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云目光微敛,两人就那样对峙着,一个笑意满满,一个严肃认真。
“凰祁晔,我风斩云......”斩云口气狂妄,但话未说完就被祁晔打断了。
“丫头,用你的实力说话。”祁晔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斩云脸色一沉,顿时提气而上,目光犀利,但那犀利的目光很快被惊讶与慌张取代。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仍然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如她预想中的一般闪开,而是就那么坏笑地站在原地,好像在等着她撞上来。
祁晔张开了双臂,砰的一声,斩云一头栽进了祁晔怀里,栽得猝不及防,顿时将祁晔撞倒在地,斩云就那么趴在她身上。
摔得七荤八素的斩云撑起手臂,满脸苦相地看着祁晔:“你做什么,我疼......”
这男人是铁打的,撞得她整个头都在发晕,额头都撞红了。
祁晔黑眸一蹚,暖暖地抬起大手,温柔地揉着斩云的额头:“撞疼了?”
斩云撇了撇嘴,一头栽下,干脆整个人趴在祁晔身上,理所当然地枕着祁晔,语气充满无辜:“疼。”
祁晔微微皱眉,轻轻抚了抚斩云的头发:“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用了?”
斩云趴在祁晔身上,脸贴着祁晔的胸膛,眼里却满是狡黠的笑意,只是声音一如既往地委屈,用极其苦巴巴慢悠悠的语调说道:“凰祁晔,你刚刚说,如果我赢了,任由我处置。你堂堂门主,说话算话吧?”
祁晔一脸黑气地叹了口气,可那表情分明是早已将斩云的那点小技俩看透的无奈:“死丫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狡猾。”
斩云不以为然地挑唇轻笑:“有啊,数不胜数。”
她眸中的光芒闪烁,狡诈得像一只狐狸,越发狭长的眸子向上一挑,润泽的粉唇挑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祁晔认命地扯了扯嘴角,那只抚着斩云头的大手依旧温柔:“好吧,你想怎样,直说。丫头,要求别太过分了,否则你就死定了。”
斩云坐起身,将祁晔也一并拉起身,满脸鄙夷地睨了他一眼:“输不起就算了。”
祁晔脸一黑,大手毫不客气地搭在斩云的脑袋上,好像下一秒就会拧下她的脑袋似的:“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一个......”她忽然放慢了语速,时常张牙舞爪的风九少令人意外地露出了一抹极致温柔的表情,像微风拂过平面的涟漪,顿时让人心中一震。
有时候,她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美得比满天星辰还要耀眼,那是一种,对灵魂极致的吸引,让人失神。
祁晔一顿,继而在唇畔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一个属于我的世界的婚礼,我们结婚吧。”斩云弯起唇笑了,这一夜,是这么多年来,祁晔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斩云。
“婚礼,结婚?”祁晔微微挑眉,陌生的词,却可以从她微微带笑的神情中猜到了意思。
“娶我。”斩云极其爽快地说着,脸色微红。
祁晔一顿,轻笑着轻轻拥住斩云,他想说好,毫不犹豫地说好。
仇恨可以让他不得不活着,但此刻他怀里拥着的,却是让他想要活着的希望,因为有她,让他喜怒不能自己,让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他低头看她,凝视着她的眼睛:“丫头,心急了?不害臊,师兄原是想给你一个最盛大的成亲庆典,举国同庆,将半个江山作为我的妻的聘礼。”
斩云急得直跺脚,脸色红彤彤的:“我就是想先过把瘾,就在这,就现在!”
“这有何难,”祁晔覆在斩云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充满调侃:“傻丫头,我原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
斩云干咳两声,有些心虚:“这原是不难的,但现在对你,的确是有些难了,你未必肯干。”
祁晔挑了挑眉,看着斩云有些心虚的脸:“难在何处?”
斩云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不准生气,答应下了也不准反悔,你要反悔了生气了,这事我也当没发生过,但我心里铁定是怨你的。”
见祁晔没有反对,斩云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极其霸道地看着他深邃得仿佛是个危险的无底洞的双眸,那双眸子,会让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得跪我。”
四个字一出,空气中沉重起来,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莫不说对一个寻常男子而言是难事,对他凰祁晔而言,更是一个大胆的要求。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轻易跪妻,更何况他凰祁晔,一个如此尊贵霸道强悍的王者,跪她?的确是一件难事。
良久,祁晔才沉声道:“非这样不可?”
斩云闷闷地点了点头:“在我的世界,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发誓要娶她为妻,就会手执戒指,单膝跪地向女人求婚,若女人收下了那枚戒指就是同意了要嫁那男人。”
那眼里分明写着执著,不是炫耀,而是一种期待,像个孩子一般看着祁晔,那目光,甚至还有些祈求。
“有男人这么向你做过?”祁晔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斩云极其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
说罢,她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没有不是因为没人看上我!只是我英年早逝罢了。”
祁晔沉默了一会,微微皱眉:“当真非这样不可?”
斩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真。”
“这样你会高兴?”祁晔眉头微敛。
“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凰祁晔,你是王者,我风斩云不过一个侥幸死而复生之人,我心里虽怨你不肯圆我一个念想,但你若真不愿意,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她知道这对于一个王者而言,是极其过分的要求,她的心中竟然忐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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