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才又落寞的道:“更何况,东林党的大臣们,也入狱的入狱,自杀的自杀,偌大一个东林党竟然残败如斯,可悲可叹。。”
林峰叹道:“父亲,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想问您一下,为什么天下百姓会起来造反呢?”
“当然是活不下去了,如果有饭吃、有衣穿,谁会没事儿冒着杀头的危险区造反啊?”
“这就对了,他们为什么活不下去呢?”林峰继续问道。
“当然是没田种了,呃。。。”林荣脱口而出道,突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林峰紧紧的追问道:“那这些天大多掌握在谁的手中呢?”
林荣恍然大悟,轻声叹息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下百姓没了田种,就没饭吃,没饭吃就只好造反,归根结底,很大程度上还是土地兼并造成的啊,想我林家,祖上亦是农民,但通过辛苦劳动致富,才拥有如今的田地,可未尝没有兼并过别人的土地啊。”
“不,父亲,我林家世代为民着想,减租,甚至不收租,送田给村民种,这是一种大德,至于祖山的事儿,我们也不必仔细追究,重要的是把握现在,我们怎么才对得起七里沟的百姓。”林峰轻轻的给林荣擦上药酒道。
就在这时,丫鬟玉儿的声音响起:
“老爷,廖老神医已经到了,是否请他进来?”
林荣朗声道:“不了,就说我已经睡下,吃了药,好多了,去账房领五两银子给廖老神医,就说我林荣害他白跑一趟了,对不住。”
“是,老爷,奴婢告退!”
……
“看来,以前我做的还不够啊,我林家欠下七里沟的也太多了,我决定了,今年、明两年的租子全部取消,算是为七里沟的百姓做一番事儿吧。”林荣轻声叹道。
林峰微微一笑,一边为他擦药酒,一边道:“那七里沟的百姓可就对您感恩戴德了,在这黑暗的乱世,能混口饭吃已经不错了,希望百姓们能过得安康吧。”
顿了一下,林峰才接着道:“对了,父亲,我跟您商量一个事儿。”
林荣应了声道:“说吧,我能做到的都会做的。”
“我想去参加院试。”林峰朗声道。
林荣还没说话,王氏就否定道:“不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魏阉专权,各州府多是其亲信把持,你哪能在官场混得开啊?更何况,官场上尔虞我诈,你铁定会吃亏的,你爹也说了,连东林党的大官们,都被魏阉以各种罪名陷害下狱,更何况你是一毫无背景的小平头百姓。”
林峰苦笑道:“娘,我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于世,难道要平平淡淡的过完一世吗?纵然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我辈男儿,当保家卫国才对!”
王氏身躯一震,脸上闪现一丝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否定道:“不行,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如果你出事的话,你叫为娘的怎么活啊?”说着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林荣定定的看了一眼林峰,良久才抽了一口烟,叹道:“你真要去?”
林峰狠狠的点了点头:“这里面有着我的梦想,也有着我必去的理由,还望爹娘应允,出去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林峰一脸的坚定,王氏抱住林峰的身子哭道:“峰儿,你好狠的心啊,连为娘的话都不听,难道你不要娘了么?”
林峰身躯一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娘!您放心,无论走到哪儿,我都会记得您的,记得您做过的菜,记得您为我做的衣裳,记得您铮铮的关切。”
“好了,别哭,我的峰儿不哭,去吧,去吧,我也知道,这个山村是容不下你的,自从那天你醒来后,我就明白,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娘的,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七里沟,这里有你的一个家,一个你永永远远的家。”王氏哽咽道。
林荣拍了拍王氏的身子,道:“好了好了,峰儿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婆子你哭哭啼啼的干嘛?徒惹人笑话。”
王氏嗔怪道:“人家伤心嘛,不行啊?”
林荣呵呵大笑:“行行行,我哪敢说不行啊?呵呵呵。”
林峰两眼满足的感受着这一份温馨的画面,这一份画面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呢,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甚至,一辈子……
“好吧,峰儿,我也拦不住你,也不想栏你,正如你母亲所说,从你醒来的那天起,我们就明白,总有一天,你会离开七里沟,你会离开我们,但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们是一家人,我还有你母亲时时刻刻等着你回来。”林荣沉默良久才又抬头道。
林峰狠命的点了点头。
“另外,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或者觉得累了,不适应了,也就回七里沟来吧,回来陪娘,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但我还是要说说。”王氏缓过神来轻轻叹息道。
林峰浅浅一笑,突然调皮的作了一个鬼脸道:“爹、娘,你们说啥呢?我说过我不回来了么?我不过就是到金陵府去读书而已,马上要到院试的时间了,惟有通过了院试,才有参加乡试的资格,否则,您叫我如何去参加乡试?”
“乡试?那要到八月份才考吧?”林荣回忆了下,道。
林峰笑道:“是啊,金秋八月,乡试,又称秋试啊,大比之年又快来到了,呵呵呵,惟有考中秀才,才能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否则,我怎有机会进入官场。”
林荣叹息道:“峰儿,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要小心啊,别逞能,万事以保住自己性命为佳。”
“爹,我明白的,明天,我就去金陵吧,我师父给了我一封举荐信,我相信我应该很快就能站稳跟脚的。”林峰自信道。
林荣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你师父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林峰苦笑道:“爹,您精神恍惚的,哪还会记得我师父啊?他老人家现在已经不知云游到何地了。”
“啊!!!我真够该死的,竟然没发现这样的大问题,留不住你师父吗?”
“蒽,是啊,我师父一心想走,想集齐材料,炼制驱灵丹,好让我能修成武当正宗心法,此恩此德,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林峰感激的道。
“唉,你师父是一个大好人啊,将来你有出息了,莫忘了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
按照很多历史学家的说法就是,历史的车轮缓缓转动,人们会永远记得这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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