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贺大医师就出门了,连早饭也没顾上在院子里吃。.
轻凡照样是懒觉睡到日上三竿,孙二娘过来敲门的时候,她才穿着自己设计的睡衣出来开门,接过饭菜跟孙二娘道了谢,便回屋把饭菜放桌上继续睡回笼觉。
反正没贺大医师在院子里,她就是睡一天也能的。
孙二娘见轻凡又回去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第一次唤她孙二娘的时候,睁着大眼睛问她凶不凶,随后知道她不凶也不给院子里做肉包子,才笑嘻嘻的不缠着她说话了。孙二娘在这院子里伺候了近十年,院子里多半住着医馆中贺大医师的下属,个个她都伺候过,却是这轻凡姑娘最特别。
有时候她给轻凡姑娘做的多了,姑娘就要硬塞她钱,还非说是什么小费。谢谢、不好意思这些话,往往挂在嘴上,客气的不似个小主子。可偏偏一日洗一次头发这讲究,又是院子里所有姑娘中最爱干净的,平时泡脚和对伙食的要求也最为细致,什么时候吃荤,什么时候吃素,哪些菜能一顿饭里吃,哪些菜一起吃了对身体有害,讲究起来只怕比府门小姐还多。
可即便如此,孙二娘也还是愿意伺候轻凡姑娘,能跟着学会养生不说,相处起来更是亲切可爱。
这边孙二娘送饭离开后,轻凡倒在床上回笼觉睡的香甜无比,正梦着跟向往吃棒子烧烤,门就又被敲响了。睁开眼睛,轻凡看着床顶的木板,心里愤愤不平,梦里面烤肉还没送进嘴里呢,就又被吵醒了。
我就躺这儿做会儿梦,何必这样吵我呢。轻凡心里念叨着,却还是无奈的到门口推开了门。云初站门口笑嘻嘻的抖了抖画满四方格子的木板和另一手里的黑白棋,随即便钻进了轻凡的房间。
轻凡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儿,“云初,我还睡觉呢。”
“睡什么呀,早晚把骨头睡软了,站都站不起来。”云初可不管这么多,拉开轻凡自己挂在窗子上的窗帘,坐在她桌前,笑道:“来陪我下几盘五子棋嘛。”
轻凡后悔的直扼腕,早知道就不教她五子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轻凡,你将来想嫁给一个什么样儿的人啊?”云初一边下棋,一边问她。
轻凡想了想,便描绘了下记忆里的向往,“温和,稳重,谦让,幽默……”
云初听着轻凡的叙述,看她的眼神像她突然变成了火星人,她扑哧一笑,忍不住回问:“怎么?我说的不好?那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温和稳重谦让幽默……你也太不靠谱了。夫君嘛,就是依靠的人。我就想找个有院子、有糊口的活计,性子温和的男人,到时候嫁过去了,就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云初说话时难得看起来娴静,脸红扑扑的,模样也很可爱。
轻凡笑了笑,却没接茬,想起跟向往的婚姻生活,就觉得真没办法接受这里的婚姻。整日当个黄脸婆给老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切以夫君为天为大,生孩子持家呆在房子里混吃等死……
她记忆里抹不去的是那些旅游蜜月、一起看电影吃大餐、浪漫风情、小吵小闹却还是互相平等尊重的生活……而且,这个世界里,男人们知道什么叫专一什么叫爱吗?
摇了摇头,这些话没法跟云初说,云初不明白一夫一妻制的可行性,更不会理解为了维持这个制度,宁可不婚,也不屈就的理念。
云初这些丫头啊,都是封建女**役下的乖孩子,哪能明白她满脑子的离经叛道啊。
虐了云初几盘后,云初终于尖叫着离开了她的屋子,可是轻凡挣扎着回到床上,却也已经睡不着了。
只好简单梳头洗脸,把早饭吃了,去药房看昨天没看完的志异小说。
一直到晚上吃饭,才出门一次。
饭后她又钻回药房,点了油灯继续看书,却不敢看鬼神传说的志异类了。
来了这么久,轻凡还是习惯晚睡,所以直到大家都睡熟了,她也还在药房里看着她的古代爱情故事书。正觉得里面的女主角迁就委屈的气人的时候,药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她吓的猛然睁大眼睛,这时候了,哪还有人会来药房打扰她啊。
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个黑衣人扶着门槛迈了一步,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轻凡默默的坐了许久,那人都没有再动第二下。她皱起眉,刺客行刺后到民居内躲藏的事儿,难道也能让她碰到?
