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挂在天上。
一个外乡人,走的是一脸大。
干燥的土被脚步带了起来,粘在了外乡人的脸上,又被汗水冲刷,形成一道道的汗渍。
看见有个村子,外乡人不免加快脚步,在村头一个院子里有着一棵大树的人家门上拍了几下。
大树下,一个老汉正光着脊梁摇着大蒲扇乘凉,可是就是这样还是不停的留着大汗。
听见拍门的声音,老汉抬头向外面看去:“你有啥事么?”
外乡人笑了笑:“大爷,我是赶路的,想和您老借口水喝。”
老人了对着外乡人挥了挥手:“来嘛,别客气,进来坐。”
外乡人千恩万谢的走进了院子,做到了树荫下。
老人端来一个大葫芦瓢,里面满是混黄的水:“后生娃,这水不好,只有这个,你将就着喝吧。”
那外乡人哪管得了那些,端着大水瓢一饮而尽。
老汉笑了笑,又打来一瓢。
外乡人捧着大瓢又喝了起来,只喝到一半突然感到有什么人站在自己的前面。
外乡人刚想放下水瓢看看,手中的水瓢一下子被人抢了下来。
外乡人抬头一看,就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浑身散发着恶臭。
此时正拿着自己刚才喝水的大瓢。
咕咚,咕咚的往下灌水呢。
外乡人愣在当场,老汉这时里面跑了出来对着那人骂道:“你个疯子,要水酒说一声,别吓着人家。”
那人喝光了瓢里的水,对着老汉和外乡人傻笑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活了,石头人活了,死人活了。都活了。”
一边说,一边跑出了院子。
看着跑出去的疯子,外乡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他却注意到,那疯子喝水的时候,右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柔柔的光,似乎很是通透。
外乡人想着想着,眼中发出光来。
一时间竟走神了。
老汉看外乡人出神,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是被疯子吓倒了。
拍了拍外乡人:“后生娃你没事吧。”
外乡人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老人说到:“大爷,那是?”
老汉摇了摇头:“那是我们村的,叫张二娃。”
外乡人追问道:“他怎么这样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娃好好的,前一阵子,这娃上山打柴,上山不久就下了大雨。
那雨下的,就好像天撕开了个口子。
那娃被雨隔在山上,一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天晴了,那娃也回来了。
满身是泥水,就变成这个样子。”
老汉顿了顿,神秘的说:“老人们说,那山里有个墓,埋着一个大人物呢!
那大人物厉害着呢,说是哪朝的大将军,可是死得冤啊。
凝魂不化,这山上原是有禁地的,谁要是进了那里,可不得了。
可是这时间长了,我们也不知道那禁地到底在哪里。
有时候,半夜的时候,还能听能到那山上,有呼喊声。
那声音就好像在和人家打仗,有千军万马的叫声。
我们平时后不去那山里。
那晚上,不仅这雨下得邪,那雷打得更邪,一道道闪电都劈在山梁上。
那炸雷好像就在耳边。
震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我家的窗户就对着那座山,那晚尽管大雨下的迷迷蒙蒙我还是看到后山有一道金光闪过。
那光和闪电的光可不一样那闪电的光是由上到下的,而那金光是由下至上的。
还伴着一阵阵的怒号声,在山间回荡,把那雨声都压了下去。
我被那声音弄的睡不着,又怕那水大没了我的院子。
就起来看看,刚一到堂屋,正好一个闪电打过来。
我借着闪电的光看到,那山上流下来的水都是红色的,就好像人的鲜血一样。
一直从这里流到黄河里。
后来那金黄色的光在天上停住了,就在那山顶上面凝而不散。
一直天亮才散开。”
听着老汉说着神乎其神,外乡人也被吸引了。
老汉擦了擦流出来的汗水,继续说道:“我看那娃定是闯了禁地,冲撞了那大人物。
才变成这样子。”
外乡人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那疯了的张二娃手里拿这是什么东西?”
老汉摇了摇头说到:“谁知道阿,从山里出来,变成现在这样子就一直拿着,谁也抢不下来。
他的婆姨也想看看是什么,找了张二娃的兄弟,硬是把那娃打晕了。
可是就是抠不下来手里的东西,想是和手长到一起了。
我看就是那禁地里的东西,邪得很呢!
二娃婆姨找了远近几个村的大神,仙医全都镇不住。
也管不了,那娃就这样天天在外面疯跑,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
可是不管怎么样,手里的东西就是不撒开。你说邪不邪?”
外乡人向张二娃离去的方向看了眼,似有一丝精光闪过。
他回身谢过了老汉,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早起村民在村头发现了张二娃的尸体。
张二娃死得极惨,手脚都被人砍了下去,不知去向。
天灵盖也被掏了一个洞,好像什么东西刺进了脑袋里。
可是脸上却还是在傻笑。
好像不曾感受过痛苦。
在尸体旁边有两个鲜血写成的大字“天谴”。
村民们吓倒头便拜,口称罪过。
竟没有人敢给张二娃收尸,那张二娃就那样来了个暴尸荒野。
后来一场瘟疫,整个村子的人差点都死没了。
剩了几个也都远走他乡了。58xs8.com