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童子破,阴阳汇,筑炉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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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哄闹,众人眼看把徐元兴喝趴下了,心中顿时大感满足,就好像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跟荣耀似的。

    好在徐燕两家的长辈早就料到了此事,事先就准备好了醒酒的汤药,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把烂醉如泥的徐元兴给弄醒了。要是不把他这个新郎弄醒了,那今晚,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可就要承受燕十三这位虚级强者的怒火了。

    徐元兴清醒后,洗了把冷水脸,在燕无双那带点淫.荡的目光注视下,摇摇晃晃地向后院走去。

    燕茗此时正坐在梨花木雕琢而成的新床上,头上还盖着新娘的红帕。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有些任性,有些率性,渴望着自由和不被拘束。

    但当她被徐元兴牵着走进婚礼的殿堂时,当她跨过火盆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隐隐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短短的一刻钟功夫,她就从燕家的燕三小姐,变成了徐元兴的媳妇。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在她还没有做好那种心里准备的时候,这一切,都如期而至,降临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坐在新床上,头上盖着红帕,耳中隐隐能听到一丝觥筹交错的声音。就连燕茗自己也不清楚,此时的自己,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她就如同是是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鸵鸟一样,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敢想,希望就这么一直地坐下去,希望头上这块红帕,永远也不要被掀起来。因为,当红帕被掀起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已经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然而,该来的,总归会来,并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如同不管你愿不愿意变老,时间总会将岁月的痕迹,写在你的脸上一样。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醇厚的酒气。

    燕茗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她知道,一定是徐元兴进来了。

    此刻,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但屋子里,那一对高高的红烛,却是早已经被点燃了。猩红色的烛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银色的烛台上,耸动的火苗,被风一吹,摇摇曳曳,却显得越发茁壮起来。

    徐元兴此时就站在房门外,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房门,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丝毫的准备都没有。

    就好像,迷迷糊糊之间,作了一个梦,而当梦醒的那一刻,他竟然已经结婚了,并且,此时此刻,就站在新房之外。

    他不否认自己对燕茗的好感,事实上,美女总是能博得任何男人的好感的。就像他与轩辕瑶之间,虽然他心中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去追求这位天之骄女,但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制造些暧昧的气氛。

    只是,比起轩辕瑶,他与燕茗之间,明显是友情多过暧昧。也许,正是因为燕茗的性格和她那种邻家小妹一样的亲切,令徐元兴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妹妹,而不是像轩辕瑶这般旖旎的对象。

    只不过现在,他与轩辕瑶之间还没有结果,但却已经和燕茗正式成亲了。

    大开的房门,令他能清楚看到房间里的每一处布置——交杯酒、莲子汤,大红烛、绣罗帐,梨花木的新床,成双成对的鸳鸯被,还有盖着红帕,静静坐在床沿上的新娘。

    徐元兴几乎都能听到燕茗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婚姻对于男女而言,是另一种非常奇妙的情感。它和恋爱不同,又与性.爱有关。人常说,女人因爱而性,而男人,却正好相反。只是,此时此刻,徐元兴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那种下半身的冲动,反而觉得肩上似乎多了一股看不见的压力。

    那浅浅的门槛,一只脚就能轻松跨过,但对于此时的徐元兴而言,却如同是一道天堑那般难以逾越。原本还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此刻早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从此,人生之中,就会又多出一个牵挂。

    燕茗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动静,她心中虽然也很忐忑,但性格使然,令她偷偷掀起红帕朝门口的方向偷瞄了一眼。这一眼,顿时看到脸色有些茫然的徐元兴。

    在她的记忆里,就算是面对三千“燕家军”的时候,这个男子也是一脸的从容与不迫,眼神坚定有力,似乎从来没有露出过今日这般的迷茫。难道,自己比那三千“燕家军”还要来得可怕不成?

    这么一想,燕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红帕下的这张脸就红了一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一笑,却是一瞬间就将沉思中的徐元兴给唤醒了。他有些傻傻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燕茗欺负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当下吐吐舌头,笑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

    徐元兴一愣,跟着苦笑着摇了摇头,终于走了进来,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一刻,燕茗的脸,一下就羞红了。她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死丫头,你发什么疯,这下倒好,换自己尴尬了。

    徐元兴几步走到桌子跟前,正要伸手去拿酒杯,忽的想起燕茗还盖着红帕,顿时又朝她走来。

    燕茗的心跳更快了。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站定了。

    徐元兴伸手去取红帕,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定格了。

    红帕下,燕茗羞红着脸没有出声,但那急促的呼吸声却显然出卖了她强作镇定的伪装。

    徐元兴的手已经触到了红帕上,却迟迟没有揭开。两人之间,在这一刻,似乎多了几分暧昧,少了几分陌生。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想了起来:“妈的!不就是结个婚,洞个房,至于这么困难吗?”

    徐元兴吓了一跳,手一抖,红帕就掉了下来,露出燕茗那张精致的脸庞。

    只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去欣赏新娘的容貌,而是对着整间新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起来。

    妈的!新婚之夜,竟然还有不法分子在暗中偷窥?这他妈的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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