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兄啊,此次你倒是冤枉我了。”坐在王傲天下手第一个座位上的王奇顿时苦笑了一声,“非是我本人愿意过来打秋风,实在是被爹爹硬拉过来凑数的。”
说着,他伸手一指上座的王傲天,耸耸肩,一脸的无奈之色。
徐光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心中却在暗暗揣测王奇这句话,是否是话里有话。
“徐族长,别站着了。我们这些客人都已经坐下了,你这个主人,怎么还愣愣地站着呢。”这时候,王傲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徐光应了一声,不敢违逆,只好坐到了王傲天的右手边。
直到屁股坐定了,他扭头朝王傲天看去,嘴里试探着问道:“王长老,您在剑宗里日理万机,怎么会想到带着王奇兄一道来我徐家这种小地方呢?”
王傲天淡淡一笑,目光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这就得要问你了。徐族长,老夫此来的目的,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知道了装作不知道,故意要来考验老夫的耐性?”
徐光心中一凛,面色越发发苦起来。他已经有八成把握肯定,王傲天一定是知道了被徐家奉为仙丹的这两瓶灵药,所以带着三位先天高手和十个后天七重修为的小辈过来。
这是一种示威,也是一种暗示。
不过事到如今,只要王傲天没有明着说出来,他心中就依然还存有一丝侥幸。当下,他声音发涩道:“晚辈刚刚已经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我徐家有什么东西,能值得您老不愿千里,亲自屈尊而来。”
“哼!”王傲天冷哼了一声,目光在这八位先天武者的身上一扫而过,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的神色,“若非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又岂会千里迢迢从剑宗赶过来?哼,东西,你们徐家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老夫的法眼!要是真的有,徐族长不妨拿出来让老夫开开眼!”
他这番话,说得无比的狂傲,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徐家的蔑视。不过,这番话听在徐光耳中,却不啻于是一道仙音!
“原来这老东西根本就不知道我徐家得了两瓶灵丹!他妈的,刚刚真是吓死老子了!这个老东西!”徐光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声,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茫然来,“不知道王长老千里迢迢而来,所谓何事?”
王傲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这一次的目光中,却是隐隐透出了一丝肃杀之气:“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王长老,我发誓我是一点都不知道!还请您老不吝告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劳动您老前来我徐家问罪?”只要是不跟那两瓶灵丹有关,徐光立刻就赌咒发誓起来。
“嘿!你族内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做了这等事情,你身为族长,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也难怪你徐家只能窝在这江陵郡中了。”王傲天冷笑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徐光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见老东西不说了,只好把目光投到了老东西的儿子身上:“王奇兄?”
王奇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事情与你家的徐元兴有关,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跟徐元兴有关?!
徐光一愣,立刻摇头说道:“王奇兄,实不相瞒,元兴这孩子,早在一年半之前就被一位道门的前辈给带走了。这一年半来,我们虽然也是多方打探,但一直都是音信全无。”
“被道门的人给带走了?”王奇眼中的狐疑之色一闪而过,代之以一种恍然,“原来如此,原来是有了道门的人撑腰。难怪此子已经自大到了敢不把我们剑宗放在眼里的地步!我说徐族长,徐光兄,你是不是也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啊?”
徐光一愣,练练摆手道:“王奇兄,你这话可胡说不得!我徐家对于剑宗如何,你们自是一清二楚!这几十年来,我们每年上缴的银两与财帛,可曾少过一丝一毫?”
王奇的脸色稍霁,他点点头说:“这倒是没有,每年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徐光连忙说道:“我们徐家对于剑宗的忠诚,一直都不曾变过。即便是元兴与燕茗小姐成亲在即,我们也没在上缴的财帛上少过分毫。”
王傲天此刻忽的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徐光,你也不必拿燕家来压我们。这徐元兴既然敢对朝阳这孩子动手,想来这一年半的时间,是从那位道门前辈手中得到了真传。既然如此,只要他能胜了小儿身后这十人,这件事,我们剑宗就当没有发生过!要是胜不了——”
徐光心中顿时一阵发寒,他赶忙接口道:“若是胜不了,大骂责罚任凭王长老做主。只求您老看在我徐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份上,饶元兴这孩子一条性命。”
王傲天的脸色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他点点头说:“若是胜不了,就让他给朝阳行三拜九叩大礼,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面对剑宗这个庞然大物,徐光又岂敢说半个“不”字。三跪九叩,只怕还是看在燕家与道门那位神秘的疯老道的面子上,否则,就凭徐元兴敢对羽朝阳动手,非被剑宗扒皮抽筋不可。
“既然如此,那就把徐元兴给老夫叫出来吧。”王傲天由始至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事实上,以他在剑宗的地位,面对一个小小的徐家,这种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若非徐家和燕家扯上了关系,又搭上一个不知底细的道门高人,他又怎么会跟徐光废话,早就一挥手,大开杀戒了。
徐光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老东西,心中发苦,嘴上越发苦涩道:“禀告王长老,不是徐某不识好歹,实在是元兴真的还没有回来!徐某以人头担保,一旦他回来,立刻通知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