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棋局交错,斩云恶狠狠地瞪着对面一手懒懒地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棋子,双目半眯半闭,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的祁晔。
“大师兄!你给我认真点!”
看他这一副根本不拿她当回事,目中无人的样子,斩云便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一盘棋局,师弟何必那么认真呢。”祁晔明目张胆地打了个呵欠,眼角还溢出了些泪水,完全无视斩云咬牙切齿的表情。
风斩云怒瞪着他:“师兄,你这样看都不看棋局怎么赢嘛!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哦?”祁晔磁性沙哑的声音响起,狭长深邃的眼中带着无可隐匿的调笑:“不过这盘棋看上去,可是师弟你占下风哦。”
“你!”斩云站起身,一手插腰,一手踩在石椅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靠,还不是你一副要睡不睡要下不下的样子影响我心情,害我没法专心下棋!”
对面的男人忽然了爽朗的笑声:“能够主宰一盘棋的人,必须懂得将每一个棋子都充分利用,如此轻易受他人干扰,是师弟你道行不够啊。”
将棋子充分利用,是吗?
斩云的神情忽然沉了下去,手中握着的棋子被捏得嘎吱嘎吱响,皮笑肉不笑:“师兄说得真对,师兄调遣棋子的时候,一定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影响吧?”
听闻斩云阴阳怪气的语气,祁晔微微一顿,目光从棋局挪到斩云脸上,眼中深不可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师弟,你的表情有点吓人。”
“为了保住帅,其他棋子被吃掉多少都无所谓,最后将对手一军才是王道,对吧。”斩云眼带怒意,抬手一掌劈在石桌上,棋盘中央竟开始出现一条裂缝,继而整个石桌轰的一声碎成几半。
祁晔没有回答,脸上的笑意忽然敛起,眉间微微皱起,目光定定地落在斩云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斩云顿时一愣,不明所以地站起了身子,眼中的怒意也被茫然代替:“怎..怎么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忽然弯起唇,一扫方才神色,抬起一只手揉了揉斩云的脑袋:“不过一盘棋,师弟可真是小家子气,输不起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哦。”
“谁输不起了!这盘棋还没完,我还不一定……”斩云指着残局,低头看去,只见桌子棋盘竟然变成这番模样,哪还有什么棋局,斩云眨了眨眼睛,脸上微微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祁晔正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被斩云拍碎的残骸上,似在思考着什么。
斩云忽然感觉莫名其妙地紧张:“师兄,怎..怎么了……”
“这样可不行……”祁晔低声说着,似在自言自语:“师弟虽内力深厚,在江湖中算是数一数二,却不懂得收发自如,出手不知轻重,这样可不行。”
“原来是这个啊。”斩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死男人原来在思考这个。
他定是以为她风斩云为了区区一盘棋便不可抑制地生气,出手不知控制力道,殊不知并非她不懂得自如地运用内力,而是他犯了她的大忌!
“啊!我的桌子,我的棋盘!”忽然一声惊呼打断了这一秒的沉默。
不远处,一抹华丽的身影忽然夸张地扑过来,吓得斩云祁晔二人立即往后一跳。
只见云母一把泪眼汪汪扑向被斩云拍成碎片的石桌,心疼地碎碎叨叨念着:“哎哟,我的石桌,这可是上好的石料!啊!我的棋盘,这可是上等木料所成,千金难求啊,是谁..是谁干的!”
斩云顿时面如土色,躲到祁晔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心虚地扯出一个笑:“师兄干的,不关我的事!”
云母一脸心疼一脸委屈地看向祁晔,那表情,似乎只差要说出要他对她负责了。
祁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扫了一脸身后笑得厚颜无耻的风斩云,转而看向云母,转移话题道:“夫人来时看上去挺兴奋,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对,我差点忘了。”云母站起身,顿时恢复了神采,一脸兴奋:“这几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寻常百姓全都在谈论着今年冬天的大事,听说会有两大高手较量,那场面,一定是无比精彩,名垂青史。到时一定会聚集各方高手,定会掀起一场武学盛宴,而且听说三大公子之首俊若天人,那个叫嗜血鬼煞的奇丑无比,丑的吓人…….”
祁晔脸上挂着笑,斩云早已面色铁青。
“娘!是谁说那个嗜血鬼煞奇丑无比的,我看往往名号恐怖的人一定帅得掉渣,说不定那个什么三大公子之首的家伙又矮又秃头,师兄你说对不对。”
那声音明显带着酸味。
她怎么被传成这样子了,一定是那四只乌龟,要不然就是这只该死的死狐狸,哪有这样贬低对手猛夸自己的,不要脸……
“很有可能。”祁晔耸了耸肩,眼带笑意,顺着斩云的话说道:“如果师弟非要这么想的话。”
斩云一把跳了起来,涨红小脸:“我这是维护正义!嗜血鬼煞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个武功高强,帅得无敌的家伙。”
“看来,师弟对这场比试很感兴趣呢。”祁晔俯下身,玩味地看着斩云,英俊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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