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翔一声高喝从后阵传入中军,显然已是击破后阵曹营兵卒,里中军不远的。吕虔此刻虽然不用对付张颌这个杀神,但也是有苦难言。眼见张颌本部就要杀到身前后方又生变故,即使智勇如他也是分身乏术。
“将军,撤吧”陈登在这种混战中完全起不到丁点作用,还得浪费不少兵士在其身旁保护着。此刻陈登哪里还有徐州大才子的风范,急得跳脚的模样着实不堪入目,“再不撤,不但你我都要送葬,就连所剩万余精锐也将跟着战死。”
虽然陈登心急着逃命,但他说话的技巧却是一点不比平时差,若是硬要吕虔退兵或许对方根本不会搭理,但此刻将万余兵卒推出,却是让吕大将军头疼。
“将军,只要兵马还在,我等即使败了还能再打会来。若是我等全军覆没,”陈登的话书到此也就停住了,他知道眼前的曹军大惊会有正确的取舍。
“走,撤”吕虔挣扎片刻冷声说道:“随我一同杀出,会合元让一同撤退”听得此言陈登总算出了口大气,肯退就好,至少这条命是保住了。
半个时辰后吕虔、夏侯几人另着兵马逃出张颌所设包围圈,若不是一声代表逃命的撤退号令,或许众人还真不一定能从张颌、吕翔两人的包围中杀出。
领着剩余残军逃向济南郡,此刻从徐州撤兵已是妄想,只望济南没有张颌埋伏的暗兵,好让他们顺利回到兖州。张颌领骑兵追出十数里,虽然截下了不少曹军兵士,但还是让几条敌军大鱼逃了出去。
曹军的败走意味着这场青州争夺战终于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对全州六郡之地的整顿与安抚。这些事物并非张颌所长,好在刘氓派遣的青州牧已经在冀州通往青州的半路上。
一日后张颌在临菑城迎回偷袭敌军后方兵立下大功的高览,两人相视不由得畅快大笑。青州一战打的是舒畅之极,以后他俩也是主公麾下战功有数的大将了。
“高览,袁谭、袁尚两人还是逃了吗?”庆功宴过后张颌收起笑容,谈论眼下正事。
高览点点头开口道:“那日能夺下剧县已是大幸,袁兵不少,逃脱我也无知奈何。”
“可知他等逃向何处?”张颌一面思绪一面问道。
高览点点头开口道:“自从二袁逃脱,我就派出哨探、细作四下打探,终究是现了他兄弟两人行踪,两人直奔东莱郡,一直不停的向西北沿海地带行进,恐怕此时已经到了黄县了吧。”
“他们两兄弟居然有此魄力,想要出海逃脱?”张颌双眉一凝,开口嘲笑似地说道:“若他们兄弟两早有这等魄力,或许你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全取青州。”
“将军多想了。”高览笑道:“若他袁家真能如此,也不至于在冀州大败。不过二袁下落还是要告知主公的,即使真的出海,是否追杀还要有主公下令。”
“的确如此。”张颌点头说道:“此战结束你我也要回转冀州,不知主公会派谁来镇守此地。”
“主公用人却是大汉第想必不会辜负你我兄弟辛苦半月的心血。”高览挑眉笑道:“我倒是在想,这次大战之后主公会如何赏赐你我兄弟。”
张颌突然想起战前主公所交代的事情,沉声说道:“赏赐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我们没办,若是这件事出了差池,你我别说奖赏,不挨责罚就是万幸咯。”
“你是说,许攸?”比了比割喉的动作,高览轻声问道。听着略不可查的点头,双眼已经紧闭,似乎在想如何处理此事。
正如张颌所想,此刻已经得到青州战事结束的消息的刘氓,正与麾下众位心腹商量着如何对待袁家残余与其麾下旧臣。荀彧等人俱是王佐之资,如何不知道刘氓的心思,但这个话题十分沉重,众人均不敢轻易开口。
终究是李儒这位了无牵挂的刘府食客最先开口:“主公,袁家本就是世家大族,一旦此时放过,将来若想铲除却是不好动作。为了主公与大汉着想,牺牲他一家也是应该。”
“主公,若是就这样铲除,恐遭人非议啊。”荀彧终究仁慈了一点,已经夺了他袁家地盘,灭了他争霸天下的念头,似乎不该再对剩余袁家残余下手。
刘氓将脑袋转向另一旁,程昱与贾诩两人坐着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还没说一句话。“主公,不知袁家三子抓住了几人?”贾诩突然开口问道。
“袁熙一人而已,文和有什么要说的?”刘氓挑眉问道。
