度娘道:“来一下。”
度娘刚要过去,朱子萱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去哪?没见我们还没喝完茶吗?”
安保卿脸有难色,道:“对不住,对不住。赵老板在那边等了很久了,要不是给温少面子,其实度娘已经不出来招呼客人了。”
“赵老板?”朱子萱回望着度娘,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赵永璋?他也在这?”
度娘微一颌首,道:“今天上午来的,安总推了好几日,还是拖不下去,要不是想给温少最后奉一杯茶。我刚才应该就离开青州了……”
朱子萱冷哼道:“走,我陪你过去,看看今天谁有胆子带你走!”
雷方却挡在她面前。朱子萱惊讶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的道:“雷哥哥,连你也怕了不成?”
“我怕他个鸟!”雷方笑骂了一句,道:“你要帮忙,我当然站在你这边了,不过蛮干是不成的,这样,你听我的……”
朱子萱一边听着一边小脑袋鸡啄米似的点动,拉着度娘和安保卿、雷方一起出门去了。
包间里仅剩宁夕和温谅两人,宁夕笑道:“怎么。你们躲到里面商量了半天,最后商量这么个结果?你唱红脸,让雷方唱白脸,小心子萱从此不待见你哦!”
温谅摸了摸头发,叹道:“长的帅总是痛苦的,只要这样能少一点麻烦。我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呵,”宁夕一声轻笑,往外面走去,“走吧,一起下去看看,别让子萱闹的不可收拾。”
“有雷方呢,不会出什么乱子。”
“……我喜欢看热闹行不行?”
看着越来越有女人味的宁夕,想起初识时掩藏在靓丽外表下淡漠和理性,温谅与有荣焉,沃顿训练了五年,结果不低哥们五个月,进口还是干不过国货啊!
三楼的一个包房内,四十多岁的赵永璋正静坐养神,昨晚接到安保卿的电话,他并没有一点惊讶。这是预料中事,只要安保卿还想在苏海发展,或者说只要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该做如何选择。何况对度娘来说,能受到那人的赏识,更无疑是一步登天,麻雀跃上了枝头,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哼,还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敢让我亲自来接。”赵永璋睁开眼,闪过一道阴毒的神色,道:“现在且由着你,等他玩腻了,厌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外突然有人争执,甚至能听到安保卿刻意压低的声音:“朱小姐,求你了,里面的是我的贵客,度娘的事也是早就谈好的,你不能……”
“滚开!再拦着路,信不信我抽你?”
“朱小姐,你大人大量,要找茶师哪里找不到,何苦为难我呢?”
“我就看上度娘了,怎么着吧,赶紧让开,看你那怂样,你不敢说,我亲自去谈,行了吧?”
安保卿还待苦苦相劝,房门打开,赵永璋看着外面一群人,道:“安总,怎么了?”
安保卿忙道:“没事没事,赵总你先回去稍坐,我跟这位小姐有点误会,马上就处理好……”
朱子萱一把将他推开,直面赵永璋,趾高气扬的道:“你就是苏海来的那个叫,叫赵什么来着?”
赵永璋人前人后向来是两张脸,苏海深知他底细的人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蓝狐“,蓝狐就是北极狐,是最狡猾的狐狸品种之一。他丝毫没有被朱子萱激怒,反而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腰身微微下弯,递了过去,笑道:“鄙人赵永璋,在苏海做投资生意,以后要是有什么可以关照的地方,一定来找我。”
朱子萱看都不看那张名片一眼,手一指度娘,冷着脸道:“你看上她了?”
赵永璋不动声色的收回名片,疑惑的打量一下度娘,然后猛一拍额头,道:“误会,误会,我是欣赏度娘小姐的茶艺,所以想高薪请她过去帮忙。诸位也知道,现在茶社竞争的太厉害,要是没有王牌坐镇,开不了一年就得倒闭。幸好安总跟我过命的交情,愿意割爱,赵某实在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要是不知内情,还真要被这人给骗了过去,尤其说到“过命的交情”时拉着安保卿的手,那神情姿态,就像“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李白一样,深情流露啊!
朱子萱是来做恶人的,可赵永璋说起话来滑不留手,无处下嘴,找不到发作的把柄,只好把心一横,将刁蛮进行到底,道:“我管你什么交情,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第一次来大世界,挺喜欢度娘的手艺,想带她去京城,你呢,到别处再找王牌去挽救你那就要倒闭的茶社吧!”
温谅站在距离不远的拐角处,听了朱子萱的话,同宁夕低声道:“我今天才知道,做恶棍也是要天赋的,能把蛮不讲理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除了这位朱小姐,再没有别人了。”
宁夕扑哧一笑,没好气道:“被你忽悠去帮忙,还要被你埋汰,小心遭报应啊。”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赵永璋这才明白原来是抢生意的,看向安保卿,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问道:“安总,怎么回事啊?”
安保卿凑到他耳边,诉苦道:“据说是京里来的什么大人物,我让度娘去献杯茶,没想到被这位朱小姐给看上了,非要带她去京城,说是给什么老爷子泡茶喝,我死活挡不住,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朱小姐?
他们刚才在外面的对话,赵永璋也听到了,一来他不信安保卿敢捣鬼,二来也觉得就算他捣鬼也找不来京城的关系户,所以没有起疑,只是盯着朱子萱看了两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变得热情起来,道:“啊,您是不是,”他转头看看四周,见没什么人,道:“是不是前段日子去过苏海啊?”
朱子萱本来打算实在不行就给卫栖文打个电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他跟赵永璋说话,毕竟苏海的人嘛,你省委书记总能搭上腔,没想到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貌似认识自己的样子,那就更好了,省事!
“怎么,我见过你吗?上月去苏海见过太多人,好像没你啊?”
那就是了,赵永璋还真见过朱子萱,朱久思到苏海后一直由卫栖文陪着四处视察,有些重要的事,他就要向卫栖文的爱人林丹汇报,也就是那天,在吴州市的书记家中,他远远的看过朱子萱一眼。
林丹是到门口玄关同他讲了几句话,所以朱子萱并没注意到他,其实就算看到了,以她的性格怕也早忘到九霄云外。
“哦,朱小姐没见过我,不过我有幸远远的看过朱小姐一眼,您这么漂亮,看过一次之后就很难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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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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