坐了半晌没人再来,轻凡才放心了一点,走到窗边朝外看看,月影斑驳,再没什么特别的。
她慢慢踱步到黑衣人身边,见他一只脚还在药房外面,便将他拖进了药房,随即关上了药房的门。
拿过油灯,她手伸到黑衣人的面罩前,突然想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有些秘密,有些不让人看的东西,她还是不看为妙。
想到此,她在黑衣人的剑眉处流连了下目光,便毫不犹豫的收回好奇心。拉过他的手腕,拇指按在他的脉搏上,好久没行医了,这辈子来了,即便是在医馆里,她也从没显露过自己懂医。第一次展示现代非凡医术,居然是在一个刺客身上,啧啧,好命鬼。
收回手,她便开始打量这人全身,他中了关二爷曾经刮骨那次中的一样的毒,找过他身上的几处伤,发现毒伤在她腿根儿处。
人家小姑娘见到血都哭,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黑衣人命根子附近都不保护好了,若是其他毒,伤了他的筋脉,以后恐怕幸福就毁了。
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川乌头的治疗方法,她便在药房的大柜子间寻找了起来。
解毒的阿托品,只得用曼陀罗来代替了,其他的干姜和甘草、金银花、绿豆、犀角等中药,药房里倒也都有的。
这人还真会逃,知道往药房附近找大夫。
本来如果贺大医师在,她倒愿意把麻烦直接扔给他,可是他不在,这宅子里就没有更可信任的人了。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亲自上阵。想着快点把他打发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几味药捣碎,先给他服用了她自己偷偷制造的麻药,才根据解药的先后顺序和使用方法,一一作用了。怕他因为疼痛乱动,她坐在了他受伤的腿上,半伏在他大腿处,将药末儿倒了上去。
麻醉药可以消解一些他伤上初始的疼痛和药物作用下的剧烈疼痛,却没办法像现代麻药针那样百分之百的见效。
黑衣人清醒过来时,抬起手就要去袭击伏在他腿上的不明物体。轻凡早有准备,一把按住他的手,直按在地面上,才抬起头。
黑衣人借着油灯的光,看清伏在他腿上的轻凡的脸后,呼吸一窒,便停住了动作。未施脂粉、干净白皙的脸颊,梳理很差的披散着的黝黑长发,清澈潋滟的水眸……脸上每一处的细致,都嚣张的喊叫着绝世无双。
尤其她伏在他身上,抬起头那瞬间眼里的茫然,让她显得既香艳,又清纯懵懂。带着一种**可爱的诱惑,让他心跳略微变了节奏。
但他还是很快恢复常态,用一种彻骨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在做什么?”
轻凡听出他声音里的威胁,却丝毫不怕他,他吃了她的麻醉药,除了减轻疼痛外,也让他会有短暂的时间四肢无力,对她丝毫没有威胁。
轻凡低头看了眼他的伤处,想到自己刚才俯下头认真为他上药的姿势,忍不住脸也红了红。不过她随即想到他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脑袋里想到的情况而询问,便淡淡的回道:“你中毒了,我在给你解毒。”
黑衣人眼神在她的穿着上打量了一通,又开口问道:“你是盛太医馆里的人?”
轻凡皱起眉,这黑衣人看样子并不是误打误撞躲过来的,而是专门跑来这里的,难道他在这里有熟人所以才来这里投奔?
想到此,轻凡头就大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在中间插了一杠,把人家的毒解了,自己的医术暴露不说,还可能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这人念她救命之恩也罢了,万一是个白眼狼,把她灭口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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