贾诩闭目(其实这老头睁眼闭眼都一样,那眼睛比老毕还)思索片刻开口道:“主公何不给出个理由,于世人眼前斩了他,若是可以,还能顺便除去不为主公所喜的人。”
“文和之言是?”刘氓已然知道贾诩的意思,但这话它却是万万说不得,只能装作不明白。
“栽赃嫁祸,不一而足。”程昱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却没能养出一身祥和,相反狠辣之色比之刚来刘氓帐下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公为何如此在意许攸几人,非得让他们身死?”戏志才皱眉半响,终究问出心中所言。
“许攸之流,聪慧不在田丰等人之下,但却不能为孤所用。”刘氓摇头叹道:“孤帐下文武虽有较劲,但可说是和睦相处。但逢纪几人一旦入孤帐下,会将这种氛围破坏,孤十分不喜。”
“主公所思甚详,忠懂了。”戏志才点点头,躬身拜道。
“主公,既然此注意有文和所提,就将此事全权交予他嘛。”端坐在在一旁的郭嘉终于开口:“主公只需稳坐府中,等待捷报传来就好。”
“既然奉孝也如此说,文和,此事就交予你了。”刘氓低沉笑了笑,他相信眼前的毒士不会让他失望的。
贾诩点点头,就连开口回答都是多余。对他而言,算计一个的袁熙,那还不是和玩一样。即使带上许攸几人,挥手之间也能让其自灭。
一夜过去,从洛阳飞出数只信鸽,目标正是刚刚被刘氓纳入治下的青州。信鸽度不慢,不过几个日出日落,就已来到临菑城。信鸽传来信件张颌第一时间拿到手中,取出里面的纸条,仔细看了看却是贾诩送来的一份计划。
张颌可是一直在愁如何处置那些将死之人,现在计划已经不用愁了,有文和先生传信,自己只需要按照吩咐行事,肩上的胆子瞬间轻了大半。
将袁熙、逢纪两人关押在一起,张颌便放任这两人在安排的院落内溜达。心头想了想贾诩的的安排,心中一阵冷笑:“既然主公让你们死,就不可能让你等好活。”
时间踏入深春,原本在青州过的十分滋润的许攸,突然收到手下人来报,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犯到了张颌手上。当下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到太守府,开口为自己儿子求情。
张颌冷眼望了望身前的许攸,冷笑说道:“你教的好儿子,当街欺压百姓,还欲强抢民女。被我麾下兵士擒获,你可知他说的是什么?”
“不知。”此刻许攸已是方寸大乱,哪还知道张颌所问。
“我乃长安王座下常客许攸之子,你等安敢抓我。”张颌冷声说道:“你的儿子很威风嘛,居然连主公的名头都用上了,啊”最后一声怒喝,却是直接将许攸吓的跪倒在地。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许攸急忙说道:“我儿年幼,不通世事,冲撞了主公,冒犯了将军,却是他的不该。还望将军念起年幼,从轻落,从轻落。”
“你可知此事之恶劣?”张颌冷声问道:“不但使主公在临菑百姓的形象大损,更是让主公麾下众文武暗暗记在心间,若是轻饶了他,将来定会有第二人,第三人如此做。”
“那将军之意是?”许攸问道:“若是责罚我许攸愿代儿子受罚。”
“你?”张颌摇头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为人父母,也不可代罚。明日本将会开堂处判,最轻也得杖责一百。”
“张泽一百。”许攸呆了呆,这一百棍打下去,他那身体单薄的儿子,还有命活吗。看着即将离开的张颌,许攸跪着身子上前道:“将军,将军,我许攸投靠王爷以来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能卖我一次薄面吗?”
“功是功、过是过,岂能相抵。”张颌冷声叹道:“何况你家儿子也没有功劳能抵之。”
许攸终究没能改变什么,一日后将整个背部鲜血淋漓的儿子带回府中,眼中尽是不甘与痛惜。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来给儿子看病后,许攸独自一人离开自家院落,尽选偏僻道来到关押袁熙的院子前。
“既然主公要你杀了袁熙,我就暗中助其逃出临菑。”许攸心中如此想着:“到时看你如何向主公交代。欺负我许攸父子,却不是这么容易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